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念真:你一旦懂得人生,一切都已經遠了

2021-02-08 Hello海歸網

吳念真坐在我對面。銀灰色頭髮,黑鏡框背後是明亮的眼神。棕色條紋毛衣,淺藍色牛仔褲有洗舊的質感,腳上是一雙工裝皮鞋。看起來很後生,雖然他在微博上自稱「吳念真老先生」。

陽光穿透窗簾,打在臉上,留下一道道暗影。吳念真掐滅手中的煙,講起7、8年前的上海往事。

「那時候因為要照相嘛,他們說你頭髮有點亂要不要去整理一下這樣。我就到旅店邊上的小巷子亂走,正好看到一家做頭髮的店。給我做頭髮的一個小女生很年輕,才19歲,我就跟她聊天。」一口標準的臺灣國語。

「我說你是上海人?她說不是,貴州的。我說貴州啊那不是很遠的地方。她告訴我,家裡離貴陽還要坐4、5小時的客運巴士,再走1個半小時的路。我說你為什麼要走那麼遠的路跑過來?她說要學理髮。我說你會留在上海嗎?她說不,上海很花錢的,我想回老家。我說,回老家幹什麼?她回答,我要開理髮店,裡邊能放5張椅子。」

吳念真說,聽到這席話,從鏡子裡望見女生的神情和「一雙紅紅的勞動的手」,忽然就看到了1970年代剛到臺北的自己,「心裡有那麼簡單,但又可以達成的願望。」

這個故事,吳念真在兩天時間裡,有詳有略地說了三次。

作家、編劇、導演、廣告人,吳念真的角色歷來多變。這一次來上海,他的身份是舞臺劇導演。主推的《臺北上午零時》,是臺灣國民舞臺劇「人間條件」系列的第三集。之所以選擇這部戲,作為大陸地區的首演,吳念真有一層「致青春」的意思。

出身礦區的吳念真年幼貧苦,初中畢業後就到臺北打工,呆過麵包店、壁紙店,到辦公室做過小工友。按他的說法,1970年代的臺北,正是老闆至上的年代。他這一代人,某種程度上,也形同理髮店裡那個小姑娘。

「15、16歲的年輕人來到臺北,被老闆打、扔東西,半夜睡在閣樓裡,洗過澡之後,相互貼藥。」這是吳念真揮之不去的年少光陰。彼時,有一檔23點播到凌晨1點的節目,就叫《臺北上午零時》,口播媽媽的尋人啟事、年輕人的家書,也放年輕人愛聽的歌。

吳念真說,除了資訊,這檔節目還是對年輕人的紓解和安慰,「不曉得多少次,我都是在那個音樂聲中睡著的。」也是那個時代,「大家都相信,只要努力,就可以養家、可以在城市安生立命。」把這些寫進《臺北上午零時》,吳念真說,他「用情至深」。

眼下的北京、上海或者廣州,和1970年代的臺北一樣,「每個人都那麼辛苦,努力要拼出一個未來。」對吳念真而言,「那個時候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很難忘記的,因為到最後人改變了嘛。」

都不一樣了。他說。

有一件事可能還是一樣的。吳念真仍然在講故事。最新的版本和舞臺劇有關。

「人生一直在意外。舞臺劇是我人生最大的意外。」

起初,吳念真只是純粹的劇場觀眾。因為有「很多做劇場的朋友」,才時常有演出贈票、彩排邀約。他常常覺得,劇場的一些表現太形式化、太講究所謂深層思考,「帶給觀眾的感動並不是那麼多」。而吳念真自己,有一個「傻理論」,把劇場做大,觀眾面拓寬,就有了進一步的細分選擇。「做劇場的朋友都說也想過,卻沒有辦法做到。那我就想去試試看。」

吳念真的去做了,用電影的方式。從舞臺設計、燈光到走位。兒子吳定謙在大學裡念戲劇系。「我兒子經常說,你這樣安排很怪,舞臺上的演員都不走位。我回應,那麼嚴肅的對白,演員要很專注,就像電影那樣,要固定在那裡,情感才能集中。為什麼要走位?他會質疑我,如果演員不動,觀眾會覺得悶。我說,如果內容本身很動人,觀眾會被吸進去。」

「人間條件」第二場,主演林美秀有一大段獨白。「那段獨白要從舞臺的那一段一直走過來,內容關於男人和女人。男人永遠長不大,即便很老的時候,還是習慣從口袋裡掏出彈珠說,來比比看,我有多少。而女人容易藏的深,不會拿出來比。」吳念真回憶,看到這樣的安排,林美秀的第一反應是,「導演我講那麼久底下不會覺得很悶嗎?」「你講得很有感覺的話,底下一定會聽進去的。」吳念真說。

待到正式演出,林美秀瞄見臺下觀眾偷偷擦眼淚。

「門外漢」入行,卻創下臺灣舞臺劇演出場次的記錄。劇場工作人員給吳念真講過這樣一件事。因為「人間條件」聲譽漸隆,有一位太太提著菜籃子就跑到劇場,想買戲票。「工作人員問她,你知道演的是什麼嗎?她說,我知道演人間條件,舞臺劇很好看。工作人員只能告訴我,很難跟她解釋啦,因為這一期人間條件演的內容是同性戀。」說到這裡,吳念真大笑,「讓不懂的人來做,有時候是好事。」

吳念真也許不懂舞臺劇。但他懂得講故事。

再熟悉不過的電影文本,譬如《戀戀風塵》、譬如《悲情城市》、譬如《一一》,已詮釋得太多。值得一說的是2013年拍攝的微電影《新年頭老日子》。25分鐘,大段對白,慨嘆人生的營營役役,虛度光陰,晚境中自我覺醒。老來「文藝病」終致離家出走,眼看要悲劇收場,男主人公又回來了。鏡頭一轉,大快朵頤。

「人生不就是這樣嘛。」吳念真說。

他還講了一段電子用品商店的廣告片。不足40秒。「一個女孩子騎自行車從海邊鄉下的家裡過來。媽媽在幹活,看到了,問一聲說啊你不是在家上網嗎,怎麼會來。女兒說,哥哥在打game,不能用電腦。媽媽說那你學電腦沒有電腦啊。女兒回答,沒關係啊,那很貴。第二天媽媽跑到店裡,介紹有分期付款啊怎樣怎樣。鏡頭再一切,女兒回家了,媽媽還是照常在海邊弄漁網。女兒進房間之後大叫一聲:『媽!』一臺新電腦,這樣子。」

方寸之間,聚焦哪裡,抓哪些細節,吳念真一清二楚。也是因此,太多人將吳念真稱作「臺灣最會講故事的人」。

「從來不覺得我是一個所謂創作人,常常覺得我是一個轉述者,別人跟我講故事的片段,我組合起來,說給別人聽。」而在轉述的背後,是「現代人共同理解的情感」。這一次,吳念真告訴我。

「臺灣有個小說家叫黃春明,他才叫會講故事。沈從文和汪曾祺,那才真的是會講故事。」吳念真說。

沈從文和汪曾祺是吳念真最喜歡的大陸作家,「我覺得他們對人、對時代的那種描述如此細緻,可以看到眼睛裡充滿關愛。我以前上編劇課,一定要學生看沈從文和汪曾祺的小說,去學會最基本的東西:注視一個人,再去描繪,這樣很多時代的氛圍就出來了。」

師法沈從文和汪曾祺,吳念真注視的都是小人物。

《這些人,那些事》裡的主人公,甚至鮮有全名。可面對生命的沉重,吳念真擺出了輕拿輕放的姿態。「同樣是生活裡很重的事,如果用一種輕巧的方法講,可能給別人的想像空間會更大。如果寫到極致,就沒有味道了。」

而在電影裡,吳念真也拿真實的細節做文章。「有些人只要看到感動的東西就會說,啊好煽情。我說不不不,煽情是本身的東西很少,硬要加元素把裡面的東西逼出來。而真實的東西,哪怕只是適當的時候說一句話,都會很感動。」

照例,要談和他合作過的大導演。

「侯孝賢的出發點很感性,想到的很多東西都很感動他。他常說電影是一個橋墩、一個橋墩來,最後搭成一座橋。和孝賢就講故事,他講年輕時候怎樣怎樣,我也講年輕的時候怎樣怎樣。有一天他突然說,念真啊拍你的故事吧,就拍了《戀戀風塵》這樣子。」

「和楊德昌討論劇本,他會跟你說臺灣現代社會到底是什麼問題,整個工商在進展的過程中,商業價值是不是會影響到生活的價值。他從這個地方談起,釐清之後,再把細節加進去。跟他編劇是很痛苦的,花很長時間。」

「有一次許鞍華來臺灣找我,說有一些題材,但我覺得那些我都沒法進自己的感情。結果聊天的時候她跟我講和她媽媽的感情。我說為什麼你不拍這個。後來她接受了,就拍《客途秋恨》。」

這種求真的觀念,也貫徹在吳念真自己導演的作品中,比如《多桑》。按吳念真的說法,「我很在意某些細節中和觀眾的溝通。」

溝通的,其實是人生。

吳念真的入世,是一以貫之的。20、30歲的時候,他著力寫小說,獲獎無數,集納成《特別的一天》。但在跋裡,吳念真寫:年輕時相信:社會底層的壓抑、苦難和憂傷都可以透過文字揭露而得到撫慰或解放。但後來卻發現文字功能的局限,因而舍文字,就影響,工作重點轉向劇本。

問他為什麼。他說:「我寫了很多礦工的故事,社會底層的事。有時候我把小說給做礦工的爸爸看,他說,我根本看不懂你在寫什麼。這些人不太會去閱讀小說。我寫小說不能幫到這些人,又無法安慰到他們,那寫小說幹嘛。」

吳念真的父親從五十多歲時換上矽肺病,後來不堪折磨,跳樓自殺了。守靈的時候,吳念真就一直和弟弟妹妹說父親的笑話。「人生到這種年紀了,也經歷過很多大的撞擊。生活就是這樣,苦樂交替的嘛。」

而在《這些人,那些事》裡,吳念真直接引用了麥克阿瑟的話,顧盼寫作時的心境:回憶是奇美的,因為有微笑的撫慰,也有淚水的滋潤。

傷逝會過去,生活要繼續。就像吳念真自己寫的,「人生很多滋味都要到一個年紀才懂得去細細品味。然而當你一旦懂了,一切卻都已經遠了。」

告別的時候,請吳念真題籤。他沉吟良久,寫了如下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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