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禽之辨:達爾文之後的解答

2021-01-08 中國社會科學網
人禽之辨:達爾文之後的解答

2016年02月16日 08:04 來源:中國社會科學報 作者:王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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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摘要:人禽之辨本是中國傳統哲學思想中一個重要道德哲學命題,旨在建立人的道德意識的普遍性和道德實踐的主體性。這裡說的讀心能力主要是指心理理論,也就是能夠把不可觀察的心理狀態指派給其他認知主體,並對其他認知主體的心理狀態及其後續行為之間的因果關聯,以一種類似理論的方式進行推理。大衛·帕品紐強調,讀心能力,外加通用的手段—目的推理能力,讓人類的認知理性很大程度上超越了一般動物,能夠把追求事實的真相作為認知目標,通用的手段—目的推理能力使人類實現這一目標。要製造出像無線通信網絡和衛星導航系統這種複雜程度的技術工具,唯有具備手眼協調能力、身體圖式的可塑性能力、因果推理能力、功能表徵能力、自主的行為控制、社會學習能力、語言能力、主動教導能力以及社會智能這九項認知技能才會實現。

關鍵詞:認知;達爾文;哲學;推理;語言;道德;一般動物;證據;文化;區分

作者簡介:

  人禽之辨本是中國傳統哲學思想中一個重要道德哲學命題,旨在建立人的道德意識的普遍性和道德實踐的主體性。在西方哲學語境下,人禽之辨被表述為「人的獨特性」,討論範圍從人與動物的區別擴展到人與上帝、人與奴隸乃至人與機器的異同。

  字面意義上的「人禽之辨」即人與動物的區別,在達爾文之後備受關注。達爾文正確地發現人在生理結構方面保持著從低級類型傳代而來的一些明顯的痕跡,如果他承認人與動物在心理能力上有著不可彌合的鴻溝,進化論似乎就缺乏合格的科學理論所要求的一致性和連貫性。他收集了一系列那個時代實驗動物心理學的證據,力圖說明動物也會使用工具、有理性、有語言、有審美、有社會性、有道德感,只是不及人類這般精微發達而已。

  當代自然主義比其他哲學流派更關注其中的思想張力。自然主義首先承認,宇宙的基本事實可由物理學、化學、進化論和別的科學所描述,人類的心理能力是以某種方式建立在這個基本事實之上的,因此他們尊重達爾文的說法。然而與極端的取消論者不同,多數自然主義者反對把人與動物「等類齊觀」,從人類的生物學起源來推斷人的本性或許並不充分,接受進化論也不意味著必須接受達爾文的論斷。

  提姆·克蘭提出,要小心考察達爾文關於「根本的」、「程度上」和「類別上」這三個概念的涵義。如果「根本差別」有笛卡爾二元論的意思,自然主義不接受;如果僅指「重要差別」或「哲學上富有意義的差別」,那麼達爾文就是錯誤的。這些概念太過模糊,要說蜜蜂的舞蹈語言和人類語言的差異是程度上的,那麼這種差異程度之大,堪稱在類型上已有區分了。因此,自然主義不再談論人禽之間是否存在著楚河漢界般的劃分標準,轉而考察人類擁有哪些一般動物不具備的認知能力,它們雖不可當作「人之為人」的本體論標誌,卻也維護了人類獨特的尊嚴。

  這種考察進路,要麼挑取某些唯獨人類才有的認知表現,要麼抽象地刻畫出人類的認知何以超越一般動物。有人覺得這很平常無奇,譬如亞里斯多德在《形上學》開篇就講,人是求知的動物,動物憑表象與記憶生活,但人類還憑技藝與理智生活著。而海德格爾關於「此在」與其他存在者的區分,似乎也算說明了關鍵所在。但是自然主義的可貴之處,在於依據科學的經驗證據和嚴格的邏輯分析給出他們的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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