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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開國之王原來是「古成都人」系列之九
與「5•12」同等的地震
易旭東
不畏艱險。
「五丁開山」,迎難而上。
送他們出城的橋邊,「古成都人」在等他們的英雄回來。
等來的卻是不斷的死訊。
開明十二世親自祭拜亡靈,給英雄塑像,厚待壯士家屬,為了紀念他們,將這橋命名為「五丁橋」,將這路命名為「五丁路」,永遠紀念古蜀國先烈的不畏犧牲、開天闢地的創業精神。
成都五丁橋(圖片來自網絡)
地名,現在還保留著。
正是不願被環境束縛的秦巴山區的秦人、巴人、蜀人與「古成都人」,才更加血脈賁張地想衝破現實的枷鎖,啟發了埋藏於意識深處的智慧潛能,修建了那一道道疏通發展之途的蜀道。
多樣立體的格局,縴夫道、水道、飛鳥道、驛道、棧道。
在懸崖上打洞,工學原理先進。
棧道,現存世界上最早的國家級道路。
可與萬裡長城、都江堰水利工程、大運河媲美。
《史記》:「棧道千裡,通於蜀漢,使天下皆畏秦」(照片為蜀道之石門棧道,又名褒斜棧道)
修建與使用,都堪稱一條綠色環保的高速公路。
智慧結晶。世界上規模最大的交通歷史博物館。
改變著成都平原,也創造著豐富的文化遺產。
離「五丁橋」不到200米,就是蜀王城。
大名鼎鼎。前347年,開明九世召攏繼續沿「藏羌彝走廊」高山谷地,一路延展而下的古羌人,趕著牛羊,與洪水災害中倖存的建城的「古成都人」一起,在武擔山以南,再建蜀王城。
城區最高地標。比周圍高出30至50米,長100餘米。
成都城的「龍脊」。城區最高之地,少城的中軸線,由北往南向的長順上街,以武擔山為「靠山」,以紅照壁為「案山」,上連鳳凰山、下接開明王府,將山川風水格局形表於大城內。
「龍脈」在武擔山,延續至今。
成都武擔山(圖片來自網絡)
一段美麗的愛情故事。
《華陽國志》說:開明九世頗會享樂,修過珍珠為簾的七寶樓、鸚鵡舟。傳說雍州之域的武都有「山精」,化為年輕女子,美背、側顏,貌美如花,蜀國的美女也難與之相媲美。神往。
遠離成都。武都,在甘肅省成縣以西的邊遠小城。
開明九世把她接到成都,納為妃子。
寵愛有加。寫了一首《東平之歌》取悅。
紅顏薄命。王妃不習水土,哀怨地離世。
臨終,緊依蜀王難捨難分,又非常思念家鄉,要求蜀王以故土、故物陪葬。
傷心欲絕。多情的開明王九世,又作《臾邪歌》《龍歸之曲》悼念,焚香燒燭,禱告上蒼,「還我妃來」。為用王妃家鄉的泥土建墓,派「五丁」到隴南山區,千裡迢迢地挑土回成都。
蜀王妃墓高大如山。以家鄉用過的石鏡一塊置於墓前,又以本地泥土將墓堆,疊成了一座小山,高度不亞於後來的皇陵,超過附近房屋的屋脊。後代稱為武(五)擔山,或「五擔山」。
成都武擔山(圖片來源:漫成都搜狐號)
「唐初四傑」的王勃,在《晚秋遊武擔山寺序》中說:「雞林俊賞,蕭蕭鷲嶺之居……」雞林,指佛寺,盛讚秀麗,說這一帶如佛所居的鷲嶺,竹樹蕭蕭。
武擔山的「石鏡」,古蜀王妃的墓表,圓形光潔,半埋土中。
杜甫喻為「月輪」,薛濤比為「妝鏡」。
古人曾稱「蜀鏡」,後人稱為「史鏡」。
「大石文化」。建城「古成都人」靈魂與石砌建築靈魂的共同載體。
開明九世還修一座西樓,登樓「北望」,隔空遙寄相思。
「開明譜歌醉酒悅美人,王妃撫琴望月思故鄉」。在《成都古今記》中,趙抃記載:「望妃樓亦名西樓,聞明妃墓在武擔山,為此樓以望之。」首次記錄成都「西樓」的出典。
崇州市清獻廣場趙抃石像(圖片來源:濰坊日報)
在北宋名臣中,「琴鶴先生」趙抃,在成都平原總共生活9年,五往四入,與成都關係最為密切,以「法治與德治」雙管齊下,三度治理成都,名副其實的成都「老市長」。
「天府蜀都」形象的樹立,萌櫱於西漢,發展於北宋,時間歷程正與中國國家精英集團的時代精英,從封建集權離心而出,返回自身,徜徉山水,釋放自身詩性精神的歷程相吻合。
愛情平等。率先垂範,古蜀王公開發布情書。
中國最早「西樓意象」起源。最初似為實指,慢慢沉澱為泛指傷心地,成為詩詞創作中的一個「意象」,不再是實在的樓宇。使「西樓」的意象逐漸虛化,形成具有一定虛擬時空的「西樓情結」,被詩人、詞人們反覆應用。把逼仄的傳統「西樓」空間,立體拓展到「意象」空間。
劉備「稱帝於武擔山南一百二十步」。
劉備塑像(成都武侯祠信息中心 供圖)
諸葛亮大興土木,「營南北郊於成都」,在武擔山附近營建蜀漢宮城,「列綺窗而瞰江」,借成都城北牆,為宮城南牆,借成都城北門,為宮城南門,與成都城保持著可分可合的關係。
中國僅有的3個政治中心之一,就在原古蜀國開明王的宮殿區。
武擔山,現位於江漢路西部戰區司令部大院內。
「小富即安」。古蜀國的鼎盛,也意味著危機蔓延。
五彩斑斕。「十二橋文化」,一幅晚期的古蜀文化圖卷,懸空而建的民居、巨大的船形棺、精麗的漆木器,奇峭的蜀式銅兵器,至今難以釋讀的「巴蜀圖語」等,都是文明華表的見證。
年代約為前600年至前300年。春秋晚期。
功能明晰。宮殿區、手工作坊區、倉儲區、祭祀區、墓葬區、生活區等。
創造的「古成都人」似乎已經懂得城市設計和規劃。
井然有序。金沙村為祭祀區(權力中心),黃忠村為宮殿區,十二橋為生活區……
古蜀文明:金沙遺址(圖片來自網絡)
「上風上水」的「水上人家」。
夏日的傍晚,薰風從水面上吹來,貴族們搖著芭蕉扇,穿著絲質的衣服,在迴廊上乘涼;貧民區的婦女們,蹲在自己房屋的旁邊,舉著棒槌似的木棍,錘打和浣洗家人的衣服。
孩子們像蝴蝶似的圍著長廊遊玩嬉戲。
觸景傷懷。只有那傷心的王妃,獨自倚著竹製的門帘後,看見水中金色的鯉魚、青色的鰱魚,在快樂地遊來遊去,享受著河水和水草帶給它們的樂趣。
雖然榮華富貴享受不盡,心卻是既悽涼,又失落。
層次豐富精彩有序、貴賤貧富皆可共享……
古金牛道基本打通之時,一場滅頂之災,又不期而至。
前300年左右,龍門山區發生了一次與「5•12汶川地震」同等規模的地震。
龍門山(圖片來源:品鑑彭州搜狐號)
記憶猶新。前700年左右,「金沙城」被洪水毀滅。
巧合。周朝也發生變故,西周和東周更替。
《華陽國志》中,記載為「周失計綱」。
川茶第一個成為西周王室的貢品。
東周遷都,貢品川茶自然被送到河南洛陽。
山崩地裂。山崩「雍江」,海子潰決。
地震引起山洪泥石流,岷江兩岸山體滑坡,河道堵塞,河床提高,引起斷流。再一次形成堰塞湖,堰塞湖潰壩後,「巨浪滔天」,再次衝入成都平原,瘟疫流行……
十二橋。人煙輻輳、房屋密集的溫馨聚落,古蜀人在帶迴廊、鋪設有木地板的建築中,盡情享受著原始粗獷的生活。預料到洪水遲早要來,在房子下面打埋木樁,以抬高房屋的居住面。
席捲整個壯麗建築,又慢慢地退去。
「十二橋」被泥沙湮沒。
當洪水以排山倒海之勢襲來時,任何遠古文明都會顫慄。
大災之後,必有大疫。
洪水之後,成都平原往往發生大瘟疫。
許多異獸怪鳥,瘟疫代名詞。《山海經•南山經》記載:「有獸焉,其狀如禺而四耳,其名長右,其音如吟,見則郡縣大水」。如旱魃、絜鉤、趾踵等。
「絜鉤」,瘟疫的代詞,長得像鴨子,卻有老鼠一樣的尾巴,擅長攀登樹木,哪裡出現,哪裡就有瘟疫,就有災難。《山海經•東山經》記載:「又南五百裡,曰山,南臨水,東望湖澤,有獸焉,其狀如馬,而羊目、四角、牛尾,其音如嗥狗,其名曰峳峳。見則其國多狡客。有鳥焉,其狀如鳧而鼠尾,善登木,其名曰絜鉤,見則其國多疫。」
「絜鉤」,鼠疫和禽流感,發生在成都平原。
霍亂病。《山海經》還記載,「山上生長著一種怪獸,它的形體同牛很相似,但頭是白色的,長者一隻眼睛,蛇一樣的尾巴,它名叫蜚。這是一種不祥之獸,它從河水與水泊,河和泊就會幹涸,它從草叢中越過,草木就會枯死,只要它一出現,天下就會瘟疫流行。」
青耕御疫。堇理山中有一種鳥,狀如鵲鳥,全身長著青黑色的羽毛,鳥喙為白色,眼睛和尾巴也都是白色的。這種鳥叫做青耕,它可以抵禦瘟疫,經常「青耕、青耕」地鳴叫。
後世演變為「靈鵲報喜」的神話與信仰。
復州山,「山中飛翔著一種鳥,狀像貓頭鷹,卻長著一隻腳,生著豬尾巴,名字叫趾踵,一種不祥之鳥,如果它出現,全國就會出現大瘟疫」,可能是天花病」。
從《山海經》可知,古成都平原多水災、瘟疫。
北宋《輿地廣記》記載:「犀浦縣,屬益州。李冰作石犀以壓水精,穿石犀渠於江南,命之曰犀牛裡。縣取此為名耳,不在其地也」。郫都犀浦鎮大「犀牛裡」,就是古蜀大「犀牛西」。
成都天府廣場出土的「神獸」,很有可能就是都江堰用來鎮水的石犀(圖片來源:天府文化搜狐號)
李冰從「古成都人」那裡學到知識,受到啟發。
「古成都人」屢次面對大規模傳染病,從未失去過信心,不僅根據生產、生活經驗,對疫病的傳播媒介進行合理猜測,也根據社會管理經驗,試圖對疫病的發生與傳播進行管理,進行各種預防、控制嘗試,具體措施包括:順應節氣、巫術的精神控制、注意公共衛生、派遣醫生巡診與無償施藥、處理屍體、病人隔離等。
還初步掌握一些比較有效的防控、治療的方法。
瘟疫是由於一些強烈致病性微生物,如細菌、病毒引起的惡性傳染病,常見的有鼠疫(黑死病)、天花、霍亂、流感、痢疾等,還有大頭瘟、羊毛瘟、疙瘩瘟、吐血瘟等。
《蜀志》記載,三種瘟疫盛行:大頭瘟,沾染的人腦袋腫脹,大到像米鬥,頭髮變成暗紅色;馬眼睛,患者發病後雙眸腫痛,直到眼珠潰爛掉落;馬蹄瘟,發病後患者從膝蓋到腳趾奇癢難忍,直至腫脹成為馬蹄狀。三種病皆為絕症,中者不救。
瘟疫流行,中國各個時期死亡人數驚人。
殷墟甲骨文,已有「蟲」「蠱」「瘧疾」「疾年」等文字記載。
「癘」字,可見於《尚書》《山海經》和《左傳》。
前243年,《周禮•天官•冢宰》記載:「疾醫掌養萬民之疾病,四時皆有癘疾。」
《呂氏春秋•季春紀》記載:「季春行夏令,則民多疾疫。」瘟疫,一年四季皆可發生。
中醫古籍《黃帝內經》,也有記載。
流行猖獗。東漢張仲景在《傷寒雜病論》序言中,說「餘宗族素多,向餘二百。建安紀年(196年)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採眾方。」
許多人逃過了洪水,卻沒躲過洪水後的瘟疫。
霍亂吞噬的生命遠遠大於洪水。
霍亂來勢之兇,只要一出現拉肚子,兩三個小時就沒人了。
病死的人沒人敢觸碰,直到腐朽在床榻之上,也沒人掩埋。
古蜀國銳氣重挫,國運也被洪水瘟疫左右。
災後重建。開明王帶領軍民,一邊在城裡掩埋瘟疫中病死已經腐朽的屍體,一邊在「十二橋」廢墟西北邊的武擔山一帶,修建「北少城」……
系統提高防災減災能力。成都歷史上經歷過很多磨難、經歷過瘟疫的反覆打擊,甚至在洪水瘟疫中「毀城」,但從來沒有被壓垮過,而是愈挫愈勇,不斷在磨難中成長、從磨難中奮起。
金沙古城消失何以沒有文字記載?
成都金沙遺址(圖片來自網絡)
人死的太多,先死,有人集中埋葬,後死,沒人埋葬,更沒有人記錄。「四塞之國」,道路「難於上青天」,知道者不多。揚雄、常璩也沒有聽說過,沒有記入史冊。
《蜀王本紀》《華陽國志》和《山海經》都沒有。
「古成都人」不注重文字記錄,即「不曉文字,未有禮樂」,「不曉文字」,不知用文字記錄,「未有禮樂」,指輝煌的宗教文化被滅。金沙遺址出土文物完整,沒有燒毀、砸爛痕跡。
古蜀富饒強大,幾乎不可戰勝,只有洪水瘟疫才會使其滅亡。
成都平原在古代經歷多次洪災、多次瘟疫,墓葬有多種類型。
(未完待續)
作者簡介
易旭東,知名紀實作家,非學院派天府文化學者,北宋人物史研究學者。在國內外報刊發表紀實作品400餘萬字,近50篇作品獲各種獎項。
前期回顧
來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辦公室
作者:易旭東
配圖:方志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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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方志四川•歷史文化】易旭東 ‖ 越南開國之王原來是「古成都人」系列之九:與「5•12」同等的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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