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見,青海頭,古來白骨無人收,新鬼煩怨舊鬼哭,天陰雨溼聲啾啾。」這首杜甫的《兵車行》無疑是向大家展示了一幅悽慘的戰爭畫卷。而我們的民族之殤——南京大屠殺告訴我們,戰爭總是殘酷的,而張純如,她就曾經用書本和畫卷記錄下了日軍的種種暴行。
初入文壇的張純如
張純如從小出生在一個書香門第,她的父母都曾在哈佛畢業,在小時候,小純如就品學兼優,還對文學特別感興趣。畢業後進入伊利諾伊大學新聞系深造,之後擔任了《芝加哥報》的記者。可謂是文學功底十分紮實,於是她便萌生了出版的想法,在淺嘗輒止後,她給自己定下了南京大屠殺的選題,她想用書本,來記錄那歷史上磨滅不去的印記。
張純如雖然已經身在異國他鄉,但她從來沒有忘記自己是個中國人的事實。那場法西斯的劫難給所有人造成的破壞太大了,她作為中華民族的兒女,她有義務讓世人知道日軍所犯下的駭人聽聞的罪行。
1995年,為了讓文學出版有活力,有真實性,張純如決定實地走訪南京。因為無論是日本的教科書,還是BBC廣播電臺,都對這段驚世駭俗的往事諱莫如深。更不講道理的是,日本的教科書居然對這件事一筆帶過。講述南京大屠殺和慰安婦的相關文字只有一行不到。張純如咽不下這口氣,她買了去南京的票,一呆,就是一個月。
實地考察
在這一個月裡,張純如每日工作時間都遠遠超過12小時,整日不是在實地走訪,就是在整合已有的各種資料,不僅有當地人口中的,紙質的,甚至還得到了兩位外國友人的日記,分別是《魏特林日記》和《貝拉日記》,後來她又聯繫上了貝拉的孫女,得到了一份珍貴資料。
1937年12月13日,南京淪陷,曾經繁華的六朝古都,在日軍的槍炮下,漸漸變成了一座死城,變成了一個人間的地獄。甚至有兩位軍官進行所謂「殺人競賽」,那一周,仿佛所有人都魔怔了。手上沾染的血讓他們忘了自己是魔鬼的事實,血光,伴著月色在南京城裡緩緩升起……
這是個觸目驚心的歷史,張純如本人作為一名從小接受良好教育的人,第一時間自然是不能接受,她看著記錄片裡的那些圖片,心生悲愴。多少個夢醒之時,腦海裡回想的都是那些無辜的人們。
她不僅採訪了被害者,甚至還找到了一些作為加害者的日本老兵,問他們為什麼要做那些喪盡天良的事情。那些日本士兵有的也懷著懺悔之心,當時是被大環境捲入的。但更多的人放出了自己心中的魔鬼,折磨著這些無辜的同胞們。
張純如帶著這些一手資料和已經寫過半的著作回到美國,可是她的精神承受不了這麼大的痛苦,她常常一遍一遍問著自己:「人們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她的精神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她食欲不振,體重驟降,頭髮更是一把一把的掉,她覺得有必要讓自己休息下來。
碰巧的是,這時來了一件「衝喜」的事,她懷孕了,在懷孕初期,她將這本書公開出版,取名為《南京暴行:被遺忘的大屠殺》,故事一經出版,引起了全球的轟動,很多人對這段歷史並不知情,經過張純如筆下的描述,人們大多認識到法西斯主義的恐怖與反人類,而一些少部分所謂「左派勢力」卻紛紛來信指責張純如作假,做欺騙。張純如不想理會這些和殺人犯一樣的人,她現在只想著自己的兒子能夠健康出生。
自我救贖
2002年,幼子出生了,取名為克里斯多福,但是由於懷孕期間壓力過大,克里斯多福並沒有像正常的孩子一樣健康長大,而是患有自閉症。這讓張純如陷入了極大的打擊,她開始恨自己。
在有關南京大屠殺的痛苦回憶,來自外界的批評質疑,和家庭方面的三重壓力下,張純如的精神狀態漸漸出了問題,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醫院診斷她是抑鬱症重度患者,需要依靠藥物來維持每天的正常生活。不僅如此張純如還開始排斥外界,就連父母前來照顧她,也被她拒之門外,精神幾度崩潰。
2004年,在給家人留下最後的一封信之後,張純如神秘失蹤,後來在一輛車上飲彈自盡。在死前,她的精神態已經相當不好,在死前總覺得自己被人跟蹤了,她在精神上所受的折磨,是我們一般人難以估量的。
張純如的死,美國的媒體爭相報導,這位為了大義獻身的勇士,他們將她稱為「中國的聖女貞德」。她是人權鬥士,是敢於為了揭開真相而付出一切的偉大之人。一顆文學之星落下了,可她卻在為千萬顆文學之星指路。斯人已逝,只希望一切能夠安好。
結語
戰爭總是殘酷的,「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無數的革命烈士用血肉告訴我們,落後就要挨打,為了不重蹈百年前的覆轍,今天的國家,才更需要我們出力建設!而張純如對於作家精神,操守的堅持,還原了這幅戰爭的悲慘長圖。
融入一抔黃土的鬥士,終究還要將那鮮血作為養料,供養我們世世代代作為炎黃子孫的後人。在她生命的最後時刻,她的精神承受不了這歷史承載的太多。「人間地獄中的魔鬼?為什麼?」這仿佛都是當時張純如腦中的一個個碎片,在她的心中,長出了一朵朵帶刺的花,她的心痛,我們的心也被牽動。
「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過去未去,而未來以至,我們與當時的同胞悲戚與共,我們對於張純如這樣的鬥士予以懷念,我們更要以史為鑑,更好的生活下去,我們流淌著炎黃子孫的血液。我們越幸福,就能給他們在九泉之下多一份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