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民粹主義是對現有國家體制的政治反對

2021-01-15 求是網

    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爆發以來,在一些國家,特別是歐美國家,民粹主義逐漸佔據了政治議題的中心位置。在2016年美國總統大選中,「政治素人」川普戰勝老資格政治家希拉蕊入主白宮,很多學者認為,他在競選期間的一系列言論具有典型的民粹主義傾向。

    在民粹主義衝擊下,歐美傳統政治版圖面臨著重新劃分的壓力。傳統的左翼在重組,傳統的右翼在重組,傳統的中間派也在重組。比如,在法國2017年總統選舉中,自上世紀80年代以來輪流執政的兩大傳統政黨雙雙落敗,執政的社會黨在第一輪選舉中僅僅得到6%的選票。從該黨中脫離出來的馬克龍藉助一個成立還不到一年的前進運動黨贏得了大選。2016年的美國總統選舉也顯示了傳統政治組織動員能力的下降,川普在共和黨內缺少足夠的支持,在幾乎所有的傳統媒體都反對他的情況下,仍然贏得了大選。

    民粹主義的興起引起了西方思想界的高度重視。著名政治學家約翰·基恩(John Keane)警告說,那些感到失落、憤怒、無力、不受關注的人,正在運用民主政治中的各項權利,集結起來進行反擊。英國前首相託尼·布萊爾發表在《紐約時報》的文章指出,大西洋兩岸的右翼民粹主義正在試圖組建一個包括傳統左派和傳統右派的新聯盟。英國《金融時報》的專欄作家拉赫曼指出,威權主義浪潮重新抵達西方。

    當前西方民粹主義的表現及特徵

    迄今為止,還沒有一個被普遍接受的有關民粹主義的定義。由於民粹主義訴求過於模糊、多變,它可以與政治光譜中的不同波段結合,形成包括左翼民粹主義、右翼民粹主義等各種不同形態的民粹主義。在不同的背景下,民粹主義既可能是推動變革的力量,也可能是極端保守、抵制變革的力量,有時是進步主義的同盟軍,有時則是主張倒退者的庇護所。

    當前西方發達國家民粹主義運動的主要訴求,幾乎都含有抵制移民、重建並嚴守民族國家邊界、反對全球化、反對跨國精英等內容。以「人民」的名義,大肆批評現有國家體制和體制內精英,是民粹主義運動或政黨中唯一確定的主題。

    民粹主義有著不同的表現形式,如文化民粹主義、經濟民粹主義、傳媒民粹主義等。當前西方主流民意最為關心的,並不是從事文化批評的民粹主義或經濟民粹主義,而是作為一種政治運動的民粹主義,這種民粹主義以「運動」「政黨」作為自己的組織基礎,藉助體制化的各項合法權利反對代議制國家,謀求執政地位。西方主流民意之所以對民粹主義充滿警惕,原因正在於此。

    信息社會轉型對西方民粹主義的推動

    信息技術的不斷突破,網際網路傳播工具的普及,為人們行使各項權利提供了條件。在工業時代,西方公民的表達權雖然在憲法和法律中都有規定,但表達渠道有限,公民接近媒介面臨著很多制度性障礙,權利無法轉變為權力。但是,資訊時代的技術革命,使權利表達的成本大大降低。所有的電子工具都具有信息發送和接收的功能。網際網路技術將所有的設備都轉變成信息機器。任何人,只要接觸和使用網際網路,就能夠獲取信息和發布信息。普通人不再只是精英文化產品的消費者和「受眾」,他們也是信息的生產者。

    信息技術革命具有顯著的政治賦權功能。各種各樣的流,觀念流、信息流、資本流、物流、移民流、影像流、全球遊客,等等,打破了西方在工業化時代形成並建制化了的權力體系,導致權力在各個層面上被信息流組成的輿論場滲透、切割和重組。特別需要指出的是,信息技術革命對下層的賦權作用正不斷擴大和深化。傳統政黨、利益集團、精英人士曾經獨佔的建構社會事實的權力受到極大制約,以至於與傳統權力集團耦合的社會事實變得越來越不確定,出現了「後真相」問題。所謂「後真相」指的是,事實不再是唯一的和確定的,而更多地要依靠是否能夠喚起情感共鳴甚至是憤怒情緒得到界定。人們藉由網際網路建立起來的「弱連接」彼此溝通,組成虛擬社區和社群。資訊時代的社群以小型的、流動的、靈活的團體為主,通過緊密的情感和身份紐帶聯結起來,易變,多變,很難穩定。穩定、持久的傳統鄰裡關係衰落,「電子」社區興起。

    這是一個風險和不確定同步增加的過程。隨著信息技術革命的不斷深化,西方傳統的政治建制以及政治溝通工具趨於衰落,代議制民主作為有效過濾民粹主義訴求的社會機制日益僵化,這導致西方一些政治人物和富豪直接訴諸民意,動員民眾參與,川普、馬克龍等人之所以在得不到建制性力量支持的情況下逆襲成功,就得益於對網際網路新溝通技術的熟練使用。

    分析西方民粹主義的四個維度

    1.西方國家社會建制的衰落。

    經過數個世紀的鬥爭,西方國家體制已經實現了社會內部各種權力組合的協調。然而,在信息技術的影響下,這種合作體制正經歷著重大轉型。全球信息流作為一種機制嵌入到西方國家權力體系中,使「全球在場」和「全球圍觀」成為一種新現實。西方國家政府的信息控制能力面臨挑戰。

    西方國家內部,如社區、階級、教會、生產方式等,都受到全球流動的影響。主要由象徵的或文化的產品——從影像、貨幣、觀念、溝通到隨著移民旅行的「旅行文化」——組成的流,在侵蝕甚至瓦解著上述社會建制的同時,還有能力逃避本土政治產生的建制化權力的控制。

    流動的權力與西方國家內部的權力組合成各種不同的政治主體,從而重構了西方國家內部的政治。在傳統的西方國家之上,出現了超組織的、流動的全球權力。世界各國,特別是發達國家,都形成了一個全球化的精英階層。這個階層漫遊於全球空間,其對於民族國家內部政治的感知能力和忠誠度下降,與本地社區成員協商共享意義的意願降低,共同體存續所需要的妥協藝術被忘卻。傳統上經由本地政治過程生產出的權力總是顯得不夠有力。 發達國家內部一再爆發的民粹主義運動,很大程度上都可以在這裡找到根由。

    2.知識生產領域的權威基礎趨於瓦解。

    知識生產方式由製造業時代的精英主導,轉向資訊時代的多人協同。大量的非專業人員甚至底層人士成為知識生產者,進入到此前由專家把持的知識生產領域。知識生產領域長期存在的不對稱關係正在改變。

    近代以來,作為科學知識基礎的事實經歷了一個演變過程。首先是「經典事實時期」,達爾文等科學家面對的就是這類事實,知識生產者需要通過巨大努力才能獲得這類事實;第二個時期是「基於數據的事實時期」,研究者們通過統計、記錄匯集大量的數據,用以建構和證明科學假設;第三個時期是「網絡化的事實時期」,事實存在於一個相互連接的網絡內。而事實之所以變成了網絡事實,正如《知識的邊界》一書的作者溫伯格所說,是因為信息社會的基礎設施正是一個「超連結的出版系統」。

    知識以及作為其基礎的事實,是一個社會及其權威的基石。這種知識生產方式,同時也是一種有效過濾民粹主義的機制。然而,新的知識生產方式正在破壞甚至瓦解西方國家的政治權威體制這一基礎。權威不再只是用來稱呼那些擁有專業資質和聲望的特殊人物,也不再只是指具有某種資質認證的專業機構。一旦知識生產和知識權威的外殼被打破,人們對傳統政治權威的態度就改變了。

    3.民眾公共性訴求不斷膨脹。

    民眾公共性訴求的不斷高漲是一個全球性現象。種種陳情呼籲通過網際網路、大眾媒介、智庫、公益機構以及遊說組織洪水般湧向民族國家的公共機構。在一些西方發達國家,上世紀90年代開始爆發的不滿,隨著全球化影響的深入而更趨強烈,對國內傳統的建制性權力機構更加不信任,社會情緒呈現出越來越焦慮、越來越激憤、越來越極端的特點。早在20世紀60年代,漢娜·阿倫特就注意到美國等發達國家面臨著「權力無力」的問題。她指出,60年代發達國家的公共機構及提供的公共物品,包括公用事業,如學校、警察、交通部門、環境部門以及政黨,普遍面臨著力不從心的衰落景象。美國可以登月,但卻無法終結在越南的戰爭。公共機構的衰落,使美國在喪失了做可能事情的能力的情況下,擁有了做不可能的事情的能力。世界上除一些小國家外,所有發達國家的權力衝突都變得公開化,衝突範圍都在擴展。這是一種抗拒中心化的趨勢,而西方國家則試圖用強化中心的辦法加以應對。

    西方傳統的代議制國家體制,面對戰後興起的權力革命和新的政治運動,表現得力不從心、無所適從。正是在這一時期,出現了向公共行政的轉向,出現了重建公共性的浪潮。

    進入資訊時代以後,權利意識、權利話語、個人體驗和心理效應與信息技術革命聯結起來,形成了西方新的公共性生產機制。建立在工業化秩序基礎上的「政治人」、政治分野正如「工業鏽帶」一樣走向衰落。起源於工業革命時代的西方國家黨派結構趨於瓦解,戰後長期輪流執政的「中—左」和「中—右」政黨及聯盟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反映到選舉上,往往呈現50∶50的局面。今天的西方國家選民已經不符合舊的分類,建立在舊分類基礎上的組織政治活動的方式不再有效了。在一個選民身上,可能會形成看起來十分矛盾的政治光譜的組合。他們在經濟上或許屬於保守派,在社會政策上卻有可能是自由派,支持同性戀等。社會基礎的分裂和重組帶來的一個結果是,很難形成一個穩定的政治聯盟,也很難有效遏制民粹主義訴求,相反,民粹主義的修辭被普遍接受,在公共層面,至少在政治演講中,聽起來大家都是民粹主義者。

    4.資訊時代民眾意見流正逐漸衝破決策系統精心設置的隔離外殼。

    民眾意見日漸嵌入到權力及決策系統內部,使決策過程中越來越多地滲入了民粹主義成分。決策過程中的每一個階段、每個議題,都受到公共輿論過程中多種意見流的對抗和爭辯的影響。一個決定做出後,有可能很快就被相反的決策替代。

    在一些西方國家,民眾意見在權力和決策系統中的結構化,造成權力運行和決策系統不確定性的增加。世界範圍內都出現了政治風險加大的趨勢。在「後真相」時代的信息政治環境下,行為、環境和觀念的客觀性失去了依託,被容易被情緒所左右。溝通和循環總是能夠把要求對話的力量帶入現場。這意味著權力隨時要面對「闖入者」和諸多不確定的意外事件,隨時要做出回應。同時,也刺激著更多的人採取類似的行動。

    結語

    在當前西方國家民粹主義興起的背後,是深刻、劇烈和持久的社會轉型。信息社會拓展了民粹主義的範圍,為民粹主義運動提供了動員手段,放大了民粹主義的不滿,削弱了抵擋民粹主義的社會機制。

    信息技術革命以及溝通的便利為民眾抗議和民眾參與提供了條件。隨著網際網路技術的不斷突破,所有的物體都將變成「信息機器」。一方面,人們被拋入信息洪流中;另一方面,自身也在不停地生產著信息。社區、社群和溝通的信息性質導致傳統上具有過濾民粹功能的組織化社區、媒體和代議制機構等傳統建制出現功能性衰竭。基於此,西方國家民粹主義的常態化將是伴隨信息社會轉型而出現的新的政治現實。

    (作者:中國文史出版社編審、副總編輯)

    責任編輯:狄英娜

相關焦點

  • 寒竹:民粹主義對西方國家政治的衝擊
    一股民粹主義的浪潮正在西方國家泛濫。從歐洲到北美,民粹主義正以前所未有的勢頭衝擊著西方各國現有的政治結構。如何頂住民粹主義的衝擊正在成了西方統治精英的共同考慮。可以這樣斷言,在當今世界,各國政府在國家層面上的競爭,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各國政府如何對應和化解民粹主義的衝擊。
  • 西方自由民主的困境與民粹主義的興起
    如果說,2016年西方政治最引人注目的事件是英國脫歐和美國大選,那麼,由此引發的民粹主義的興起也成為2016年西方民主進程中不容忽視的政治現象,甚至有學者認為,民粹主義早已席捲全球,佔據了世界政治的中心位置。民粹主義的興起全面挑戰當代西方的代議民主、精英政治和政黨政治,而民粹主義的興起也正是從一個側面反映了自由民主的這三大困境。
  • 民粹主義還是保守主義:論西方知識界解釋川普現象的誤區
    那麼,在當代西方,什麼才是民粹主義的要求呢?伴隨文化的變遷,西方社會出現了以價值觀為坐標的新的社會分化,出現了新的政治議題、新政黨和「新政治」,即出現了「以階級為基礎的政治向價值觀政治的轉變」。與此同時,傳統的階級投票也衰落了,越來越多的人不再按經濟地位投票,而按其價值觀投票。
  • 網絡民粹主義的政治危害
    割裂社會,破壞共識網絡民粹主義的思維方法就是二分法,將社會現象和政治現象簡單化,從整體上將社會結構劃分為精英與大眾,提煉出關於精英和大眾的一些基本特性。在此基礎上,網絡民粹主義將社會生活和政治世界描述為精英與大眾之間的對抗,使用簡單的是或非、好或壞的標準來評判兩個階層的活動。
  • 歐美民粹主義的政治光譜
    民粹派(包括政治上的極右派,也包括極左派)的興起,是近年來歐美國內政治中引人注目的現象。隨著英國公投脫歐成真、川普當選美國總統,極右或曰偏右民粹派這一浪潮愈演愈烈。它與極左民粹派的興起(主要的代表即希臘)相互呼應、相反相成,既反映出選民某些特定的恐懼與期盼,也標誌著民粹派在政治上的不斷成熟和日漸強大。
  • 美媒:2016是亂象之年 西方國家民粹主義迅速崛起
    專家學者把這一切統稱為「民粹主義」崛起。它似乎主要是指多數人對少數人的背信棄義感到憤怒,從這個意義上講稱之為「民粹主義」是合理的。但它也涉及種族問題,涉及白人對自身在不斷變化的國家中的地位感到焦慮。它關乎階級問題,關乎大學學歷是如何成為最深層社會分界線的。它與技術變化速度有關,一個接一個的應用程式帶來揮之不去的困惑。
  • 民粹主義思潮與美國的新一輪國家轉型
    由於自獨立以來就得以確立的民權主義傳統和權力制衡結構以及此後不斷發展的民主選舉制度,同時由於在建立現代國家過程中所經歷的劇烈而深刻的轉型變革和隨之而來的各種危機,民粹主義一直是美國政治生活中的重要現象,也是影響和塑造美國發展與轉型方向的重要力量,美國甚至被認為是一個典型的民粹主義國家。①民粹主義運動在美國歷史上的周期性興起及其對政治社會帶來的深遠影響,充分說明了這一點。
  • 後民粹主義的世界什麼樣?-青年參考
    民粹主義是對現有官僚體制框架的修正,但誰也不可能在一個無組織的環境下生活。    20世紀30年代,世界曾目睹民粹主義興起的全過程。民粹主義被當作應對問題的可能方案,它打破了官僚制度,通過強大的宣傳和組織完成政治經濟動員,讓政治強人與普羅大眾成功聯姻。這就像一輛汽車,只有油門,沒有剎車,看著可以飆起來,卻是非常危險的。
  • 蔡昉:許多國家不絕如縷的民粹主義政策傾向,根源在這裡
    在西方國家,對諸如疫情大流行這樣的突發事件,政府的應對表現如何,總是會影響政治家的選情乃至最終選票,因此,這類事件從本質上就不可能迴避被政治化的命運。一般來說,許多國家不絕如縷的民粹主義政策傾向,根源就在於,政治家面對國內種種長期無法解決的棘手問題,在解決這些問題的體制根源方面投鼠忌器,既無心也無力一舉斬斷「戈迪亞斯之結」。因此,他們只剩下以下三條民粹主義道路可走:要麼尋找一個外部目標作為替罪羊來轉移矛盾,要麼做出一紙空文式的民生承諾,要麼採取飲鴆止渴的經濟刺激政策。
  • 觀察家 | 在民粹主義與精英主義之間
    在我們過去多少年的觀念中,美國最基本的政治分野是共和黨和民主黨。但這一次的美國大選,一個新詞,將兩黨的那些當權派歸到了一類:建制派。這是過去人們沒有見過的一幅政治版圖。對此,不少人感覺到彆扭,覺得費勁,因為這與我們腦子裡原來有的框架和坐標不一樣。但其實恰恰是建制派這個詞,表明了現在西方國家政治營壘的最基本特徵。最簡單地回答,建制派是什麼?
  • 西方中產階級衰落或致國家選舉動蕩 激起民粹主義
    參考消息網10月17日報導 西媒稱,西方國家部分中產階級的衰落可能是很多國家選舉動蕩、民粹主義崛起的背後原因之一。但是中產階級的真實情況怎麼樣?如果他們確實在衰落,那麼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呢?全球化,還是技術發展和自動化?國家或歐盟的公共政策,還是他們自身缺陷所致?
  • 亞歷克斯·高拉克、中川黎明:不是別的,正是民主造就了西方民粹主義
    【近來,西方國家的民粹主義潮流沸沸揚揚。進入美國總統大選季後,以川普為代表的民粹主義力量崛起似乎成為西方社會一大「怪像」。那麼這種非理性的,甚至極端的力量何以在當下的大西洋兩岸盛行?中國力研究中心將美國博古睿研究院亞歷克斯·高拉克(Alex Goerlach)和中川黎明(Dawn Nakagawa)對民粹主義的看法譯出,授權觀察者網發布,供讀者參考。】
  • 民粹主義與「民主的悖論」
    不過問題在於,僅僅將民粹主義的興起歸結為對民眾激情的政治操縱,進而將其貶低為一種政治病症,顯然無法充分解釋民粹主義在主流話語和政治實踐上呈現出的巨大反差,即為何長久浸淫於成熟民主體制的選民,會突然之間喪失政治判斷力轉而支持民粹主義?或許有人會說,此次民粹主義浪潮與全球化所引發的諸多社會問題息息相關。
  • 全球化中的政治極化
    西方發達國家民主政治,經過數個世紀發展,本已走向日趨成熟。雖然黨爭綿延不絕,但在大多數議題上均存在共識,所以承平年代鬥而不破,大難臨頭則共度時艱。正是傳統政黨已難有所作為,美歐同時興起一股強勁的反主流、反建制的潮流,政治黑天鵝事件頻發現象。剛剛過去的2016年,歐洲右轉不斷。無論極右政黨是否能上臺掌權,多個歐洲國家執政的核心都已開始動搖,並已嚴重衝擊了歐洲政治版圖和歐盟一體化進程。
  • 諾貝爾和平獎是西方給劉曉波的政治「犒賞」
    人們不難嗅出其中暗藏的西方政治意圖和意識形態陰謀。  挪威諾貝爾委員會聲稱,決定把2010年諾貝爾和平獎頒給劉曉波,一個重要理由是他長久以來用非暴力形式在中國為基本人權作抗爭,並表示一直相信,人權與和平有密切的關係。
  • 溫鐵軍:「條塊分割、尾大不掉」是政治體制的核心弊端
    溫鐵軍:當產業過剩的時候,產業領域的投資者不可能獲得社會平均收益率,於是資本就離開產業,變成一個異化於產業和社會的金融資本,這種異化的金融資本最可能直接結合的就是地產資本,地方政府由於從來都是拒絕跟中央政府分享土地變現收益而成為最鼓勵這種結合的政治權利。因為我國現有經濟體制的基本特點是:中央政府承擔最終風險責任條件下的地方政府公司化惡性競爭。
  • 民主的困境:臺灣民粹主義與第三勢力的興起
    其三,臺灣的藍、白、綠與西方國家的左、中、右有何區別?換言之,臺灣所謂的中間路線與歐洲國家所謂的中間路線有何不同?其四,在目前政黨政治仍然為民主政治至之基本內容的現實背景下,臺灣第三勢力在未組建政黨的情況下,未來贏得選舉以及成長壯大的空間究竟有多大?其五,臺灣民粹主義如何影響臺灣第三勢力的興起和發展,並對臺灣的「憲政」民主、代議民主產生怎樣的衝擊?
  • 李公明︱一周書記:右翼民粹主義的「話術」與……「圖術」
    《恐懼的政治:右翼民粹主義話語分析》,[奧地利] 露絲·沃達克著,楊敏等譯,格致出版社2020年6月版,333頁,58.00元進入二十一世紀以後,尤其是以「9.11」事件為轉折,西方世界的右翼民粹主義政黨力量經歷了一個持續崛起的過程。
  • 西風不相識︱西方民主制度下為什麼有民粹主義?
    以至於有學者乾脆認為民粹主義只是一種政治風格,比如講大白話、喊口號、善用媒體之類。民粹主義在世界各地都曾出現,在民主國家也並非今日才有。據歷史學家記載,第一位靠民粹主義上任的美國總統傑克遜便與川普頗為神似:「1829年3月4日,一個農民的兒子騎馬進入華盛頓,宣誓就職。
  • 楊娜:西方發達國家治理體系建構內涵及特徵
    推動國家治理體系與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過程,就是探尋國家有效治理模式與治理路徑的過程。如何判斷國家治理是否有效?亨廷頓認為,具備強大、有適應力、有內聚力的政治體制是有效國家治理的必要條件。弗朗西斯·福山指出,國家的公共行政能力和國家的職權範圍以及權力的強度可作為衡量當代國家治理的主要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