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師範大學哲學與社會學學院教授徐文明(圖片來源:鳳凰網華人佛教)
編者按:佛典浩瀚、慧海無疆。然而,浩瀚的漢文佛典都屬於古籍文獻。現代人閱讀古籍往往有很大的障礙,特別是非專業的普通讀者。古文佛典的難度尤其大,因為既有語言的障礙,又有理論的艱深,如果沒有高水平的專家進行解讀,普通人基本上是讀不懂的。那麼,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如何讓年輕人理解喜歡佛典?北京師範大學價值與文化中心研究員、哲學與社會學學院教授徐文明在第三屆世界佛教論壇上提出重要漢文佛典應翻譯成白話文。當然,關於漢文佛典翻成白話文這一話題由來已久,教內外此次意見分歧很大。徐文明教授此言論摘自他撰寫的第三屆世界佛教論壇主題論文《佛典翻譯與詮釋的建議》。
佛典翻譯是一件大事,是千年大計,必須嚴肅對待,不可混同於普通的翻譯。在中國歷史上,佛典翻譯大都是國家工程,有著非常嚴格的程序和制度,鳩摩羅什和玄奘的譯場都是其中的典範,因此譯文的質量也最高。這些成功的歷史經驗都是可以借鑑和效仿的,如此才能保證翻譯的質量。首先是國家高度重視,中國在歷史上是一個特別講政治的國度,領導人不重視,什麼大事都辦不成。對於佛經翻譯,過去往往是皇帝親自參與,如姚興、梁武帝、武則天等,或親臨譯場,或暫任筆受,並選派文武大臣監督或由著名文臣擔任潤文,這些都體現了國家對於譯經事業的高度重視。其次,要有嚴格的翻譯程序和制度,這方面完全可以借鑑歷史經驗,例如設置譯主、傳譯(譯語)、筆受、潤文、證義、正字等,如果譯者水平特別高,可由一人擔任數職,但潤文和證義也是必不可少的。譯場同時也是道場和學校,在翻譯過程中由譯主進行講解,培養學生,同時讓很多高水平的人參與討論,既能保證翻譯質量,還能培養人才,提升學術研究。
除了語言之間的翻譯之外,把古漢語譯成現代漢語,並對佛典進行現代詮釋,使更多的人了解並接受,也是一項非常重要的事業。由於歷史的變遷,現代人閱讀古籍往往有很大的障礙,特別是非專業的普通讀者。古文佛典的難度尤其大,因為既有語言的障礙,又有理論的艱深,如果沒有高水平的專家進行解讀,普通人基本上是讀不懂的。為了解決這一問題,首先是對重要佛典進行白話翻譯,幫助讀者理解,還要加上適當的注釋,對一些專有名詞和難點進行解釋,以擴大讀者的範圍,增加佛典的受眾。筆者也曾做過《壇經》、《維摩詰經》、《達摩多羅禪經》的白話翻譯,根據經驗,對難度較大的佛典另加段落大意,可以有效幫助讀者的理解。
這一工作早就已經開始了,如《中華大藏經》正在進行標點,這對於便於讀者理解也是十分重要的。然而,對重要佛典進行標點、注釋、白話翻譯,還沒有列入國家工程,只是由出版社和學者個人單獨進行,難免重複和浪費,也無法保證整體的質量。如果中國佛典翻譯局成立,這一工作也應當作為重要項目列入計劃。
講經說法是中國佛教的傳統,如此一則是幫助理解佛經文本,另外講解者還會依照現實需要進行適度的發揮,其中也體現了講解者自己的思想和創造,同樣有助於結合時代要求和大眾需要。佛教強調契理契機,既要尊重傳統,還應滿足當代。佛教的基本精神是適應人性要求的,是永遠不會過時的,但具體說法需要不斷更新,需要隨時微調。佛教的和諧思想、和平意識、合作精神、健康觀念、環保理念是完全符合時代需要的,應當廣為闡釋,大力發揚。對佛教精神的闡釋應當採取靈活多樣的方式,要儘可能吸引年輕一代,用他們喜聞樂見的方式說法,只有這樣,佛教才有擁有未來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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