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需要辯論嗎?還是,只有價值可辯?
2016新國辯決賽
世新大學:自由意志存在
新加坡國立大學:自由意志不存在
這場比賽討論了很多科學與哲學,自由意志,結構,和主觀能動性,非常之經典。
但本期內容聚焦的,是其中一個戰場,那就是已存在的真實和事實,需不需要我們辯論?
反方認為,自由意志就像一個真實存在的實體,有辦法從科學論證得到。
正方則認為,作為一個抽象概念,自由意志根本無法通過科學實驗證明,況且科學的討論,不是辯手的責任,也不是辯論的意義。
最開始的那段質詢,就是把尼斯湖水怪比作自由意志。
我們來看正方二辯陳韋蓉是如何開展論點的。
正方的辯論觀:實然事實不會因為辯論而改變,因此辯論實然不具備意義,辯論應該去討論價值上我們該不該如此認為。
在這裡,正方通過辯論的意義來抽空實然的討論。辯題已經從自由意志存不存在,變成了我們應不應該相信自由意志的存在。
那現在如果你是反方,你會怎麼解答正方的論點呢?
反方這裡有兩條出路。第一,告訴大家實然討論不可以抽空;第二,在價值上告訴各位,既然科學已經得證了,我們就應該相信科學,而不是盲目地欺騙自己。
反方三辯殷爍顯然不可能讓掉這個戰場。
反方的辯論觀:如同一個政策,實然事實可以討論,辯論實然具備意義。
相應地,反方一辯劉晨曦在開篇立論時就鋪好了這兩條路。
一方面,用自己準備了的腦科學科研報告,在實然上說明,所謂的自由意志,不過是為客觀環境所改變的。
另一方面,在價值上,告訴大家要相信科學,畢竟真是排在善和美之前的第一位。
那什麼是真,什麼是善,什麼又是美呢?辯論又該服務於哪一個呢?
這一切都可以從一幅油畫開始說起。
文藝復興藝術家拉斐爾曾經畫了一幅名為《雅典學院》的油畫,這幅畫的中心,就是柏拉圖與亞里斯多德。
柏拉圖手指向天,象徵他認為的品德,來自於智慧的形式世界。柏拉圖認為,人在來到這個世界以前,全部都住在一個理型世界的縫裡,那是世界最完美的樣態,包括了倫理道德和人活著該有的方式。
用現在的解讀,就是人一輩子都在追求那個樣態。這其實可以追溯價值辯的起源,「我們應該如何如何」,「我們不應該如何如何」。
舉例而言,在柏拉圖的世界,我們為什麼不可以吃人?那是因為我們吃人會覺得噁心,原因就在於那個理型世界裡,我們是不吃人的,所以在現實世界,我們也不應該吃人。柏拉圖的研究方式,在本質上是遵循著先驗的原則。
邊上的亞里斯多德則手指向大地,象徵著他認為的知識,是通過經驗觀察所獲得的概念。
亞里斯多德單獨創立了邏輯學、生物學以及心理學,某種程度上他被認為是科學研究方法之父。
對亞里斯多德而言,研究哲學和辯論,意味著從研究特點現象提升為研究事物的實質或本質。亞里斯多德的研究方式,即是歸納法,也是演繹法。
換而言之,並不是先驗的。亞里斯多德將哲學、邏輯、推理並列,他稱之為「哲學的科學」。這套範式就是實然討論的基礎,不存在「應不應該」,只存在「是不是」的判斷。要追求的是真理,遠超美和善。
實然,事實,真。
應然,價值,善美。
繼續來看正方二辯陳韋蓉和反方二辯王肇麟的交鋒。
這個戰場進行到這裡,正方已經成功地從辯論只應該價值,找到了背後最重要的核心——善和美。而反方也同樣地認知到,當我們的討論有真實面的時候,真要比善和美更重要。
反方二辯這一輪陳詞,用到了辯論中的一個小技巧,那就是當我們沒有辦法論證絕對的時候,我們就論證趨勢,來儘可能接近。
所以反方才會一直強調,雖然我們無法達到最極致的真,但我們誰更接近真,是值得大家討論的。
就好像在討論「人應不應該追求完美」,的確我們沒有辦法達到完美的狀態,但儘可能接近完美,卻是值得我們追求的。
最後,正方四辯陳詠開用愛情舉例,告訴我們有時候寧可拋棄真。
評委賽後點評中,胡漸彪評委表示實然應然都要討論,實然應然也要相輔相成,論述的開展儘量避免二舍一。
好啦,這就是本期的全部內容,事實辯與價值辯,你現在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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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材|童臻堯
排版|張瑾儀
審核|李玥 陳佩昂 陳紀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