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渚文化的太陽符號
陳逸民 陳鶯
太陽從東方升起,這是人類進化中最容易觀察的天體運行現象,儘管這是一種錯覺,人類誤以為太陽圍繞地球運行,但太陽對人類生活的巨大影響卻深深地影響著人類,以至人類在童年時期往往以刻劃符號記錄自己對太陽的崇拜。
3-1 河姆渡文化太陽紋象牙碟
3-2 良渚文化太陽紋陶片
3-3 黑陶器口沿的短直線
3-4 良渚黑陶三足缽上的太陽紋
早在7000年前的河姆渡文化中,太陽已經在當時人類的精神生活中打下了深刻的烙印。圖3-1是一件河姆渡文化二期出土的太陽紋象牙碟形器,其五層同心圓和周邊發散的短直線,已經明白無誤地顯示這就是早期人類心目中的太陽。這種以圓和短直線的符號表示太陽的方式在東南沿海各種文化時期都有出現,圖3-2是跨河橋遺址出土的彩陶片,它彩繪的太陽紋圖案也是我國東南地區所見表現太陽崇拜的最早形式之一。在延續2000多年之後,良渚文化的陶器上,依然出現了類似的圓和短直線,第二章介紹的民間收藏的黑陶豆盤心內的太陽圖案,也是這種常見的紋飾圖案。圖3-3是一件民間收藏的黑陶器,它巧妙地把圓口作為太陽的本體,而口沿外的短直線顯示太陽的光芒。圖3-4良渚黑陶三足缽上的太陽紋,更是用短直線和圓表現太陽的明顯例證。這些刻劃或者彩繪的幾何線條,綿延數千年,是早期人類對太陽的直觀描述,至所以如此,因為太陽是和人類生活密切相關的天體,太陽的運行主宰著人類社會的興盛和衰落,在原始社會更是如此。因此,人類從它誕生之日起,就對太陽按時東升西落的運行規律產生恐懼和崇拜,這種恐懼和崇拜就反映在原始人類創作的藝術品和生活用具上,他們把自己內心的思維意象化,用圖案或者符號進而是原始的文字抒發胸中對世界的認知。在圖3-4的良渚文化三足缽上,就刻劃著兩個太陽紋飾,見圖3-5和圖3-6。在一件器物上,在缽體的外壁繪上兩個太陽紋飾,而且圍繞缽的圓體相互對應,是否表達良渚先民對太陽東升西落的符號解讀?是否是我國上古神話后羿射日的先聲?因為自然界的太陽只有一個,而在同一陶器上卻出現兩個太陽,的確隱含著上述先民們的內心疑惑。
3-5 三足缽上太陽紋之一
3-6 三足缽上太陽紋之二
在《良渚文化刻劃符號》一書中,有一件黑陶豆,其盤面為橢圓形而非一般豆形器的圓形盤面。在其盤面上經燒制後刻劃的紋飾特別有意思,這就是圖3-7良渚黑陶豆上的太陽紋飾,其黑陶豆的器型參見該書第74頁,這件黑陶豆的編號為「北湖89C3-723」,應該是餘杭瓶窯鎮北湖村發現的出土遺物。從圖可知,表示太陽紋飾的是中間的4個同心圓,第一和第二層圓間隔很小,中間有不等的弧線,第三和第四層圓也是間隔較小,中間也繪有弧線,而第二層和第三層圓間隔較大。以圓示意太陽應該沒有問題,而用四個不等間隔的圓表示太陽,確實需要琢磨它所隱含的內容。在四圈圓示意的太陽紋飾兩邊,分別繪有兩兩相對的鳥紋,鳥紋以鳥的翼翅替代。把太陽紋飾和鳥紋組合在一起,是良渚文化經常出現的繪畫內容,在前章中我們已經討論鳥作為太陽運動載負的意蘊,而黑陶豆盤面上的這組圖案,和圖2-3黑陶豆盤心的圖案相比,明顯把這種意蘊簡化了,這是圖案紋飾向符號文字轉化的一個中間狀態。它們應該都是「鳥負太陽飛行」的意思。
3-7 良渚黑陶豆上的太陽紋飾
圖2-3 黑陶豆盤心的圖案
3-8 良渚文化玉簋盤心內的圖案
圖3-7良渚黑陶豆上的太陽紋飾,而圖3-8則是民間收藏的一件良渚文化玉簋盤心內的圖案,把這兩張圖片作一比較,就會發現兩者大同小異,不同的是後者比前者更為精緻而已,但圖3-8中間的太陽圖案作了簡化,而兩側的飛鳥翅翼,則以良渚文化常見的旋渦紋和短直線充實,顯然,這樣的紋飾,應該是良渚文化先民們在長期的探索中,形成了比較一致的圖案規律,來描述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需要說明的是,圖3-8攝於2015年5月7日,距《良渚文化刻劃符號》一書的第一次印刷時2015年4月只有一個月,因此,不可能是在看到該書清晰圖案後仿製的紋飾。
3-9 良渚文化玉簋
這件玉簋的器形如圖3-9所示。陶豆和玉簋,材質不同,器形不同,但紋飾接近,現代人都能看懂,它們表達的是同一個意思,因此說,這兩件不同器物上的圖案,是良渚文化時期符號演變的有力佐證。
更為驚奇的是,這件玉簋口沿內壁上,鐫刻著30多個文字,它能否解讀出良渚時期我們所不知道的歷史密碼呢?
本章只是一個引子,文字將在後面陸續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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