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科學家揭開中國人難說英語之謎——
現在很多中國人學了多年英語,考試分數可能很高,卻一句英語都說不利索,人謂「啞巴英語」。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對於這一問題,專家們提出了各種觀點。比較一致的看法是,我們之所以沒有學成英語,是因為我們用學習中文的方法學習它。那麼,為什麼用學習中文的方法就不能學好英語呢?這個問題的答案始終沒有揭開。
近日,教育部設在解放軍306醫院的認知科學與學習重點實驗腦功能成像中心與香港大學合作的一項最新科研成果最終揭開謎底。專家認為,使用表意象形文字的中國人與使用拼音文字的西方人的大腦中,語言區不在同一個地方,中國人有自己獨特的語言區。該研究成果發表在世界科技類最具權威的刊物英國《自然》雜誌上。
對大腦各區域所司職能的了解,最初是通過某些特殊病例的研究而獲得的。
北京解放軍306醫院放射科主任醫師、教育部「認知科學與學習」重點實驗室腦成像中心主任、中國航天醫學研究所碩士生導師金真告訴記者,人腦語言功能區其實有兩個:一個是位於前腦的布魯卡區,另一個是位於後腦的威爾尼克區。那麼,這兩個語言區是如何發現的呢?
1861年,法國神經解剖學家布羅卡檢查了一位語言障礙的病人,這位病人聽得懂別人說話,發音器官也無病變,可做手勢表達,但除了會發個別音,不會發其它音。病人在6天後去世。解剖發現,其大腦左側額區後部有一些組織明顯損傷,確定是構成死者喪失語言能力的原因。布羅卡研究了八個類似病例,都得到了相同結果,這個區域就被後人稱為布羅卡區。
後來,在1874年,奧地利醫生威爾尼克也發現了另一種語言障礙,從而發現了威爾尼克區。他發現在顳葉部分,還有一個控制語言的中樞,主要管制語言的記憶與理解,與布羅卡語言區稍有區別,因而定名為威爾尼克區。這是到目前為止語言區的兩大發現。這兩個區就是人類的主要語言中樞。
此前人們認為,發生閱讀障礙都是威爾尼克區發生功能障礙,本次研究推翻了上述觀點。
金真解釋說,以前,所有的科研報告都認為,不同的語言發生閱讀障礙都是因為位於後腦的威爾尼克語言區功能發生障礙,因為後腦的威爾尼克區主導語言功能,而前腦的布魯卡區一般來說很少用。但是,他們的研究結果推翻了上述觀點。
她說,拼音文字是線形文字,像英、德、法等文字都屬此類。使用拼音文字的人若出現語言閱讀障礙,一般都是位於後腦的威爾尼克語言區出了問題;而使用中文這種表意象形文字的人,如果存在語言閱讀障礙,那他一定是位於大腦前部的布魯卡語言功能區出了問題,與後腦無關。
這一發現提示:既然使用不同文字的人,大腦語言功能區不在一個地方,因此對語言閱讀障礙的治療,方法也要有所區別。
金真說,使用不同的文字,對於閱讀障礙的發生,影響不同。據統計,目前在講中文的國家和地區,語言閱讀障礙發病率為2%~7%;而在用拼音文字的國家和地區,發病率要高得多,為7%~15%。
中文特殊語言區的發現,對臨床外科有很大幫助。眾所周知,很多尖端的顱腦手術技術都是從西方引進的,手術中如果醫生了解了不同語言人群大腦語言區的真正位置,就可以保護中文特有的語言功能區,減少大腦功能區受損。
布魯卡區與運動區緊密相連,記憶主要靠「運動」。而威爾尼克區靠近聽力區,記憶主要靠聽說。
金真說,研究發現,使用中文的人,平時主導語言功能的主要是前腦的布魯卡語言區,後腦的威爾尼克語言區平時幾乎用不到,因此功能極弱,在腦影像圖上不易找到。而前腦的布魯卡區與運動區緊密相連。
而使用拼音文字的人,常用的是後腦的威爾尼克語言區,布魯卡語言區幾乎用不到。而威爾尼克語言區更靠近聽力區。
金真說,我們所說的中文特殊語言區,就是此前人們所說的布魯卡語言區。它的發現,對改進今後語文教學有非常重要的價值。既然中文語言功能區與運動區緊密相連,那麼,中國的表意象形文字與西方拼音文字的學習記憶方法就應有所不同。要想學好中文顯然要多看、多寫、多說,總之要靠「運動」來記憶;而學習英文則應注重營造一個語音環境,注重多做聽、說的練習,因為英文的那一個語言功能區更靠近聽力區。
學了多年英語,為何還是不會說?中文特殊語言區的發現點破玄機。
現在很多中國人學了多年英語,考試分數可能很高,卻一句英語都說不利索,人謂「啞巴英語」。這是因為學成「啞巴英語」的人,用學習中文的方法來學習英語,其方法不符合腦功能區的分布規律。同樣,外國人要學習中文,如果採用他們學習母語的方法,只注重語音環境是遠遠不夠的。
因為,中文的同音字非常多,比如「家」的同音字可以有佳、加、嘉、珈、枷、袈等等,單說出一個字,很難理解是什麼意思。而英文中同音字非常少,當聽到一個詞一般就能反應出某樣東西。
正因為中國人的大腦語言區在空間位置上不同於以英語為母語者的大腦語言區,所以,我們14歲後再學英文,用的腦區就不一樣了,歲數大的人學英語也完全是用學中文的方法在學英語。
中國人從小學習中文,他的大腦的布魯卡語言區非常發達,而後腦的威爾尼克語言區功能相對極弱,這樣,當我們接受外語時,阻力非常大。那麼,少兒學外語為什麼比成人快?因為兒童的布魯卡語言區還並不發達,它有異於成人的大腦結構。
兒童學外語,起步越早越好,4-12歲是學習外語的最佳時期。超過這個時期,母語保護系統的阻力就會加大,所以應該在「布魯卡斯區」發育成熟前學習英語,從而把英語作為終生的第二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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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人到底該如何學習英語?
世界著名英語語言專家亞歷山大(《新概念英語》一書的編者)在《二十一世紀報》上開設了一個疑難解答專欄。有一次被問到這樣一個問題:定語從句與同位語從句有何區別?他竟劈頭答道:「知道這種區別並不能提高你的英語,頂多不過增加有關英語的知識而已。」在略作舉例說明後,他甚至得出結論:「由上可知,英語中並沒有什麼『定語從句』,至少我是不知道。」這一問一答,似乎也就給了我們一種暗示。
簡言之,中國人學外語是把它奉為學問,外國人則僅僅將其作為工具。做學問當然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十年方才磨一劍;當工具使就有如等米下鍋,三月便需見成效。中國人則幾乎個個堪稱「英學家」。他們擁有的英語語法知識足以令英美人吃驚,他們提出的問題甚至讓世界一流的語言專家瞠目。遺憾的是,社會卻容納不下如此眾多的「理論才傑」;倒是緊要關頭,成堆的大學生研究生、博士生、博士後中竟然找不出一兩個足以充當口譯的實用人才!
來源:北京科技報 轉自新華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