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任留學第一年自製的賀卡
文|徐立剛,江蘇省檔案館研究館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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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蘇常州在近現代名人輩出、群星璀璨,著名學者、語言學家、音樂家趙元任則是其中在國際上耀眼的學術巨星。
趙元任(1892—1982)博學多才,跨界於文、理、藝術,尤其具有語言、聲樂天賦。他是康奈爾大學理學學士、哈佛大學哲學博士,頻頻往返於中國、美國及歐洲之間,與梁啓超、王國維、陳寅恪同為清華學校國學研究院四大導師,多年執教於美國哈佛大學、耶魯大學、康奈爾大學、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等世界頂級名校,先後當選民國中央研究院第一屆院士、美國藝術與科學院院士、美國語言學會會長、美國東方學會會長。他通曉英、德、法、日、俄、希臘、拉丁等10多門語言和33種中國方言,將自己深厚的國學根基與西方先進理論和科學方法相結合,是「中國現代語言學之父」、馳名國際的結構派語言學家。他將西方音樂技法與中國傳統音樂相結合,是中國現代音樂學先驅、優秀的作曲家、「中國的舒伯特」,有130多首音樂作品,其譜曲的代表作《教我如何不想她》是流傳至今、膾炙人口的中國音樂經典作品。趙元任於1973年、1981年回中國大陸探親、作學術交流時,分別受到周恩來、鄧小平的熱情接見。
1936年,趙元任演唱《教我如何不想她》
趙元任1938年在美國定居,1950年代加入美國國籍,1963年在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退休。他退休後把自己一生保存的檔案都捐給了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使得該校成為收藏趙元任檔案最集中的地方。
趙元任檔案的來龍去脈
趙元任一生執教於中美多所名校,為何以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作為自己職業生涯歸宿地,並將自己的檔案捐給該校?這要從趙元任的人生經歷與個性談起。
1947年8月,國民政府教育部長朱家驊打電報催促在美國的趙元任回國,要他出任中央大學校長,本已辭掉哈佛大學教職、準備回國的趙元任急忙推辭。趙元任是一位謙謙君子、性情中人,他風趣隨和,不與人爭,只做學問,不問政治。他對自己的長項、弱項都有清醒認識,當初跟夫人楊步偉戀愛時就說自己打算一輩子不做官,不做行政管理之事。趙元任因為學術威望和好人緣,有好幾次當大學名校校長的機會,但他都堅辭不就。
第一次是1925年5月,趙元任接受清華學校國學研究院的聘請,從歐洲遊學歸國到上海。恰逢國立東南大學發生易長風潮,爭執雙方相持不讓,楊杏佛等人要趙元任出任東南大學校長,因為趙元任與爭執雙方都是朋友,為雙方所佩服,他出來當校長可以平息爭端。趙元任嚇得連夜坐船北上。丁文江在天津前來接船,得知原委後,又好氣又好笑,直罵他沒出息。
1926年夏,清華學校國學研究院第一屆學生畢業時師生合影於清華園。前排右五起:趙元任、王國維、梁啓超、梅貽琦
第二次是1928年,國民政府大學院要委任趙元任為國立清華大學校長,趙元任卻薦賢自代。後來中央研究院的蔡元培和楊杏佛要趙元任當歷史語言研究所所長,趙元任又推薦傅斯年,自己只當個語言組主任。
第三次是1931年清華大學鬧起校長風潮,清華大學教授評議會的人找已離開清華的趙元任想辦法。趙元任請翁文灝暫代校長,並推薦時任清華大學留美學生監督處的監督梅貽琦回國當校長。翁文灝代理了兩個月還未見梅貽琦回來,著急了。趙元任於1932年赴美替回梅貽琦,自己在華盛頓當了一年半留美學生監督。不知情的人都笑話趙元任不當清華大學堂堂校長,而去當該校因留美學生減少而即將撤銷的監督。[1]
這次是趙元任第四次拒絕當大學校長。朱家驊第二次來電報說趙元任當中央大學校長的呼聲最高,第三次則打電報給楊步偉,讓她勸丈夫就職。楊步偉回電說:我知他非行政人才,請另選高能。楊步偉提議趙元任到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暫避一年,於是趙元任在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擔任東方語言系教授。
後來由於種種歷史原因,趙元任就留在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執教而沒有回國,直到1963年71歲退休。他在此當了16年教授,這裡是他教學和研究生涯中待得最久的地方。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由此成為趙元任的職業生涯穩定的歸宿地,趙元任退休後便將自己的檔案捐給了該校。
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圖書館副館長兼該校東亞圖書館館長、趙元任的再傳弟子周欣平博士介紹說:趙元任生前十分注重收集和保存檔案,他的檔案共有近23萬件,分為38箱保存。這些檔案覆蓋了19世紀末到1982年這一漫長的時間段,內容大致分為六類:日記、文書、手稿存集、講演授課資料集、私人札記、來往書信。趙元任的日記從1906年14歲寫到1982年89歲。他的第一則日記寫在1906年:「十二時至溪山,擬在彼午餐而晚矣。遂稍待,眾皆至養濟踢球,餘至青年集益社取書。」文書包括趙元任就職的中美兩國一系列高等院校、科研院所、學術團體的大量相關檔案。如1941年4月哈佛燕京學社首任社長葉理綏聘請趙元任為中文研究教授的聘書,年薪6000美元。書信包括趙元任與中外學界眾多名人的來往信函,如胡適、傅斯年、李方桂、楊聯陞、李濟、陳世驤、梅貽琦、錢思亮、裘開明等,反映了他們的生活狀況和內心世界。[2]
此後幾十年裡,趙元任檔案陸續有一些提供利用,但大部分封存未動,一直沒有整理編目,更沒有進行數位化。2016年,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檔案館與該校東亞圖書館合作完成了編目工作。
民國時期著名學者中,在國內缺乏系統檔案的大概唯有趙元任。2017年12月,常州市檔案局(館)檔案徵集小組一行四人,赴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查閱和徵集趙元任檔案。他們徵集了趙元任檔案的全部目錄,檔案複製件17件(包括手稿9件、信函7件、報紙1件);查閱了趙元任的部分日記。[3]
趙元任的方言調查檔案
趙元任檔案裡有一份趙元任1930年代在中國國內做方言調查時親筆寫的外出調查需用物品清單,即「文具:中國信紙、中國信封、洋信紙、洋信封、毛筆、硯臺、墨、鋼筆桿、鋼筆頭、旅行用藍墨水、紅藍鉛筆、鉛筆刨、小刀、鉛筆、橡皮、剪子、線繩、厚打字紙、543打字紙、薄打字紙、複寫紙(黑藍)、吃墨紙、發音費本、記帳本、調查表格(各種)、圖釘、別紙夾、糨糊、膠水、練習簿、猴筋、明信片。」[4]這清單寫得十分細緻周全,體現出趙元任認真嚴謹的調查態度。
1938年7月1日,趙元任與助手在昆明拓東路整理湖北方言調查報告時合影。左起:吳宗濟、楊時逢、董同龢、趙元任、丁聲樹
趙元任提倡田野調查,搞實驗語音學,是中國第一位用科學方法做方言調查的學者。他的語言敏感性極強,能辨別各種細微的語音差別。他掌握語言的能力非常驚人,能迅速地穿透一種語言的聲、韻、調系統,總結並掌握一種方言乃至外語的規律。為了了解中國的語言狀況,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趙元任和他的助手們扛著沉重的錄音設備,深入民間調查,輾轉許多地方,克服重重困難,考察和研究近60種方言,其科學嚴謹、吃苦耐勞、堅韌不拔的治學精神,令人嘆服。
1927年秋,清華學校國學研究院導師趙元任帶著助教楊時逢,到江蘇、浙江的吳語區域各縣的鄉鎮,調查吳語方言。楊時逢也是趙元任的內侄,1927年起跟隨趙元任十多年。他回憶當時調查情形:「從南京沿著京滬杭鐵路,每站下車,如鎮江、丹陽、無錫,再乘小火輪船到宜興、溧陽,又轉同無錫……各處尋找學校學生做發音人,記錄該處方言。有時一天跑二三處,常常夜間找不到旅館,連小的客店也找不到,只好借宿在鄉間農村人家。」「想起那時京滬鐵路的交通,還算方便的,尚且如此,後來在那些鄉下找發音人記音,實在也太辛苦了。」「我在旅店裡常常深夜醒來,還看見他的房間裡燈光亮著,我想他總是寫日記或看調查記錄。」調查了一個多月後,趙元任回北京繼續整理調查的材料,寫成《現代吳語研究》一書。這是中國第一部用現代語言學方法研究方言的著作,成為後來研究方言的範本。楊時逢說:「我們在清華二年多的時間,每天的工作總在十小時以上,姑父跟我雖在一個大辦公室內,可是我們的工作進行,除了有些不懂的地方需要請教他以外,我們差不多整個的時間都各行其事,從不閒談浪費一點時間,尤其姑父對於工作特別認真。他的這種態度,實在令人欽佩。」[5]
1936年春,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研究員、語言組主任趙元任帶著丁聲樹、楊時逢和吳宗濟三名助理及一名工友,到武昌調查湖北方言。吳宗濟回憶此事說:他們一共調查了60多個縣,在武昌中華大學附中選取每縣兩名學生作為發音人,讓其相互交談,三個助理每人一個房間,分頭調查記音。助理們在招待所布置錄音室,擅長聽記聲調的吳宗濟出主意想辦法,租來棉被掛滿四壁以隔音,買汽車燈泡接在蓄電池上以保證照明。「我幹的這類『釘釘敲敲』的玩意……沒有想到竟被先生都寫進《湖北方言調查報告》的『總說明』中。這說明先生對青年人的一點點成績,竟然如此巨細不遺地予以介紹。還有一點,也足說明先生的胸襟。他在調查報告封面上的著者署名,是把四個助理一起列入的(調查時是丁、楊、吳三助理,整理時加了董)。這就和當年的一般學術權威的做法不同。」[6]助理董同龢並沒有參加湖北方言調查,不過後來參與了湖北方言調查材料的整理工作。1948年商務印書館出版的國立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專刊《湖北方言調查報告》,著作人也是趙元任、丁聲樹、楊時逢、吳宗濟、董同龢。
1936年,趙元任在湖北調查方言
吳宗濟跟隨趙元任僅兩年多,但趙元任的言傳身教留給他極深印象:「先生對助理們,是以因材施教,自己領悟為主的,這樣的引導,似松實緊,似淺實深。」「先生從不給你填鴨式的灌輸,而是提個頭兒,讓你自己去想去說,然後給你指點。」趙元任對幾個助理一點架子也沒有,「周末假期還經常邀助理們來家『打牙祭』(改善夥食),或親自駕車帶我們郊遊……」[7]
趙元任於1920年冬在清華學校任教時,為來華講學的英國著名哲學家羅素擔任翻譯,表現優異,其語言天賦得到公認,由此他將研究語言學作為自己終身的主要事業。作為傑出的語言學家,趙元任在中國各地方言的調查與研究上貢獻非常大,他留下了大量珍貴的方言調查檔案,科學地記錄了民國時期國內各地的方言狀況。
1920年代初,英國哲學家羅素與趙元任等在北京四合院中合影,左起:瞿士英、趙元任、勃拉克、孫伏園、羅素
趙元任與胡適之間的書信檔案
趙元任保存了大量與中外學界眾多名人的來往信函。趙元任檔案裡有一封胡適於1942年9月寫給趙元任夫婦的信。胡適在信中傾訴他卸任民國駐美大使後的近況、打算,內心的酸甜苦辣、猶豫煩惱。「前晚才搬定房子。我這一個月真是忙的頭腦昏亂,竟沒有寫信給你們。……我現在沒有什麼計畫,想先住下,多睡覺,少說話,少見客,把這一年裡減掉的十三四磅肉先『養』回來,然後打將來的計畫。」「我自己覺得這回『退休』,真是我個人萬分僥倖!此時若不走,三五年中怕走不掉。我是五十一歲的人,有幾個『三五年』可以浪費?」胡適卸任駐美大使後未立即回國,而是從華盛頓搬到了紐約東81街104號。在信的右上角告知住址、電話時囑咐:「但請勿告他人,以省應酬。」[8]
1937年7月 ,趙元任(左一)及家人等在南京送胡適(後右三)、梅貽琦(後右四)等乘水上飛機赴廬山
趙元任與胡適保持了數十年的通信聯絡,面臨人生重大抉擇時有些內心想法,彼此也在信中交流。1940年7月胡適在駐美大使任上給趙元任寫信吐露:「我若不做大使,一定回北大去教書,因為那是我愛做的事,而中研院長是我不愛做的事。做大使也不是我愛做的」。[9]在中國革命形勢迅速發展的1949年8月,胡適在信中訴說他在美國「精神上十分苦悶」,「不願意久居外國」,「更不願留在國外做教書生活」。[10]1956年11月,趙元任熱心幫助胡適在加州大學謀求教職,胡適則致信表示打算回臺灣「為久居之計」,重申「我這幾年總不願在美國大學尋較長期的教書的事」。[11]
趙元任與胡適同為造詣精深的大學者,待人謙和,經歷相近,思想相通,在學界朋友中彼此關係密切,來往頻繁,終其一生都保持著真摯友情。
趙元任與胡適同在1910年考取庚子賠款第二批留美學生,70人中趙元任名列第二,胡適名列第五十五。這批留學生於1910年8月16日從上海乘船赴美國,在船上胡適感覺趙元任等幾個留學生是一小群「學者」,對他們心懷「恭敬」。兩人都是去美國東部的康奈爾大學讀書,第一年他們交往並不多。胡適先是在康奈爾大學讀農科,1912年轉入文科以後,他們的交往才漸漸頻繁起來,成為志同道合的好友。
1914年6月,趙元任、胡適與康奈爾大學的中國留學生任鴻雋、楊杏佛、秉志等人一同發起組織中國科學社,趙元任為第一屆董事會秘書。1915年,美國發明家愛迪生致親筆籤名信給趙元任,祝賀其社刊《科學》雜誌創刊。該社後來遷到國內,發展成為中國最有影響的科學團體。1917年胡適回國任北京大學教授,提倡白話文,成為新文化運動的健將。趙元任1921年上半年在清華學校任教期間,用北京白話翻譯《阿麗思漫遊奇境記》,這書成為早期白話文學的重要譯作。
胡適、趙元任與陳獨秀在新文化運動中,有著共同的志趣,結下深厚的友情。1919年6月,陳獨秀因散發傳單被民國北京政府拘捕下獄,胡適掛念陳獨秀的安危而寫了《小詩》,趙元任後來為之譜曲,意境深沉。1932年陳獨秀被國民黨政府逮捕,待審期間陳獨秀經濟拮据,他請求胡適替他到商務印書館敦促出版《拼音文字》書稿,希望文稿早日付印,拿到稿費。然而商務印書館礙於政治原因已不想出版陳獨秀的書稿,更無稿費可言。胡適當時任北京大學文學院院長兼中國文學系主任,他與趙元任商量,隱瞞此事,私下與那些熱心於文學革命的同仁籌集了1000元,當成稿費送給陳獨秀,供他生活之需,幫他渡過難關。
胡適才學過人、眼界甚高,可他對於趙元任的才華非常服膺,在胡適留學日記中有多處讚賞趙元任的話。1914年5月12日胡適在康奈爾大學將要畢業時記:趙元任與三位中國同學獲選為Sigma Xi榮譽學會會員,趙元任與其中一位「成績之優,誠足為吾國學生界光寵也。」[12]1916年1月26日胡適在哥倫比亞大學攻讀哲學博士學位時記:「每與人平論留美人物,輒推常州趙君元任為第一。」[13]1917年3月20日又記:「元任辨音最精細,吾萬不能及也。」[14]
趙元任與胡適兩人之間私交也很好。1921年6月1日,趙元任與楊步偉在北京小雅寶胡同49號租房子作新房,舉行最新式、最簡單的婚禮,只請男女方各自好友胡適、朱徵二人到場,各作男女方證婚人。後來趙元任與楊步偉作銀婚紀念時,胡適以詩相贈:「蜜蜜甜甜二十年,人人都說好姻緣。新娘欠我香香禮,記得還時要利錢。」[15]「香香禮」指美式婚禮中,客人吻新娘臉頰禮。
1930年12月17日是胡適40歲生日,趙元任代表朋友們寫了一首祝賀詩,請毛子水用毛筆寫在宣紙上,裱好後送給胡適。這首詩全用胡適大力推廣的白話文,對胡適風趣調侃。「……今年你有四十歲了都,我們有的要叫你老前輩了都;天天兒聽見你提倡這樣,提倡那樣,覺得你真是有點兒對了都:你是提倡物質文明的咯,所以我們來吃你的面;你是提倡整理國故的咯,所以我們就都進了研究院;你是提倡白話文的咯,所以我們就囉囉嗦嗦的寫上了一大片。……」[16]
1942年9月胡適給趙元任夫婦的信首頁
1943年,哈佛大學發函邀請胡適來校講學,然後希望及時得到胡適的書面表態。在哈佛大學執教的趙元任受哈佛燕京學社首任社長葉理綏之託,致信胡適以傳話,並且表示:「我這樣極盼望你來,所以特別樂意寫這個催請的信。」[17]於是促成胡適1944年10月來到哈佛大學,講學八個月。趙元任檔案中有此信稿。
胡適這次講學住的旅館跟趙元任家只隔半條街,每天午飯或晚飯就總在趙家吃。胡適喜歡大塊吃肉,可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趙家在美國憑票配給的牛肉豬肉不夠這樣吃,楊步偉只好買馬肉,做紅燒馬肉給胡適吃。楊步偉沒有告訴胡適紅燒肉是用馬肉做的,胡適吃後直說好吃。後來趙元任夫婦請胡適到哈佛大學教職員俱樂部餐廳吃「馬肉扒」,胡適吃了說馬肉扒好倒是好,只是有酸味。回到趙家吃晚飯,胡適吃著紅燒馬肉說還是這「牛肉」好點,眾人大笑。楊步偉告訴他,近來他在趙家吃的「紅燒牛肉」其實都是馬肉做的。胡適又驚訝又不大相信,然後搖頭感嘆說:「中國的烹飪真好,你做得更好。」[18]
趙元任個性內向,說話不多,而胡適很健談,愛辯論,但這些性格差異並不妨礙他們的友情。胡適比趙元任年長一歲,兩人相距20年去世,忌日同是2月24日。趙元任和胡適這兩位學術大師超過半個世紀的真摯友情,堪稱學術史上的佳話。趙元任與胡適之間的書信檔案也充分體現了這一點。
結 語
趙元任檔案是一座內容非常豐富的寶藏。追尋趙元任檔案的來龍去脈,擷取其中幾則,即能感受到趙元任的品德學養、志趣追求、治學育人、交友處世等等。趙元任檔案折射著他的精彩人生。我們檔案工作者了解這種存放在國外的中國近代歷史人物檔案,有助於充分利用國外的檔案資源,有助於明確檔案徵集目標、改善館藏結構,有助於借鑑國外檔案工作的經驗教訓、成敗得失,改進自身的檔案工作。
趙元任方言對話片段,《國語入門》(Mandarin Primer) Lesson 22, Studying the Chinese Classics(更正:4分鐘前後應為「五香茶葉蛋」)
相關閱讀:(本文原載於《檔案與建設》2020年第9期)
注釋:
[1]麥群忠:《趙元任逸事》,《讀書文摘》2011年第12期。
[2]周欣平:《趙元任檔案:待開發的寶藏》,《文匯報》2016年6月17日,第 W 02 版。
[3] 張步東:《美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圖書館藏趙元任檔案資料及其價值》,《常州檔案》2018年第2期。
[4] 周欣平:《趙元任檔案:待開發的寶藏》,《文匯報》2016年6月17日,第 W 02 版。
[5]楊時逢:《追思姑父——趙元任先生》,趙元任:《趙元任早年自傳》,嶽麓書社,2017年,第177—179頁。
[6] 吳宗濟:《<趙元任學術思想評傳>序》,《補聽集(吳宗濟自選集)》,新世界出版社,2003年,第47頁。
[7]吳宗濟:《<趙元任學術思想評傳>序》,《補聽集(吳宗濟自選集)》,新世界出版社,2003年,第46—51頁。
[8] 雷強:《胡適致趙元任書札三十三通》,《魯迅研究月刊》2020年第 2 期,第58頁。
[9]雷強:《胡適致趙元任書札三十三通》,《魯迅研究月刊》2020年第 2 期,第54頁。
[10] 胡適:《致趙元任》,耿雲志、歐陽哲生編:《胡適書信集1934—1949》(中),北京大學出版社,1996年,第1181頁。
[11]胡適:《致趙元任夫婦》,耿雲志、歐陽哲生編:《胡適書信集1950—1962》(下),北京大學出版社,1996年,第1291頁。
[12]《胡適留學日記》(上卷),同心出版社,2012年,第112頁。
[13] 《胡適留學日記》(下卷),同心出版社,2012年,第480頁。
[14]《胡適留學日記》(下卷),同心出版社,2012年,第614頁。
[15]楊步偉:《雜記趙家》,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14年,第349頁。
[16] 肖伊緋:《胡適的四十大壽——以新近發現的舊報刊、寫件、信札等為線索》,《胡適研究通訊》2019年第2期(總第46期),2019年6月,第20—21頁。
[17]周欣平:《趙元任檔案:待開發的寶藏》,《文匯報》2016年6月17日,第 W 02 版。
[18]楊步偉:《雜記趙家》,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14年,第241—244頁。
原標題:《徐立剛:珍貴檔案折射趙元任的精彩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