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奇怪,當代文學依然處於邊緣化,但一些個作家還是有股倔強勁兒,從現實文學的低谷爬起,逐漸迎來希望。莫言、餘華、賈平凹、殘雪等等不僅打動了國內讀者,也一度衝擊世界文壇。在亞洲小範圍內率先取得認可,同時日本文壇近些年來開始關注我們,在文化持續輸出的國際形勢下,中國當代文學已經不再沉睡。
近現代以來,人盡皆知,魯迅先生可謂漢語文學界的泰鬥,在國內炙手可熱,於東亞日本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魯迅的代表作品《阿Q正傳》在最崇尚文學的國度-日本甚至被翻譯成盲文供所有讀者群體閱讀,可見中國魯迅在日本的文學地位。當然除了魯迅外,老舍、巴金等文豪也一樣備受日本讀者的崇拜。
然而這種文學發達的現象並非每個時代都會有,近現代文壇的燦爛多彩在魯迅、張愛玲、沈從文等先輩的開闢下,發展到當代時,出現了青黃不接的尷尬。他們秉持著傷痕文學「無黃」、「無暴力」就沒有文學的方向進行先鋒實驗,結果不被大眾所接受,甚至淪落為文學邊緣化,到了談文學就傷感情的地步。
01,當代文學,悄然逆行
然而這種現象並非一直上演,暗暗之中有人逆流而上,衝出了一條特殊的文學之路。1993年賈平凹因《廢都》獲得法國費米娜文學獎、1998年餘華靠《活著》拿下義大利格林扎娜卡佛文學獎、2012年莫言集十一部長篇力作贏得諾貝爾文學獎、2014年閻連科憑一部《四書》走進捷克卡夫卡文學獎殿堂。
這些成績的獲得,讓黃皮膚的中國文學得到世界的刮目相看。曾經我們的鄰居-日本因為過度崇尚文化發展,確出現了一批優秀作家,並且早在二十世紀的一百年裡,亞洲貝爾文學獎獲得者儘管僅有三人,其中兩人都出現在日本。印度泰戈爾、日本的川端康成和大江健三郎。
只是回望自家,這個泱泱大國竟沒有一個能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人出現,這便成了鄰人的笑柄。然而面對日本人小視,不多年中國本土作家終於衝出新的成績。莫言獲獎讓日本讀者對中國當代文學不再視而不見,同時這些年令日本文壇徹底信服的中國作家除了殘雪、餘華、莫言之外,閻連科的出現,也徹底改變了當代中國文學在日本的地位。
繼現代魯迅、老舍之後,當代中國文學最被日本文壇高度關注的作家閻連科是一個並不被大眾熟知的人。他出生於一望無際的中原腹地,是地地道道的農家出身,見識了常年俯身於中國大地上的農民子弟,同樣也深知底層人的生命艱辛和愛恨情仇的種種,所以閻連科的文字帶著深刻的人文認知和高度的感情共鳴,他一路走向海外,也最先打動日本文壇。
02,魯迅於先,連科在後
我們都知道,當魯迅的文學走進日本時,日本的文壇可以說是找到了新的發展方向和借鑑之處,曾經在夏目漱石、太宰治等日本文壇元老級作家的影響下,日本文壇在世界都是獨樹一幟,像美國一樣,很難有外國作家的作品走進日本讀者之間。用專家的話說,這個國度的文學創作完全可以自足自給。
我國最先走向國際的餘華獲得具有諾貝爾文學獎風向標之稱的格林扎娜卡佛文學獎,在海外最為出名,被譽為中國的海明威或者司湯達。但在日本卻「敗走麥城」,究其原因,餘華坦言;當代外國文學能夠在日本連續被翻譯四本的不超過五個人。
世界文壇毅然是魚目混雜,同樣高手如雲;捷克的米蘭昆德拉、土耳其的帕慕克、法國的莫迪亞諾、肯亞的恩古吉、加拿大女詩人瑪格麗特·阿特伍德以及愛麗絲門羅(2013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韓國詩人高銀、波蘭女作家託卡爾丘克(2018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奧地利的彼得漢德克(2019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以及今年的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美國女詩人露易絲·格麗克。
如上諸人等等都是在當代世界文學史冊裡鼎鼎有名的角色,然而連村上春樹這個日本本國作家都未必成為日本讀者最為關注的人。餘華更不用說,在全世界風光走了一遭之後,卻沒有順利進入日本文壇。莫言和賈平凹、殘雪等中國代表作家儘管在日本讀者之間蕩響了漣漪,但距離魯迅在日本形成的影響還尚有距離。
03,閻連科的出現
然而這個時候,閻連科出現,就改變了這種文學現象。上世紀後半葉稍有中國作家走進日本,像巴金、鬱達夫、賈平凹等。但如今全面走進日本文壇的中國作家當屬閻連科。2006年因長篇現實主義作品《丁莊夢》,閻連科在海外可謂一炮而紅,而早在這之前就有《受活》、《日光流年》等代表性小說紅遍文壇。
2014年閻連科獲得日本Twitter文學獎,成為亞洲首個獲得此榮譽的作家。推特文學獎是日本民間自發評選,選出自己最為喜愛的作家作品,也最具公平性。而《丁莊》走進日本更是掀起了一股「讀閻連科」的熱潮,首版一萬冊很快搶購一空,再版後又很快售馨。在日本文壇,讀者像對待中國文豪魯迅那樣,將閻連科的小說也翻譯成盲文。
另一部《受活》甚至可以在日本出版社連印三次,學者谷川毅看到日本出版社翻譯的《丁莊夢》時,用「震驚」來形容內心的感覺。同年閻連科獲得了歐洲最具榮譽的文學獎之一-卡夫卡文學獎,這是整個亞洲繼村上春樹2006年首次獲得後,第二個亞洲作家獲獎。
04,閻連科時代
日本著名評論家豐崎由美在《東京新聞》上都發文感嘆;一個「閻連科的時代」已經到來。而在國內,閻連科除了備受爭議的茅盾文學獎沒有榮獲之外,其他獎項可謂拿得手軟;一次老舍文學獎、一次莊重文文學獎、兩次魯迅文學獎以及三次入圍布克國際文學獎。
從瑞典資深漢學家、諾貝爾文學獎資深評委中唯一精通中文的馬躍然對當代作家重視程度上看,閻連科將成為未來諾貝爾文學獎的有力競爭者。馬躍然的弟子羅多弼來中國時曾公開說過,繼莫言後最有希望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中國作家將是閻連科。閻連科,河南嵩縣人,文學創作一級,同魯迅的現實文學相像
在書寫現實和鄉村人事及當代世界時,剖析深刻,對人性的見解和社會的諷刺更是角度獨特,從荒誕入手,攝人心魄而出,力度深入,文學創作藝術和行文上更是別具一格。因而文藝評論家也將他和莫言放在一起討論;莫言屬於魔幻現實主義,而閻連科被歸納為荒誕現實主義。不過閻連科糾正自己是屬於所謂的「神實主義」當然,這個稱號和他的成名一樣充滿神秘。
閻連科大約四十歲走向文壇,是我國當代典型的大器晚成者。然而閻連科儘管起步晚,但很快趕將上來,正契合了眼下我們的綜合國力,起步晚,但很快超越了西方諸國。閻連科不僅沿襲了魯迅的文學風格,同時在長篇小說作品的產量上也彌補了先生的缺憾。至今為止閻連科儘管中年起步,業已完成超過十部以上的純文學作品。繼魯迅後在海外代表中國文學完全不在話下。因而也被一部分人和坊間看作是繼魯迅後最被日本文壇高度關注的中國作家。
最後;歡迎讀者談論,未來中國文學路在何方,對閻連科又知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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