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噠噠嘀......」湖心島的夜晚,響起一陣歡慶的嗩吶聲。李大牛站在道觀門前,面朝南,吹得起勁。廚房中,張道然一臉享受,因為這首曲子正是《喜洋洋》,三天前教給了李大牛。李大牛人很木訥,腦子不靈光,學習音樂很有天賦。張道然把曲譜交給李大牛,僅僅一天時間,李大牛就已經掌握了這首曲子。「有一種前世參加家鄉婚宴的感覺......」張道然把飯菜盛好,端到石桌上,看著沉浸在曲子裡的李大牛:「大牛,吹了半天了,過來吃飯吧......」張寡婦讓李大牛上山的用意,張道然隱隱明白,也沒有問李大牛。「道長,這首曲子真好,這是我吹過的最喜慶的曲子,以後我結婚了,就用這首曲子。」李大牛歡快的走了過來,滿臉崇拜。張道然默然,李大牛的現狀,恐怕還真沒有這一天。不過,李大牛滿臉崇拜的走過來之時,一道紅色的絲線從李大牛頭頂飄出,進入張道然體內。
「吃飯吧......」張道然率先開吃,李大牛飯量很大,自己不先吃根本就吃不飽。李大牛一根筋,不懂的禮讓,吃起飯來筷子夾菜的頻率就像風車,第一次張道然僅僅吃了半飽,一鍋菜就全下了李大牛的肚皮。「道長,您不僅有本事,做飯也很好吃,比我娘做的都好吃......」李大牛不斷的往嘴裡送著菜,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李大牛剛來的時候很是膽小,說話都不敢。三天時間的熟悉,李大牛慢慢放開性子,就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風捲殘雲,一鍋菜很快被吃了個乾淨。張道然心滿意足的站起身來:「把桌子收拾一下,把廚房打掃一下來我屋裡,我再傳你一首曲子。」「好咧......」打了個飽隔,李大牛臉上露出一絲憨厚的笑容。「真不知道是你娘吩咐你來侍候貧道的,還是把這裡當成了託兒所。」看著忙碌的李大牛,張道然有的時候在想,是不是幫助李大牛治療好了腦子的創傷,讓他回去?最終還是否決了這個想法:「道不求人人求道,你們不開這個口,貧道是不會幫助你們的。」
李大牛三歲出車禍,腦袋受到了創傷。張道然想要救治李大牛,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張道然等著張寡婦開這個口,才去救人,並不是因為矯情。道門沒有因果只說,卻也有承接這兩個字來連接前世今生。現在救了李大牛,不知道將來,李大牛還會遭遇什麼樣的災難。「道長,這裡的水真好喝,喝了渾身舒坦,比飲料還好喝。」李大牛幹活很麻利,也沒有多少需要收拾的東西,張道然把《百鳥朝鳳》這首曲子拿出來的時候,李大牛已經把一切都收拾妥當,手裡端著一隻碗。「諾,這是曲子,拿去試試......」把曲譜交給李大牛,張道然轉身回了屋:「現在與音樂較上真了...不會以後《黃庭經》每一頁都是曲子或者歌曲吧......」最近積攢的氣運絲線,再一次打開了《黃庭經》第七頁,得到的還是一首曲子。張道然最想得到的功法秘籍之類的神通,沒有得到難免有些失望。
看了眼窗外,李大牛已經回屋研究曲譜,響起一陣不甚動聽流暢的曲子,張道然有些期待:「不知道能帶來多少氣運絲線......」把《喜洋洋》這首曲子傳給李大牛的之後,張道然得到了一絲黃色氣運絲線,李大牛學會這首曲子的時候,得到了一絲紫色的氣運絲線。這三天時間,李大牛一吹這曲子,張道然總會得到一絲紅色的氣運絲線。不出所料,李大牛房屋的嗩吶聲停止,一道黃色的絲線進入張道然體內。「大牛學會了這首曲子,就會有一道紫色的氣運絲線,這算是教化氣運功德?」紫色絲線是張道然現在所了解的等級最高的氣運等級的顏色,只有一次機會,那就是李大牛學會了自己交給他的曲子的時候。「這首曲子最好傳出去,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個人學會,貧道都能得到氣運絲線?」隱隱的張道然有些期待:「到時候,《黃庭經》就能打開更多的神通......」「嘶嘶......」
大龍小心翼翼的進了屋裡,翹起了腦袋,打斷了張道然的沉思。「呵......」看到大龍,張道然伸手摸了摸大龍的腦袋:「還敢回來?」知道大龍不會傷人之後,李大牛不知道哪來的膽子,沒有了起初被嚇哭的怯懦,這兩天每天把大龍玩弄的見到李大牛就跑。李大牛力氣很大,大龍在李大牛手中就像玩具一樣,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今天一天大龍沒見蹤影,直到現在才敢回來。「嘶嘶......」大龍用腦袋不斷地蹭著張道然的手掌,似乎訴說無限委屈。「知道你受了委屈,好了,大牛也只是與你玩鬧......」沒有理會大龍的撒嬌,張道然躺回床上開始睡覺。午夜子時,張道然自然而然的醒來,到了院子裡開始調節聚靈陣,然後開始修煉。而大龍卻不見了蹤影,張道然也沒有在意。忙完這一切,才開始打坐修煉。第二天清晨依舊如此,吸納了紫氣東來,張道然起身下了山。
多了李大牛這個飯桶,張道然每天都去抓魚,今天也不例外。這個時候李大牛或許還沒有起床,院子裡沒有見到人影。直到張道然走後很久,李大牛這才打開了房門。手裡提著嗩吶,睡眼惺忪打著哈欠走進了院子。知道張道然抓魚去了,李大牛也沒閒著,先是把水缸的水裝滿了,然後才坐在了院子中的石墩上開始嘗試著學習《百鳥朝鳳》。李大牛音樂天賦很高,試著吹了幾次,已經可以完全演奏下來。越吹越順,李大牛足足吹了幾遍,感覺口渴,這才停了下來。「這是什麼曲子?這麼好聽?」一道黃鸝鳥一般清脆,肉肉之中帶著魅惑的聲音,從道觀門前飄來。似乎還沉浸在,剛才曲子的美妙沒有回過神來,聲音中還帶著一絲絲的恍惚。「《百鳥朝鳳》......」李大牛下意識地回答道,轉頭向道觀門前看去,瞬間眼睛都直了:「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