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開始我們可以看出男主一家都是高顏值的知識分子,爸爸是個看起來大概六十多樣子的小提琴手,媽媽愛這個家精心打理著每一個角落,所以當爸爸無心的撕下桌子上的一層木皮來展現這個桌子是多麼舊的時候,媽媽的反應就好像是割了自己的一塊肉,接下來爸爸像是一個做錯了事卻假裝什麼都沒發生的孩子一樣小心翼翼的把崛起來的木皮撫平,好笑又讓人打心底裡暖。現在有多喜歡,後面就會有多心痛。
鋼琴家是這場戰爭的觀察者,同時他也是戰爭的親歷者,因為他只是一個鋼琴家,他的性格裡帶著文靜和怯弱,在戰爭到來的時候他並不能做什麼,只能看著家人被送去集中營集體殺害,自己作為一名勞工在納粹的統治下苟延殘喘,在朋友的幫助下勉強地活下去。對於發生的一切,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發生,鋼琴家這一身份對他在戰亂中的幫助,僅限於在納粹軍官面前彈奏一曲。波蘭斯基利用這些對樓的鏡頭,準確地從一個觀察的角度達到了要表達的效果,他要表達的是這場戰爭的殘酷。
片中的故事似乎是不需要怎樣想像就能預見的,戰爭開始,悲劇開始,斯普爾曼一家被關進了猶太人居住區,見盡了死亡、貪婪、恐怖,終於遭遇了自己的厄運,最終只他一人僥倖逃生,幾經磨難,迎來了曙光。其中的死亡不留餘地,猝不及防又觸目驚心,其中的貪婪不遮不掩,面目醜惡又無情至極,其中的恐怖透骨透心,讓人戰慄不已又不知所措。戰爭之苦澀之醜陋之真實,看得人心生惡寒。 既是以波蘭鋼琴家的角度來述說這段故事,就繞不開音樂、繞不開蕭邦,蕭邦是波蘭的名片,是波蘭黑暗的亡國時刻的親歷者,他的許多作品都是深沉哀切的,充滿了亡國之傷、思鄉之痛。
《鋼琴家》是一部敘事異常克制的作品。它沒有過分渲染戰爭慘烈場景,也沒有突出表現二戰中的死亡和屠殺。它只是緩緩的通過主人公,一位波蘭鋼琴家的視角,冷靜的揭露了一場戰爭的本質。影片中那種個體命運在戰爭中的渺小,不堪,甚至是過街老鼠般的「流竄」,被刻畫得淋漓盡致。 如同所有那些最高境界的戰爭電影核心都是反戰一樣,《鋼琴家》同樣秉承了反思戰爭這個主題。但它並不急於求成,而是讓每個觀看它的觀眾都深深沉浸在戰爭環境,感受摧殘,感受絕望,感受和平的美好。
鋼琴師在逃亡中和躲藏在廢墟中躲藏的時候,被德國軍官發現,那個德國軍官讓他再彈一曲鋼琴,這個德國軍官,掩護了他,並且向他提供了生活所必需的食物。對在戰爭中的有些人與事,不應該用和平時的道德來衡量他們,因為道德是在穩定的社會當中,才能夠行得通的,而在那種朝不保夕的境地當中,人所遵循的其實是叢林法則,不能用社會道德來約束。但那次的相遇,那個德軍軍官的憐憫之心,鋼琴師的柔韌的求生欲望和他對音樂的熱愛,如同在黑暗冰冷廢墟裡的幾點微光,零星散發出些許溫暖的光芒。他活下來了,渡過了那樣黑暗冰冷的大河,活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