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活著的意義,不能以生命長短作為標準,而應該以生命的質量和厚度來衡量。得了這個病,活著對我是一種折磨和痛苦,我要有尊嚴地離開。爸爸和媽媽,你們要堅強地、微笑著生活,不要為我難過。我走之後,頭部可留給醫學做研究。希望醫學能早日攻克這個難題,讓那些因為『漸凍症』而飽受折磨的人,早日擺脫痛苦……」這是北大女博士婁滔在醫院的病床上,趁著還清醒的時候,用微弱的聲音向護士口述留下的遺囑。這份囑託中,還包括了捐贈她的器官給需要的人,「凡能救命的儘管用」。
婁滔的遺囑從病房傳出後,感動了千萬人。10月9日清晨,婁滔的父母完成了女兒的願望,辦理了人體器官捐贈登記。法制晚報·看法新聞記者從其母親處獲悉,目前捐贈頭顱供科學研究的機構還尚未確定。而北大湖北校友會已經通過北大校友向全球發布求助信,希望能夠徵集救治婁滔的辦法。
身體變差 從充滿活力到漸凍
「我說人生是一場短暫的漂泊,所以意義才和自我同一。」婁滔在讀碩士的時候給她的高中班主任劉榮之老師寄送了一本高爾泰的《尋找家園》,書中的這句話似乎成了她的人生寫照。
2007年,婁滔考入中央民族大學。在這裡,她得到了一個很MAN的外號「滔哥」。
「因為她活潑開朗又豪爽霸氣,我們都叫她滔哥,連男生都是這樣叫。她就像個爺們兒的性格,直爽,愛大笑,而且人特別逗,到哪兒都是開心果,人緣在班上可以說是最好的。」婁滔的大學同學說,婁滔很會玩,點子多,唱歌也是麥霸級。這位同學至今還記得在KTV裡婁滔唱的一首《因為愛情》,「一開嗓我們都以為放的原唱!」
雖然婁滔生活中開朗豪爽,但學習的時候卻嚴肅認真,大學生們上課往往習慣做後排,但婁滔就常常坐在第一排,老師講臺前靠過道那個位置永遠都是她的。2008年,北京奧運會期間,英語成績超棒的婁滔,被選中在媒體新聞中心做志願者,義務為全世界運動員做翻譯。
「想起以前的事就淚奔,到現在都很難接受,好好的滔哥怎麼就得了這麼個病呢?她的身體一點都不差的!我印象裡的滔哥一直充滿活力,就像永遠都不會累一樣,面對啥事都樂呵呵的,感覺沒有她搞不定的事。」大學同學在得知婁滔得病以後說。
2012年,婁滔被學校保研送至北京師範大學攻讀研究生。婁滔研究生時期的同學程彤說,她至今仍無法將婁滔與漸凍症聯繫到一起。從研二開始,婁滔幾乎每天都會在學校操場上跑步。她體能極好,400米一圈的跑道,她能一口氣跑上十四五圈。「她的柔韌性也很好,做身體拉伸和平板支撐也不在話下,我們一分鐘也堅持不了,她堅持上十分鐘都沒問題」。
2015年4月,婁滔以筆試第一名、面試第一名的成績考入北京大學歷史系,攻讀古埃及史專業博士學位。
婁滔的母親汪豔梅說,「考上北大的博士之後她特別開心,因為北大的歷史一直就是她嚮往的專業,那年暑假她從北京回來,感覺到她對未來充滿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