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蹄,豬腳爪,一直和豬的心肝肺一道歸類於下腳。豬肉憑票供應的時候,豬爪是不用票的。這些東西專供肉聯廠的有能耐的人打交道。假如裡外兩個有能耐的人遇到了一起,就可以不用票證,弄到一副豬腳爪。後來,過年的時候好像也供應肚肺、豬爪的,只記得大冷天的手洗得通紅,拔豬爪上的毛拔到崩潰。
豬爪上有很多筋,早先的筋是被抽掉的。做成另一種商品在櫃檯上賣,那就是風乾了的豬腳筋。鮮豬腳筋的顏色是白的。風乾後成半透明色,用皮筋一箍,價錢很貴。「空殼」的豬爪貴的筋都抽走了,這大概是早期分類分區賣東西的雛形。
肉類敞開供應後,人們對豬腳爪的要求高了,買爪子時,一定要賣肉的將爪上的筋扯出來看看,不然就上不了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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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悅大酒店盧鴻偉擬寫並提供圖片
豬腳爪雖然是下腳,可也有站前臺的時候。有的地方,紅白喜事,送魚送肉的時候,腳爪是能派上用場的。主人家提前到賣肉的師傅那裡招呼一聲,定豬頭、豬爪、豬尾外加幾刀肋條,喜事的那天將它和魚及其他禮物一併送去。一樣、兩樣、三樣,連豬爪的幾樣東西代表送了一頭豬。這是客氣、也是真心誠意想出的一種變通方法。
豬爪除了皮就是筋就是結締組織。沒有肌肉。因此吃起來沒有那麼柴,口感飽滿。適合老人產婦吃,只是油膩太重,不可貪多。有人加蘿蔔或海帶和豬爪同煨,幾個味都有提升。是道冬天裡的熱乎菜。
產婦吃豬爪主要是為了益氣養血通乳,也有人用鯽魚作為通乳之物,只是鯽魚沒有養血的功能,應該對症吃菜才好。
豬爪可以紅燜、紅燒、滷製、燒花生、燒黃豆,花樣百出。最創意的是烤豬蹄。
我曾經帶小朋友去江陰的城中公園,那裡的美食街上有烤豬蹄賣,十塊錢一個紙袋,小朋友拿著紙袋,頭歪著啃上面的皮和筋,仿佛是吃天下最好吃的東西,看得很愜意。
我也到那美食街幾次,自己一直沒有買,到不是捨不得十塊錢,只是覺得有些好吃的東西不一定要去吃它,那種想吃、不去吃,惦記著吃的感覺並不比吃差。江陰一家單品的烤蹄點,生意很好。我也曾想,豬身上什麼單品能開一個快捷店?想來想去只有豬腳爪。不大熟悉靖江的烤貨市場,應該也有,弄個小門面,生意肯定火爆。
冬春之交,飯店裡會有一道水晶餚蹄的冷菜應市。其菜水晶般透明,肉質Q彈,很有回味。我請教過張姓大廚。就是在臘月裡,將豬爪買回,用鹽醃一兩天,將豬爪一劈為二。用繩子吊起,在背陰處,風可吹雨不打,就像做時興的風乾肉一樣。一個月下來,水晶餚蹄就做成了。放到籠屜上一蒸,待客自奉,無不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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