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殼網專訪】 馬克·弗萊徹 :我們只能僥倖一睹動物的生活瞬間

2020-12-08 果殼網

 瑞士伯爾尼自然博物館裡陳列著一隻獅子頭骨。白骨後刻著一圈字:「伯納德·馮·瓦滕維爾(Bernard Von Wattenwyl)殺了這隻獅子;這隻獅子殺了伯納德·馮·瓦滕維爾。」

獅子頭骨(圖片來源:atlasobscura.com)

當馬克·弗萊徹(Mark Fletcher)站在這枚白骨面前時,他可能會想起90年前,他的外曾祖在東非大草原上危機四伏的日子。

伯納德正是弗萊徹的外曾祖父。1923年,這個瑞士博物學家申請到了肯亞、烏幹達和比屬剛果的許可,能在這些地區為瑞士伯爾尼博物館收集大象、獅子、豹子等多種動物標本。伯納德帶著自己的獨生女維維安·徳·瓦滕維爾(Vivienne de Watteville)出發,一切勉強算順利,雖然他發了黃疸、喉嚨感染,還有,飢餓的獅子們總來襲擊營地,試圖吃掉他們的騾子。

致命的襲擊發生在1924年9月30日,伯納德遇到過很多隻獅子,這是第19隻。他開槍。獅子受傷逃走。他順著足跡追到蘆葦蕩中,獅子猛衝過來,他被撲倒在地、繼續開槍,獅子在劇痛中將利爪牢牢嵌進了他的身體……當天,獅子就死了。伯納德掙扎著回到營地,第二天太陽落山後,他因血流不止而死。

剛滿24歲的維維安埋葬了父親,然後決定自己帶隊,繼續未完的旅程。一年後,她帶回了這個獅子顱骨,還有另外130隻栩栩如生的動物標本。如今,這些標本佔到了伯爾尼自然歷史博物館非洲展區四分之一的館藏。

左圖為伯納德1923年11月收集的小旋角羚標本;右圖為維維安1924年12月收集的北白犀標本。(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維維安沒有就此遠離非洲——相反,她一次又一次地返回那片大陸,但不再射殺動物。她收集植物標本,拍攝大象的照片和電影,將自己的經歷寫成書,「環繞著我的平原一直延伸至遠山,然後融入夜色中,」她寫道,「而在一切之上,有一個無形的存在,那是吉力馬札羅山的雪,在最初的恆星們照耀下泛著微弱的光芒」。就連海明威也曾想在《吉力馬札羅的雪》中引用一段維維安的文字為引言。

這一切都發生在馬克·弗萊徹出生以前。維維安在1957年因癌症去世。6年後,弗萊徹才出生。他從未見過他的外祖母。他是學了很久動物和電影製作後,才開始慢慢聽說一些90年前的故事。然而,他們家族的血液中似乎天生流淌著對大自然的迷戀。如今,弗萊徹已經出過好幾部高分野生動物紀錄片,他能剪,能寫,能拍,是BBC最強的後期製作者之一。

馬克·弗萊徹 (圖片來源:受訪者提供)

當弗萊徹回首往事,他發現自己也曾差點被大貓咬死——這點像他外曾祖。他還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就拍了30年野生動物——這點像他外祖母,直到最近弗萊徹才知道,維維安是最早去非洲拍攝動物的女性。弗萊徹說,「她對野生動物的迷戀程度,大概和我差不多」 。

差點成為家族裡第二個被大貓殺掉的人

果殼網:你從小就喜歡野生動物嗎? 

弗萊徹:是的。我童年時最迷戀的從來都是野生動物。生物學是我最喜歡的課程。我去英國布裡斯託大學讀了動物學本科,主要學的是動物認知行為學(cognitive ethology),研究動物在野外生活時都在想些什麼。

果殼網:很遺憾聽說你的外曾祖父被烏幹達的獅子殺死了……這是怎麼回事?

弗萊徹:那是1920年代,我的外曾祖父和他女兒(我的外祖母)一同在非洲收集動物標本,準備在瑞士伯爾尼博物館辦一個動物標本剝製術的展覽。那時候他們發起了反對動物園的活動,覺得展出動物標本會是更好的選擇。
 
後來在烏幹達叢林中,一隻巨大的雄獅攻擊並殺了他。後來那隻獅子也被槍殺了。現在那隻獅子還在伯爾尼自然歷史博物館,跟當時他們收集的其他動物標本一起展出。我的外祖母后來寫了一本關於它的書,還因此變得蠻有名的。

中間站立者是伯納德,右邊是維維安。當時他們正在旅途中,這張照片拍攝後不久,就發生了獅子襲擊事件。(圖片來源:受訪者提供)

果殼網:你自己因野生動物遇險過嗎?

弗萊徹:我有次拉了一下圍欄中一隻豹子的尾巴。它看起來完全不介意的樣子。一年後,它殺了一位德國女士。所以我真是好僥倖。

弗萊徹表示:這就是那隻我很不明智地靠得太近的豹子。(圖片來源:受訪者提供)

不能打動我自己的鏡頭是失敗的

果殼網:你是怎麼走上製作野生動物紀錄片的職業道路的? 

弗萊徹:我總是受惠於其他電影人的慷慨相助。不是我自己做了些什麼,而是那些與我合作的人幫我走上了製作野生動物影片的職業道路。要說轉折時刻的話,大概是我21歲時,有個導師打電話給我朋友,問我是否能給他們幫忙。其實在後來許多年裡,我都沒能幫上多少忙,但那個電話真的決定了我的人生。

果殼網:你還和愛爵爺(David Attenborough)合作過,感覺如何?他會給你寫的腳本提意見嗎?

弗萊徹:是的,他會提出意見,通常是關於他自己所知甚詳的生物學細節。我有一次拍了一部講母親與孩子間聯結的電影,裡面用了很感性的語言,我本來覺得他會不放心。結果他沒有。他只是簡單地說,「噢,這本來就是真的,難道不是每個人都知道嗎!」他這麼說可真是寬宏大量。

果殼網:目前為止,哪一部作品拍得最開心? 

弗萊徹:許多電影都曾給我帶來巨大喜悅。就在兩天前,我在看一部我跟其他編輯和編劇合作的電影。忽然導演開始流淚,泣不成聲。那是個講述一對母女的打動人心的片段,別的編輯剪輯出的。而我忽然驚覺,淚水同樣滾下了我的腮邊。電影這種藝術形式能如此引動情感、如此打動人心,能參與製作這些藝術,這件事本身就讓人喜悅不已。類似的事情常常發生。我發現,如果我自己沒有被某一組鏡頭打動的話,這組鏡頭就是失敗的,我必須重做。當我成功做到時,那就是最棒的時刻。

去年在一個影片中,一隻雌獅失去了她的一個孩子,她必須面對這個現實。這片的執行製作人遠在千裡之外,她本該看了視頻後給我們發回詳細的修改指示。結果她只說,她看的過程裡一直在哭,然後她回家去擁抱了她的孩子們。

最近《香格裡拉的神秘猴子》(Mystery Monkeys of Shangri-La)這部片子讓我覺得最開心,原因就是因為它實在好難拍攝成功。故事講的是一隻無父無母的孤兒小猴子儘管困難重重,還是幸運地活了下來——電影本身的故事也大抵如此,一部「孤兒」電影儘管困難重重,還是幸運地撐了下來,變成了一個相當特別的東西。

《香格裡拉的神秘猴子》中,這隻小滇金絲猴從小就失去了保護者,不得不靠自己艱難求生。( 圖片來源:預告片截圖)

果殼網:《香格裡拉神秘之猴》的製作還遇到了什麼困難?

弗萊徹: 《香格裡拉的神秘猴子》很難拍攝。奚志農為之耗費了多年時間,自費投入,來拍攝這部電影。其中有很多時候都好像不可能完成這部電影(但他堅持並成功了)。他實在值得讚揚。

果殼網:作為該片的腳本作者和剪輯者. 您是如何梳理出一個引人入勝的紀錄片故事的?

弗萊徹:這些故事都是真的,我們找到故事,而非創作故事。要看遍數百小時的視頻,才從我們所拍攝的片段中找到埋藏其中的故事。你會進入一種階段,你開始了解其中動物的真正個性,然後你忽然意識到,某些看上去微不足道的小事其實對那個動物角色非常重要。拍一隻小猴子的鏡頭毫無意義,直到你知道那隻小猴子究竟是誰,知道它的父親在前一晚被殺,它就此失去了它唯一的保護者,知道它的母親已經遺忘了它。突然間,一隻小猴子的鏡頭變得不止是鏡頭而已,那是一扇進入動物生活的窗口。

果殼網:做這行,有沒有很失望的時刻?

弗萊徹:就我自己來說,大多數時候,我們都沒辦法拍到動物生活的故事和細節,即使我們從科學研究裡知道那些故事和細節存在。我們知道動物有著複雜的大家庭,有著豐富的溝通和情緒,但這些我們基本看不著,當然更拍不到。所以,當我們偶爾能僥倖一睹某些東西、某個罕見的時刻,那是非常特別的。我認為,要製作出完美的野生動物電影,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們才剛在講述野生動物故事的早期階段而已。有挑戰,有失望,但這些情緒實際主要來源於想到我們沒能妥善照顧它們,沒能好好保護它們。我拍過犀牛、拍過大象、拍過老虎和熊,但我極度失望於我的電影沒能真正改變它們的生活。我希望我能做得更好,能從我們人類手中更好地保全它們。

動物的生活就像我們的生活

果殼網:如果可以時間旅行,你想去拍什麼現在已經滅絕的野生動物?

弗萊徹:我會想看見過去那種野生動物豐富多樣的盛景。曾經一度,動物與植物的數量純粹就是多。即使只是幾百年前,自然界裡生命的數量也會完全壓倒我們。一千年前,更是如此。海中滿是魚族,空中滿是巨大的鳥群,林中也滿是成群的獸類。相比起來,現在的世界是安靜的、空曠的,即使在自然保護區也不例外。

自然是一整個系統,不是單一的物種。能看到整個健康的生態系統將會再好不過了。

不過如果我只能看到並拍攝一個物種,那我想選擇幾百萬年前的我們的祖先。畢竟,我們對自己和自己的過去仍然知道得太少。

果殼網:還有什麼特別的中國野生動物是你未來很想拍的?

弗萊徹:光在中國就足夠讓我開心拍電影啦。你們有這麼多奇妙的動物,從豹子到蜥蜴。如果有人想要拍動物的生活、而且覺得他們已經有辦法了解這種動物的真相和細節,我會很樂意幫助他們。不管他們需要拍的是上海餐館裡生活的老鼠,還是與大熊貓生活在一起的竹鼠,或者是鶴,是麻雀,是熊,是樹木……野生動物是不可思議的。我永遠喜歡那種我一無所知的動物。

我很享受和中國的野生動物電影拍攝者合作。你們全心投入,致力於展現自己國度之美與境內野生動物之美。全世界已經愛上了許多你們的野生動物,但還有些動物不夠為人所知。我們面臨著全球都存在的問題,人們只會關心他們了解的事情。所以我們大家才聚在一起做這件大工作——告訴每個人大自然有多麼脆弱,多麼美麗,又多麼珍貴。掀起一塊石頭,端詳其下的螞蟻窩、抽節的新筍、一隻小耗子……然後你會看到,它們有著複雜的生活,它們是正在消逝的某個東西的一部分。假如我們沒能告訴人們這些有多重要,也許有朝一日我們的孫輩會掀起一塊石頭,卻什麼也看不到,底下空空如也。

果殼網:如果可以變成野生動物,你想變成哪一種? 

弗萊徹:說實話,絕大多數野生動物都過著非常艱苦的生活,還被許多互相矛盾衝突的本能和情感驅使。我覺得變成信天翁可能很棒,但也還是很辛苦。藍鯨看起來好像無敵,但當然,從我們所知的來看,它的生活還是好艱難。也許我該選擇變成一種能把人類全乾掉的細菌病原體——不過這樣人類又太悲劇了。我還是挺喜歡人的。好吧,也許我想變成一隻歡叫著春日已至的布穀鳥,雲南山間的雪豹也不錯,也許當只藏狐也成,又或者做一隻在中國河流中遊泳的江豚。不過,在所有可能性中,我還是最願意當一隻丹頂鶴,在寒冷的黎明中且歌且舞,來贏得另一隻清逸之鶴的愛情。

最想成為的動物:在雪中翩躚起舞的丹頂鶴 (攝影:Arthur Morris)

果殼網:你覺得如何才能保護好野生動物? 

弗萊徹:我想每個人都知道我們需要做的更多。不過我學到的唯一一件事是,動物的生活真的很像我們自己的生活,充滿著起伏、挫折與細節。它們有心有情,絕不像機器。它們是不同的個體,它們很重要。如果我們能看到它們真正的生活,我們會更關心它們。
 
果殼網:人類可以從野生動物身上學習什麼? 

弗萊徹:我們可以學到:我們不需要奢侈浪費,我們不需要吃那麼多,我們不是非擁有汽車不可,也不需要為自己的美麗甚至健康而過度焦慮——這些都不會給我們帶來真正的幸福,就像一隻老虎不會因它的黃金囚籠比鋼製囚籠昂貴就獲得幸福。這一切都是我們在自己身周建造的監獄,讓我們變得不快樂。我們的本能和情感其實來自更久遠的時代,那時我們擁有的很少,因而只對那些最簡單的快樂之源反應強烈:家庭,小屋,認識陌生人,看見大自然,從雲雀,到日落。 

感謝地球樂園大自然影展幫助促成此次採訪。如果你對弗萊徹這樣的野生動物攝影師的作品感興趣,不妨去看看正在進行的地球樂園大自然影展 (Wildscreen Film Festival)——這個號稱「綠色奧斯卡」的影展將於11月12日-13日落地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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