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約裡奧-居裡夫人在楊承宗(左一)博士論文通過後的慶賀會上與其碰杯。
1978年,楊承宗和中國科大少年班學生在一起。
2009年6月22日,楊承宗出席中國科學院「堅持科教結合,培育創新人才」50周年報告會。
楊承宗(1911~2011年),江蘇省吳江人,我國著名的放射化學家、教育家。1932年畢業於上海大同大學。1934~1946年,在北平研究院鐳學研究所從事放射化學研究工作,任助理研究員、副研究員。1947~1951年,在法國巴黎大學鐳學研究所隨約裡奧-居裡夫人從事放射化學研究,獲博士學位。1951年秋回國,任中科院近代物理研究所(原子能研究所)放射化學研究室主任。1958年9月,創辦中國科學技術大學放射化學與輻射化學系,併兼任首任系主任。1961~1969年,任二機部鈾礦選冶研究所(簡稱五所)業務副所長期間,帶領五所科研人員成功製備出新中國第一顆原子彈試爆用的核鈾原料。1980年,積極倡辦新中國第一所自費走讀大學——合肥聯合大學。
■張志輝 劉培
雖然被學術界公認為「新中國放射化學奠基人」的楊承宗先生已離開了我們,但他對我國核科技事業的發展和高素質人才的造就作出的許多開拓性、創新性的貢獻,已牢牢銘記在共和國的史冊上。
這位百歲老人一生所持的是寬容大度、默默奉獻的君子風範,歷史不會忘記這位「沒有勳章的功臣」。
問道西洋 承學居裡
1911年9月,楊承宗出生在江蘇省吳江縣八坼鎮,父親楊藹如是一位具有愛國思想和實幹精神的民族實業家。楊承宗自幼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1932年7月,他以7門功課全是「最優」的成績畢業於上海大同大學理科。
畢業後,經大同大學校長曹惠群推薦,楊承宗到國立北平研究院物理鐳學研究所工作。所長嚴濟慈安排楊承宗跟隨瑪麗·居裡夫人的學生鄭大章學習放射化學,由此奠定了他一生學術事業的方向。鄭大章是第一位把放射化學帶回祖國的海歸學者,他治學嚴謹,為人正直,非常賞識和喜愛善於思考、勤於鑽研的楊承宗。師生二人情投意合,迅速投入到鈾、釙、鐳、氡等放射性元素的研究之中。
1947年初,經嚴濟慈推薦,楊承宗獲得了赴法國居裡實驗室留學的機會。他乘坐戰後上海開往法國的第一艘大客輪「香波利翁」號,在海上航行了四十多天終於到達巴黎。在居裡實驗室,楊承宗師從居裡夫人的長女伊萊娜·約裡奧-居裡夫人學習放射化學的前沿理論。求學期間,他系統研究了元素周期表的第Ⅲ、Ⅳ、Ⅴ、Ⅵ族較難分離的一些化學載體元素,成功研究出分離鑭系元素與錒系元素的離子交換方法。這是當時放射化學最前沿的課題之一,此法可以利用含鈾礦物在稀硫酸溶液中形成絡合鈾醯離子得到濃集低含量的鈾,因而在世界核工業中得到廣泛應用。
1951年6月15日,楊承宗順利通過了約裡奧-居裡夫人主持的論文答辯,獲巴黎大學理學院科學博士學位,其論文被評為最優秀級。在為他舉行的祝賀酒會上,居裡實驗室的學者們按照慣例,用平底燒杯盛滿香檳互相碰杯。一周之後,楊承宗收到了錢三強從北京發來的電報,希望他早日回國工作。楊承宗當即決定放棄法國國家科學研究中心為他提供的「年薪為555350法郎另加補貼」的高薪續聘。
回國前夕,楊承宗按照錢三強的委託,用組織輾轉捎來的3000美元購買了大量與原子能相關的書籍、儀器、藥品等。經費用完後,他毫不猶豫地墊上了自己在法國省吃儉用存下的全部積蓄。楊承宗的回國行裝是整整13個大木箱,滿載其中的全是國內緊缺的實驗器材與資料。
約裡奧-居裡先生聽說楊承宗要回國,提前約見了他,慷慨激昂地說:「你回去轉告毛澤東,你們要保衛世界和平,要反對原子彈,就要有自己的原子彈。原子彈也不是那麼可怕的,原子彈的原理也不是美國人發明的。你們有自己的科學家,錢(三強)呀、你呀、錢的夫人(何澤慧)呀,汪(汪德昭)呀。」楊承宗回國後向錢三強報告了約裡奧-居裡先生請他轉告毛主席的這段話。錢三強請時任中國科學院黨組副書記丁瓚向中央有關領導作了匯報,使他們受到鼓舞。在這之後,中共中央領導開始對中科院的科學家逐漸明確表露準備進行原子彈研製的意向。
近代物理所的「法楊公」
1951年秋,楊承宗回到祖國,錢三強所長請他擔任中國科學院近代物理研究所第二研究大組的主任。當時該所按科研工作分為四個大組,第一大組的主任是趙忠堯,第三大組的主任是王淦昌,第四大組的主任是彭桓武。沒過多久,從英國利物浦大學留學歸來的實驗核物理學家楊澄中也來到近代物理所。由於他們名字的發音近似,為了區分兩人,由彭桓武提議,大家分別尊稱他們為「法楊公」「英楊公」。
楊承宗的歸來對中國原子能事業來說是令人振奮的,這不僅僅在於楊承宗帶回來了碳酸鋇鐳標準源和其他科研設備資料,而且在於他本人會對創建發展原子能科學必需的基礎學科之一——放射化學起到極為關鍵的作用。當時我國已經有一些從事核物理研究的科研人員,且不乏有幾位國際知名專家,但從事放射化學工作的卻是鳳毛麟角。在近代物理所的科學家中,研究放射化學的只有楊承宗一人。錢三強常說:「核物理和放射化學是我們的兩條腿。我們是一條腿粗,一條腿細。」這也正是他和全所同志那麼盼望著楊承宗回國的原因。
近代物理所於1952年10月制定了第一個五年計劃,明確了以原子核物理研究工作為中心,充分發展放射化學,為原子能應用準備條件的方向。其中,放射化學部分的規劃就是由楊承宗主持制訂的。面對西方國家的封鎖,楊承宗親自編寫放射化學方面的教材,在所裡開設「放射化學」和「鈾化學」等專業課,為那些沒有接觸過放射化學的大學畢業生系統講授放射化學專業理論知識和實驗技能。後來他又在北京大學和清華大學授課,精心培育我國第一代放射化學中堅骨幹。他親自主持設計並籌建起新中國第一個放射化學實驗室,該實驗室所在的建築被稱作放射化學小樓,是當時國內唯一能進行放射化學操作的實驗室。
為了普及同位素應用,配合全民辦原子能事業的方針,從1956年下半年起,物理所開辦放射性同位素應用講習班,楊承宗擔任第一期講習班班長。此班連續開辦了8期,共培養了五百多名應用核技術人員,為全國各地開展放射性核素的應用建立了良好的基礎。
為原子彈「加鈾」
在黨中央確定研製「兩彈一星」的計劃後,中國科學院動員了當時幾乎全部相關科研力量的精華,承擔「兩彈一星」的前期基礎性和關鍵技術的研究任務。楊承宗與許多科學家一起,踏上了「秘密徵程」。
1961年4月,二機部部長劉傑把楊承宗安排到二機部第五研究所(鈾礦選冶研究所)任副所長,主持業務工作,以頂替剛剛撤走的蘇聯專家。在了解了五所的一些真實情況後,楊承宗沒接到正式調令前,便立即去五所工作。
從1961年到1964年間,楊承宗帶領五所平均年齡不足30歲的年輕科技隊伍,艱苦奮鬥、勇於創新,創造了中國核工業史上一個又一個奇蹟。他們自己動手,建成了一座鈾冶煉生產實驗廠,在我國第一批鈾水冶工廠尚未建成的情況下,經過三年多的日夜苦戰,純化處理了150餘噸重鈾酸銨,生產出足夠數量的核純二氧化鈾和四氟化鈾。與此同時,還開展了鈾產品中20多種微量雜質元素的分析測試方法的研究,建立起一整套金屬鈾的質量檢驗方法。在他們取得的幾十項高精尖的科研成果中,有幾項可把鈾的生產流程大大縮減,純化程度大大提高,不僅為國家節約了大量資金、人力和物力,更重要的是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1964年10月16日我國第一顆原子彈成功爆炸,其中凝聚有楊承宗和他領導的科研隊伍所付出的心血,以及他們所作出的貢獻。正如核工業北京化工冶金研究院(前身即為五所)的老一代科技人員們所說:「楊先生領導的五所是我院最輝煌的黃金時期。」「一個科研院所,沒有楊先生那樣的真正學者領導是不行的!」「楊所長制定並認真推行的一套科技成果評價管理制度,即便是國家已明確提出了『以體制機制創新促進科技創新』要求的今天,它仍然是具有先導意義的典範之作。」
情系科大
1958年,在中國科學技術大學(以下簡稱科大)剛剛成立之時,楊承宗即被請來擔任科大放射化學和輻射化學系主任,負責該系的籌建工作。他親自主持制定了相關課程設置、教學大綱和教學計劃,為該系的建設投入了極大的精力。正是從此開始,楊承宗與科大結下了深厚情誼。
1969年冬,科大從北京南遷安徽,楊承宗毅然跟隨科大舉家遷到合肥,與廣大師生共度了最困難的南遷時光。1970年,他與近代化學系64級放射化學專業(6432班)的學生被分配到馬鞍山南山鐵礦勞動鍛鍊,工作任務是將大塊礦石用錘子敲成小塊,在那裡度過了半年邊勞動邊接受「再教育」的歲月。後來楊承宗說過一句很有分量的話:「我跟6432班的同學是患難之交,患難之交不可忘。」
在艱辛的歲月裡,楊承宗依然不忘為科大的發展謀求出路。1973年,在辦學條件不理想、科研工作難於展開的情況下,楊承宗走出校門,親自在安徽省稻香樓賓館主持了全國火箭推進劑燃燒機理學術會議。在此基礎上,推進了航天部四十二所與科大三系科研協作關係的建立,並將其命名為「4203科研組」。這一舉措使科大的固體火箭推進劑燃燒機理研究成果在國內佔有重要的一席之地,並使四十二所與科大良好的協作關係一直發展至今。
1978年,楊承宗被任命為科大副校長,分管科研工作,為科大的二次創業殫思竭慮。楊承宗非常重視外語教學,作為副校長的他還兼任了外語教研室主任。楊承宗從指導思想上提出外語教學應以英語為主,全面兼顧,既要向先進科學技術學習,又要向現代科學發源地國家學習。自此科大不僅在全國高校中由俄語轉向英語最快,而且是外語教學收效最好的學校。在歷年全國大學英語四、六級統考中,科大學生平均成績一直名列榜首。
古稀之年 創新教育
「文革」結束後,楊承宗當選為安徽省人大常委會副主任,他將關注的視野從科大校園擴展到江淮大地淝水之濱。楊承宗認為,要促進安徽經濟的發展、社會進步、生活康樂,發展教育是主要出路。在「四化」建設當中,可以引進設備、引進資金,但國民素質是引進不來的,只能依靠教育。在楊承宗的多方呼籲下,1980年10月,中國第一所自費走讀大學——合肥聯合大學(以下簡稱聯大)正式成立。楊承宗被任命為首任校長。
聯大的辦學思路圍繞著楊承宗提出的「聯辦公助」「自費走讀」「不包分配」等幾項原則,在當時可謂獨樹一幟,打破了傳統全日制高等教育的局限。例如,在經費方面,聯大實行「學生繳費和社會集資為主,國家資助為輔」,學校經費依靠學生繳納的學雜費、社會資助和國家補助等渠道。理工學生每年繳納學費50元,文科40元,這是自費的部分;安徽省、合肥市政府按每年每位學生給學校補助100元到150元,這部分屬於公助。據統計,當時安徽省的普通大學培養一名大學生的平均費用是1700元,是聯大投入的10多倍。「聯辦公助」是聯大辦學思路的核心,合肥的高校特別是科大,對聯大的建設發展給予了極大的支持。創辦的前三年裡,聯大沒有固定的教室、實驗室,所有教學設備的應用,基本上是插科大的空檔;科大學生上午上課、下午做實驗,聯大學生則相反,有時還利用中午或周日上課、做實驗。
聯大的創立是新中國高等教育史上的一個創舉,是改革開放以後高等教育改革的一種全新探索。楊承宗作為一個已步入古稀之年的老人,以一個科學家的嚴謹和執著,在極其艱苦的環境下,以頑強的毅力、前瞻的思想和創造才幹,推動了國家高等教育的改革,功勳卓著。聯大於2002年更名為合肥學院,現已發展成為一所擁有20多個院、系,在校生15000多人的頗具影響和實力的特色院校,源源不斷地向社會輸送各類專門人才。
淡泊明志 笑對人生
2010年9月5日是楊承宗的百歲壽辰。9月2日下午,北京中關村楊承宗家中發生了感人一幕。96歲的原二機部部長劉傑從摺疊椅上站起來,緩緩走到百歲老人楊承宗身邊,俯下身,兩位老人抱在了一起。一位是傑出的老領導,一位是著名的科學家,當他們的臉貼在一起時,心也貼在了一起。楊承宗無比高興地說:「我感覺到了生命的幸福。」
這位百歲老人一生所持的是寬容大度、默默奉獻的君子風範,他說:「我一生只做了兩件事,一是為原子彈煉出了所需要的鈾,還有就是在中國科大辦了一個專業。」他的同事、學生有的當選院士,有的榮獲「兩彈元勳」,但他既不是院士,也沒有佩戴上共和國的勳章。很多人為他鳴不平,但是對於榮譽得失,他的心總是平靜:「事情做出來就好,別的什麼都不要去想。」
然而,歷史不會忘記,楊承宗被公認為是「沒有勳章的功臣」。正如他的老領導二機部原部長劉傑所說:「楊承宗傳約裡奧-居裡忠言,為培養放射化學奠基,為發展核彈原料勝利攻關,並為核事業培養了眾多英才骨幹,功德無量。」學術界一致公認他是「新中國放射化學奠基人」。
2011年3月18日楊承宗因發燒住院。五月中旬病勢日漸嚴重,但他依然放不下放射化學的發展。在學生劉清亮、王庚辰、王玉琦、杜連卿前來看望時,楊承宗對他們斷斷續續地說:「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放射性同位素。第一是同位素的宣傳,第二是同位素的推廣,第三是同位素碳14的應用,這對國計民生極其重要。」
2011年5月27日楊承宗在北京逝世,走完了他平凡而又偉大的百年人生。
王方定院士這樣評價楊承宗:「先生為我國核燃料化學的建立、發展和培養人才所付出的辛勤勞動、所作出的卓越貢獻,無論怎樣評價,都不為高。」雖然楊承宗先生駕鶴西歸,離開了他鍾愛一生的放射化學事業。但他對我國核科技事業的發展和高素質人才的造就作出的許多開拓性、創新性的貢獻,已牢牢銘記在共和國的史冊上。而他淡泊明志、笑對人生的豁達人格,也為青年一代科技工作者樹立了榜樣。
(作者單位系中國科學技術大學)
延伸閱讀
先行者的足跡
■李虎侯
世紀老人本不多,對國家的科學研究和教育事業作出重大貢獻的世紀老人更不多,思維仍然敏銳的世紀科學家則可謂少而又少,實屬罕見。
楊承宗先生正是這樣一位令人尊敬的長者,對國家有重大貢獻的科學家和教育家。
先生一生,從學、從研、從教沒有離開過放射性。在國內,是為數不多研習放射性的先行者。在國外,更是去研習放射性發源地孜孜以求。回國後,便在一片空白的土地上,進行艱苦的創業、樹人、立命,將自己的聰明才智和盤託出,無私奉獻。
他建立了第一個從事放射性研究的實驗室、開設了第一個培養放射性研究人員的教室、開創了第一個研究鈾化學基地、建成了第一所提煉鐳的工廠、設計並建造了國內第一臺質譜計、主持編寫了中國第一部和平利用原子能的科普讀物《原子能的原理與應用》等。所有這些,都為我國原子能事業的發展打下了基礎,為拓展原子能事業披荊斬棘。
而先生總是默默無聞地埋頭苦幹,將個人的一切置之度外,事成之後,也總是一句話:「事情做出來了就好!」其心態之淡泊不要說在當今社會,就算在歷史上的先賢中也屬難能可貴。
先生繼承了中國傳統讀書人的優良品德,事事求真、務實,做事腳踏實地,做人坦誠相待。是以壽高而明智,深受後學愛戴。直至學生們為他籌備90華誕之際,才被國務院前國務委員、中國科學院前黨組書記、副院長張勁夫認定為「新中國放射化學奠基人」,實現我國「兩彈一星」計劃中的「沒有勳章的功臣」。
上世紀40年代,核裂變這一特性的發現開創了原子能時代。而首先找到的是原子能的利用。第一個最大的用途便是結束了人類歷史上一場最殘酷的戰爭,為人類帶來了和平。所以,1955年召開了第一次和平利用原子能國際會議。
放射化學發展到今天,除了核化學以外,其餘各分支學科的研究基本是圍繞核素的利用。當然,將放射性核素應用到各不同學科和技術部門,本身就有學科領域和技術部門獨有的特點和需求,因此,結合各學科、各部門的放射性核素應用需求,開展方法學的研究成為當今最有價值的領域。而放射化學正是應用放射性核素方法學研究的必修課。回想當年原子能研究所第8研究室就是「放射性同位素應用研究室」,擔任該研究室第一任主任的便是楊承宗先生。
在黨中央號召「全民大辦原子能」的時候,第8研究室除了開展放射性核素在各個領域應用的方法學研究外,還開辦了一個「放射性同位素應用」訓練班。為了向學員們普及放射性基礎知識,又編寫了「放射性同位素應用知識」和「放射性同位素實驗講義」作為教科書,將原有的「放化小樓」改裝成教學實驗室。培養了千餘學員,後來,他們都是我國發展原子能事業的帶頭人和中堅力量,包括了不少工程師、研究專題的負責人、工程設計者、教授、研究員、院士等,後來被選為英國諾丁漢大學校長的楊福家同志也是放射性同位素應用訓練班的學員之一。
先生為人,明恕而行、要之以禮,嚴於律己、諄諄教人,胸懷廣闊、思維敏銳。是以壽高而健實,深受人們的敬愛。「放射性」作為一種自然現象裝進我的腦海是經由先生的課堂講授;接觸放射性物質並對它進行研究是在先生領導的實驗室內;發表我的第一個研究簡報是先生審定的;進入中國科大、走上核化學的講臺是先生安排的……
先生於我恩重如山,情深似海,禿筆難盡。值此老人百歲壽辰之際,僅以此文聊表心意,願先生長壽、健康。
(作者系首都師範大學教授)
(原載於《中國科學報》 2014-06-20 第10版 印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