當代中國哲學危機:
甲: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到哪裡去?
乙:別想了,洗洗睡吧,村頭廁所可沒紙了
約幾萬年前,一個原始人部落在河邊捕魚,他們世世代代遊走於叢林、河邊、戈壁、草原,倚自然為伴,與自然共生。這個部落有十幾個人,無論男女個個虎背熊腰、力冠獸界。傍晚,最後一束陽光熄滅,天空驟然落下雨滴,隨之漸漸擴大變成咆哮的傾盆大雨,並伴隨著長嘯的雷聲和風馳的閃電。在而透過雨在不遠處隱約可見一處山洞,部落首領豁然開朗,便率領自己的族群一起躲到了山洞中。可是路上事情並不順利,隊伍最後一個女人在即將進入洞口時「唰」的一聲——她被閃電擊中——死了。第二天清晨,溫暖的陽光再次灑滿大地,在女人的屍體旁,一棵草孤零零的擠了出來,嫩小有堅韌。
在洞裡,原始人為同伴的死而唏噓不已,但很快就恢復了平常,但只有一個人——死者的父親也就是那位首領,對女兒的死感到困惑,「她去哪裡呢?」——「為什麼雷電擊中她會死?」——「死是個什麼,為什麼死就是倒在那裡不理我了」——「難道是一種無形的力量讓女兒離開,然後又把女兒的肉體變成了一棵小草」——「這個偉大的力量莫非就是昨晚擊中她『細長的光』?」——「而這光又從哪來?」不久父親便確定應該是一種偉大的力量把女兒帶走了,這種力量緊接著又把她變成一棵小草,於是首領開始對部落裡所有人宣布他的猜想,部落的人也都相信了,於是宗教誕生。可是還有一個人不相信,在洞穴的一角裡蹲著一個纖弱的孩子,他對首領的話感到疑惑,便對首領提出質疑「這種無形的力量到底是什麼呢?」——「現在屍體已經腐爛了,屍體和花兒卻貌似一點關係也沒有啊?」這時候一陣悽厲的聲音傳過孩子的耳朵「住嘴!」旁邊的人說道,緊接著眾人一起拿起石器衝他扔去,而被扔石子的小孩子卻是一位敢於質疑且有血有肉的哲學家,可惜他最後被眾人殺死了。
我用講故事的方法告訴讀者關於哲學的宿命,哲學追求對自然本質和人生問題的追問,英文Philosophy,其本意為「愛智慧」,他是基於追求終極真理和普遍的問題等基本價值的解答,是一個真正具有普遍意義的學問,可惜它的存在是那什麼脆弱而頑強,古往今來無論民主與專制都對哲學有著或多或少的迫害,無數哲學家帶著自己的真理走向了冰冷的「絞刑架」,但它依舊如故,頑強的生存了下來,這就足以見證人類智慧對真理的偉大追求。
哲學自始至終都在希望與自然和宇宙建立某種聯繫,因此不惜犧牲一切,它不顧權威的阻撓,不管世俗的嘲笑,仍然向著遠方的光明越走越遠,又越走越近,於是人們望著這個衣衫襤褸的智說:「瞧!那個瘋子!」
哲學家在人類中並不惹人喜歡。一天夜晚,當泰勒斯漫步於草地上仰望星空時,不小心掉到了前面一個深深地水坑中,事後有一個女人嘲笑泰勒斯只知道看天上的事情不知道看地上的東西,而泰勒斯則反唇相譏,他覺得只顧看腳下的東西不知道看天上的事物那才是真正的愚蠢。幾千年後德國哲學家黑格爾對此說:「只有那些永遠躺在坑裡從不仰望高空的人,才不會掉進坑裡。」其實在現實中我們又有多少人不是面朝黃土躺在深溝裡呢?而好在萬幸,還是有人敢於翻過身來看看藍天白雲。
哲學是對宇宙與自然的根本問題的追問,無論在專制還是民主的環境中似乎都不太喜歡這種抬頭仰脖的「瘋子」,蘇格拉底為了傳授哲學思想卻被以瀆神罪和誤導青少年罪而荒謬的將他處死了,近代中世紀在西方宗教專制勢力的影響下更有多少蘇格拉底走向了那臺本不該屬於他的絞刑架啊。哲學源自於人類的好奇與閒暇,其實它不需要專制也不需要民主的環境,它需要的知識一個樂於思考的國度和思想活躍的土壤。
每年我國高考填報志願時總會有許多人報考一些對日後工作很有用的學科,這使得貌似學習和學校的性質已經改變,它不再是那個單純為了增長知識和獲得靈魂的升華而學習,而是為了將來過日子準備的利用工具。越是實用的學科就越活躍,因為人們的普遍急功近利,社會拜金主義之風盛行。大學已不再是昔日的大學,不再是那個學術與自由競相迸發的地方,也不再是研究學理的機關,它蛻變成了職業生產流水線」。
哲學追求的都是「天上」的問題,它立足於人間,哲學本身就是一個無用的學科,唯一的好處就是讓我們能夠活的更明白些,它是沒有任何實際利益能夠帶給人類的。長期以來我們這個民族均以實用主義為主,即什麼東西有用我才去學它,對沒有用的東西一概不聞不問,「反正不能當飯吃嘛!」像哲學這類沒有用的學科它不能給人帶來經濟上的充實,自然也就無人問津了。哲學的空間在實用主義和急功近利的社會背景下越來越小了。
人的生命不但要有長度更要有密度和深度,過度關心精神生活的人勢必會造成物質上的不足,而只知道物質生活不知道精神生活,只看地上不知抬頭仰望群星的人更是一個傻瓜。每一個人的精神品級均不一,按照叔本華的理論自然在創造了我們人類時候對此定下了巨大的差異,但是人類社會對這種精神上的差異視而不見,只顧眼前的實際利益,因此精神水平高的人便選擇的一個人獨善其身。也許哲學的宿命就在於此,它的不務實性和精神性就註定了會有很少的人研究它,反而如果人類都把哲學當成一種升官發財的工具想必也更會敗壞哲學的本質。
我們縱觀歷史發現在每一個歷史時期總會有那麼以少數人抬頭望天敢於維護真理,雖然他們很多死於當權者手裡,甚至永遠的消失在了人類歷史的長河之中,但是至少他們是問心無愧。社會是什麼樣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讓自己堅持最原本的自己,超越性的突破自我,保持那顆童年時代的好奇心,努力探索未知世界,也許有一天你也會發現不一樣的驚喜,即便發現不了也無所謂,對那種無限的東西的追問本身就是一種偉大而又超然的態度,真理的探索永遠在路上。
哲學面向宗教,敢思科學之不思,又立足科學,敢疑宗教之不疑。——羅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