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什麼開始變老的?
年輕人可能會說,是玩遊戲時發現自己手速總是慢一拍的時候;中年人可能會說,是早上起來發現白頭髮的時候。除此之外,眼角皺紋、大腦認知、體態變化等,都似乎衡量著我們的衰老程度。而在我們一貫的認知中,這些變化往往悄無聲息地發生著,日復一日積少成多。
不過,近期史丹福大學醫學院的一項研究認為,在走向衰老的進程中,我們身體裡的「時鐘」並非勻速轉動,而是在3個時間節點猛然加速。
這項研究統計了4263名18-95歲受試者體內近3,000種蛋白質的數據,並標識出了其中1,379種,這些蛋白質的水平隨著年齡增長而變化。
科學家們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從蛋白質水平的變化速率來看,生理性衰老並不是簡單勻速進行的,而是有著3個「加速轉折點」:34、60和78歲。
同時,樣本中的長壽老人也有著不一樣的表現,其血漿蛋白「時鐘」顯示的生理年齡比一般老人更年輕,握力更強、認知能力更好。
今年10月,慕尼黑大學也在《M國科學院院刊(PNAS)》上發表的一項相似研究,研究顯示,人體老化在35歲時會達到峰值,然後開始走下坡路;45歲後,衰退速度則會明顯加快。這一變化曲線被稱為「駝峰曲線」。
除了整體時間節點外,各個器官也有相應的「駝峰曲線」:
《人體骨量變化研究發展》指出:從出生到20歲,骨量是隨著年齡明顯增加的。30~40歲是一生中骨密度最高的時刻,骨骼生長處於相對平衡狀態。40歲之後,男性和女性就開始慢慢丟失骨量了,尤其是女性絕經後,丟失更快。
《肌肉衰減症候群的研究進展》提到:30歲後,肌肉每年流失1~5%。60歲後,每年肌力下降3~5%。70歲後,老年女性肌力會下降50~70%。而肌肉流失30%將影響正常功能,丟失40%將威脅生命。
此外,大腦的衰老節點為35歲,皮膚的進程較為靠前,20歲時厚度就慢慢開始減少了。
而這次史丹福大學的研究,則讓「駝峰曲線」各個節點之間的變化速度,有了直觀的呈現。史丹福大學研究作者Tony Wyss-Coray教授表示:「以前我們並不解這些蛋白質反映衰老的價值。而現在我們可以根據這些數據,來以預測一個人的生理年齡。」
這也就意味著,通過這種技術我們可以了解在日常生活中,到底那些行為、飲食在影響我們的壽命。以及為什麼部分人「衰老過快」。
值得一提的是,蛋白質檢測並非唯一能測量老化速度的技術。
同樣有著「生命時鐘」稱號的還有端粒,端粒是染色體末端的一小段結構,作用是減少外界對DNA的損害。在2017年,有研究對比了老鼠、烏龜、海豚、大象和人的染色體結構,研究結果顯示,端粒變短的速度越快,個體的生理壽命就越短。直到縮無可縮時,細胞會逐漸衰敗。
而蛋白質更多作為「測量標準」不同,端粒的長度對個體生存有著直接影響。據哈佛科學家David Sinclair 2013年研究,提升老年小鼠體內β-煙醯胺水平後,其端粒長度縮短速度趨向緩慢,和對照組相比它們的生存周期延長了近1/3。
「蛋白質或者端粒,無論我們用哪一種方法來衡量和幹預老化,不變的規則就是越早越好。」Sinclair認為,老化存在一個臨界點,過了這個臨界點就難以減緩了。在這方面,他也一直身體力行。
據《Time》報導,Sinclair 在20多歲的時候就慢慢開始節食,早起時會吃上1g β-煙醯胺——該物質在2017年由基因港生物完成量產,單品艾沐茵一度在加州富豪圈引起風潮。
京東用戶畫像顯示,北上廣深等沿海地區的居民,已經先一步成為這種新技術的參與者及受益者。其中,北京、上海佔比分別達26%和18%,中老年比例76%,其中也不乏24至34歲的青年群體。
需要注意的是,並沒有一種「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檢測和防衰方法。
無論是斯坦福研究裡的蛋白質,還是哈佛研究中的艾沐茵β-煙醯胺,都應該根據具體健康狀況來作出選擇。很多時候,不同的防衰方式之間還會有衝突。
比如1998年的《皮膚衰老病理學及其防治》提出,紫外線對膠原蛋白具有破壞性作用,防曬可以減緩皮膚老化。而1999年的《人體骨量變化研究發展》則提出,曬太陽有利於鈣的吸收。同時保持肌肉不鬆弛,需要補充蛋白質多吃肉蛋奶,但為減少腎臟負擔,就要減少肉食蛋白質。
此次斯坦福研究的另一意義,或許就是告訴我們,從34、60到78歲的每個年齡階段,我們對健康的需求各不相同。要想讓「歲月催人老」的速度慢上一兩拍,「在正確的時間點做正確的事」很重要。
換做是你,會如何面對這「三道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