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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癌症患者對靶向治療都不陌生。
靶向治療一經問世,就挽救了眾多患者的生命,並且副作用往往比化療小,從此讓癌症治療也開始變得不那麼令人害怕。
但是,耐藥,卻是靶向治療始終無法迴避的問題。
除了加緊研發下一代靶向藥之外,還有沒有其他方法?
或許,近期即將進入臨床試驗的一種治療方法,就會是解決之道。
這種治療名叫蛋白降解療法,用它治療乳腺癌和前列腺癌的1期臨床試驗即將開展。
其實早在2017年,這種治療方法就已經受到了醫學界的認可,登上過國際學術期刊《自然》。
那麼,蛋白降解療法是怎麼一回事兒呢?
我們知道,癌細胞的前身,其實是正常細胞,由於發生了基因突變,受到「蠱惑」,所以「叛變」,成了人體內部的敵人。
癌基因發生突變就像是叛軍頭目,有了它,才是一切「叛變」的源泉;而要搞叛變,只有一個頭頭當然不行,於是癌基因便會編碼出各種蛋白質,這些就是它手下的士兵,幫助他謀反。
每個士兵當然不是渾身銅牆鐵壁,它們身體的某些部分跟「叛變」的關係更加密切,就像士兵手中的兵器一樣,能直接傷害對方,這叫做致癌蛋白質活性位點。
圖丨Pixabay
以往的靶向藥,大多數都是以「收繳兵器」為主——跟致癌蛋白活性位點結合,好讓它失去功能。
但是這種方式有一個弊端:有可能誤傷。
癌基因會招兵買馬,正常基因當然也不是傻子。人體內部當然也有一群正常基因編碼的「正規軍」,它們手中同樣也拿著兵器。
同是兵器,並不好區分,於是傳統靶向藥在繳械「叛軍」的同時,就有可能把保家衛國的正規軍也一起繳了,這樣就會導致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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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一旦癌基因再次發生突變,給致癌蛋白換一種「兵器」,收繳以前那種兵器的靶向藥就有可能發揮不了作用——也就是發生了耐藥。
而這個時候,蛋白降解療法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
蛋白降解療法,沒有採用「收繳兵器」的戰略,而是直接給致癌蛋白貼上了「叛軍」的標籤,把它們送往蛋白酶體系統直接「殺死」。
這樣一來,不但省去了可能錯誤收繳正規軍兵器——也就是造成副作用的麻煩,並且也不怕狡猾的癌基因一次又一次給致癌蛋白換兵器——不論你怎麼換,叛軍就是叛軍,只要貼上叛軍的標籤,不管拿什麼兵器,都一律處死:於是,耐藥問題也一併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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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好處還不止這些。
現在已經發現的癌基因數量眾多,而其中能研製出靶向藥的,其實只是九牛一毛——不同癌基因編碼的致癌蛋白,手裡拿的兵器並不完全相同,而要找到能夠繳械它們的合適藥物,就更加困難。
所以,有很多癌基因,雖然發現已久,但其實並沒有相對應的靶向藥物。
而蛋白降解療法卻為這些癌基因帶來了希望:
要找一個「繳械」兵器的藥物雖然困難,但是要找到癌基因編碼的致癌蛋白卻容易得多。既然如此,何不放棄繳械,試試給它們貼上「叛軍」標籤,直接處死?豈不省事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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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就是蛋白降解療法的前景:
對於已經發現基因突變、但是尚無靶向治療的諸多癌基因來說,蛋白降解療法可能就是一舉殲滅它們的最終武器。
而且,由於是直接將致癌蛋白「團滅」,蛋白降解療法的治療效果可能比單純「繳械」更強:
最直接的例子是,既往研究發現,針對ERα陽性乳腺癌的兩種靶向藥物氟維司瓊和他莫昔芬相比較,氟維司瓊的療效更好。
這是為什麼呢?進一步研究發現,雖然氟維司瓊和他莫昔芬都能夠「繳械」ERα,但氟維司瓊同時能夠協助細胞「處死」ER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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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蛋白降解療法的治療範圍,很可能並不僅限於癌症治療:
在阿爾茨海默和帕金森等疾病當中,導致發病的主要原因,也是「有毒蛋白」的累積——雖然不是致癌蛋白,但都是致病蛋白,也就是說,給這些致病蛋白貼上「叛軍」標籤,一樣有可能把它們「處死」,從而延緩疾病進展,甚至有可能逆轉疾病進程。
而針對阿爾茨海默和帕金森的蛋白降解療法研究,也已經在開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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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在癌症治療當中,一種名為ARV-110、用於前列腺癌治療的蛋白降解療法1期臨床試驗,即將開始招募患者;同時,今年晚些時候,治療乳腺癌的臨床試驗也將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