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行健的這篇《一人的聖經》很有個性,相對於那篇有點實驗意味的《靈山》更加像小說。故事中的主角不知道該說是特立獨行還是在絕望中對自由有著渴望?
2013年11月,高行健在新加坡接受BBC電視臺訪問時說:"我已經離開中國26年,現在中國的確發生了一些改變,但我不了解,也不關心,我現在生活在歐洲,我更關心歐洲的文化。"他同時坦言,他沒有看過莫言的作品。
一直以來對高行健更換國籍,對高行健的冷漠有點疑惑?而高行健的作品曾經有一段時間在國內封禁,也就很難了解他。
《一個人的聖經》就像是對高行健異端行為的解釋,但這自我敘述有點避重就輕且主觀性很強,所以看這小說要以客觀、謹慎的眼觀去看。
先說結論吧,《一個人的聖經》講述主角很自然的轉變並給出很符合邏輯的答案,也可以解釋高行健的行為,就是「評估風險後的選擇」。
同樣是寫上世紀六七十年的故事,都算比較紀實的小說,與張賢亮《我的菩提樹》所要表現的在亂世中的生存思維還是有點不一樣的。
「要活下去,不能認真,小心謹慎。」這是共識。但是,張賢亮是「不轉移地方,裝傻充楞,精明的活著」,而高行健是」頻繁換地方,跑路到稍微安全點的苟活「。
小說分成兩個時間段,交叉敘述的,大部分篇章是在國內的過去時間,小部分是出國後的未來時光。
出國後,主角有著較大反差的風流才子行徑,不太相信他人。如果對故事中在國內發生的事件進行分析的話,這種變化在邏輯上還是講得通的,應該屬於心理學的範疇,就是對空虛內心的彌補。
時間選擇在文革時期,故事中主角是個公職人員,焦點就是「批鬥與被批鬥」。
在文革期間的北京,行事一定要小心謹慎,避免成為被打倒的一方,友情、親情並不是那麼值得信任。
妻子抓住把柄告發丈夫;為找批鬥依據可以將解放前的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給翻出來;無意中簽名的大字報會也成為反叛證據。
主角惶惶不可終日,生怕因為點莫名其妙的小事成為「被批鬥對象」。
時間推移,主角有著危機意識,在厄運降臨之前,選擇主動下放到勞改場所,並利用朋友關係,到政治運動並不強烈的農村落戶。
這次的時間其實卡得很好,算是比較走運了。錯一步,要麼在艱難環境下不知期限的進行勞改,要麼直接成為政治打壓對象。
勞改生活的話,可以參考張賢亮的《我的菩提樹》。以文中主角所表現的人物性格,真不一定能撐下去。
逃到農村避難,主角的性格加點運氣,找到個靠山,拼命想表現自己安穩順從的想法以免被猜忌。農村那裡表面上確實沒有多少政治風波、勾心鬥角。
新婚妻子因為「父親的被批鬥」而精神失常,主角對女學生被村幹部強姦卻無能為力。
再加上別人的點撥,才明白農村的黑暗程度不比城裡差,只不過每個人都善於偽裝。靠山那位還用正當理由在床下藏了一把槍以求自保呢。
文革結束,回到北京。每個人仿佛完全忘了這段災難,都不去計較,過去那種你死我活的仇恨仿佛都是玩笑。曾經舉報自己會致自己死地的前妻跟個沒事人一樣熱情好客。
主角收集資料想要做文學記錄這段歷史,但是,本身對人性的認知很崩潰了,後面發現的一些資料文獻就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有些內容不宜明說,建議自己去閱讀這本《一個人的聖經》進行判斷。舉個主角查到的例子,「為實現共產主義,原本按計劃是打算幾年一輪搞一次文革肅清異己的」。
一個人經歷了印象極深並不願再次遭遇的災難,卻發現這災難有可能會人為周期性的製造,主角或者說高行健選擇「流浪海外」,算是合情合理。
其他什麼,被迫灌輸相同的思想,每個人都披著面具生活,貌似都構不成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