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肝解鬱治「免肝」
免疫性肝炎(「免肝」)多源於系統性紅斑狼瘡對肝臟之損害。由於病因病機不同,通常治肝炎的傳統方藥不但對其無效,甚至反而有害。筆者自1994年起,先後治療2例「免肝」患者,歷經曲折,終以柔肝體、養肝陰、疏肝氣、解肝鬱而漸次取效。
筆者以疏肝解鬱養陰清熱為治則組方,一貫煎、二至丸等為組方基幹,參用四逆散之意而摒棄柴胡斨伐肝陰、枳實洩伐中氣,代之以白蒺藜、佛手;清熱不用連、柏苦寒之屬,而用蒲公英、忍冬藤、絲瓜絡等清潤通絡之品。自擬方「清柔疏肝湯」,組成為:白蒺藜、蒲公英、忍冬藤、蛇舌草、女貞子、旱蓮草、全當歸、赤白芍、佛手、枸杞子、金鈴子、石見穿、絲瓜絡。
是方以歸、芍、杞柔肝體,蒺、楝、佛疏肝氣,蒲公英、蛇舌草清熱敗毒,忍冬藤、絲瓜絡清潤通絡,二至養護肝陰,白蒺藜、石見穿解鬱散結。諸藥共奏疏肝解鬱養陰清熱之功。其中,白蒺藜疏肝、白芍藥柔肝均須重用,用量在20g以上。絲瓜絡在夏秋季節有鮮品時,養老絲瓜,去皮棄子,剪碎入煎為佳。
清疏通降治胃炎
胃為水谷之海,喜潤惡燥,宜和宜降。筆者近3年來在治療各型胃炎往往加用白蒺藜,取其清疏通降之功。經驗方為清胃一貫煎,方劑組成:白蒺藜、蒲公英、炒黃芩、南沙參、全當歸、金鈴子、炒白朮、姜半夏、生二芽、炒神曲、炮內金、瓦楞子(先煎)。是方以一貫煎、半夏瀉心湯加減組方,重用白蒺藜、蒲公英,均在30g以上,用炒白朮一般不超過12g,炒黃芩不超過15g。腹脹明顯先加佛手,不應再換用枳殼。
筆者觀察,白蒺藜有清疏上下、開賁通幽之功。因此,近期臨床治療晚期胃癌患者必重用之,效果滿意。
利竅通絡治「腦梗」
腦梗塞(「腦梗」)是老年人群中的常見病、多發病。頭顱CT的廣泛使用,使其檢出率大為提高。筆者治腦梗塞以利竅通絡為治則,腎水不能上涵、肝火失制者,以一貫煎、左歸飲化裁;肝陽上亢、風痰襲擾清宮者以溫膽湯、一貫煎合參,如此隨證施治,都必用、重用白蒺藜為主藥。
筆者之所以倚重白蒺藜,是因其有利竅通絡之功。已故安徽蕪湖地區名中醫承忠委先生善用白蒺藜,曾云:「白蒺藜、路路通一身帶刺,四通八達。」筆者在治療腦梗塞時,尤其注意了解患者肝腎功能狀況,對肝腎功能不良者,禁忌使用蟲類藥,尤其是蜈蚣、全蠍等有毒昆蟲,以免增加肝腎負擔。當此之時,白蒺藜、路路通等可擔當利竅通絡之大任,而以白蒺藜為主,用量多在30g左右。
解鬱洩毒治「C肝」
C型肝炎(「C肝」)多通過輸血或血製品、血透析、母嬰傳播等渠道傳染C肝病毒引起。「C肝」患者在急性期如不積極爭取抗病毒等針對病因治療和適當對症治療,約有一半患者ALT持續處於高水平,並發展為慢性,從而纏綿難愈。
筆者治療「C肝」抓住解鬱洩毒為第一要務,組方以白蒺藜擔當解鬱重任,協同降低ALT和減輕脅脹脅痛等臨床症狀效果顯著。自擬「解鬱洩毒湯」:白蒺藜、太子參、炒白朮、當歸、赤白芍、茯苓、懷山藥、生谷麥芽、金鈴子、女貞子、五味子、蛇舌草、垂盆草。白蒺藜用量在30g以上。是方疏肝健脾解鬱洩毒,臨床實踐證明,能較快且穩步降低ALT。
升發陽氣代柴胡
筆者多次在臨床中體察到柴胡剛燥殺伐之氣,在部分敏感病員身上會造成不良後果。其昇陽之功完全可尋用他品取代。清代黃宮繡《本草求真》認為白蒺藜「可升,可降,可散,可補」,確是真知灼見。故筆者在使用補中益氣湯、昇陽益胃湯等但凡取柴胡昇陽功用的方劑時,都代之以白蒺藜,效果頗佳。如仍嫌其昇陽之力不足,可考慮略增升麻用量,或再加用葛根。
至於小柴胡湯等方中柴胡和解之用,顯然不能以白蒺藜取代。筆者臨床體察,白蒺藜除前人所述功用外,還有清疏通絡、利竅洩毒的功用。
(實習編輯:伍智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