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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摘自勵衿領導力諮詢合伙人Tony老師關於數字領導力的系列分享,共四篇,是老師結合最近讀書所感所得,如其文中所言,不確定性的不確定下,不少觀點都是一種探討,未來的種種不確定性正在向我們展示它不可名狀的魅力,我們需要做的,是為此做好準備,而這份探討如果恰好有啟發到您、引起共鳴,那將是有價值和意義的,正如喬·貝爾納諾所說:「我們不是等待未來,我們在創造未來」。1.重新認識科學管理
忽然發覺,過去嚴重低估了泰勒的「科學管理「對現代社會的影響力,從經濟,到社會生活,到我們信奉和遵循的各種管理理念,乃至於到我們日常行為的方方面面。也包括我自己,而我幾乎不自覺。有點讓人悚然而驚了。
驚覺之後,忽然又發現,原來自己對泰勒的「科學管理「的理解是如此之少和膚淺。作為一名從業近20年的管理諮詢顧問,可以說是相當慚愧了。有機會重新認識泰勒及其科學管理,拜最近讀Stanley McChrystal所著《賦能》之賜。
我們通常理解的泰勒的「科學管理「,似乎就是其提出的運用科學手段對生產流程及操作方法進行分解、找到最優方案,並致力於獲得最高生產效率。在此基礎上,泰勒也提出了一系列的管理思想。其實,這個打開科學管理思想的方式,不太正確。準確講,是有點片面了。
重新理解它,我們得從「還原論「談起。
還原論發軔於19世紀末的科學浪潮。當時的科學家們提出,初始條件決定事物的結果:球被拋出的速度和角度,將決定球的運行軌跡。人們看到的是一個無比精密的「發條型的宇宙「,所有的規律可以被發現,所有的因果都可以預見。
泰勒致力於追求所有的事情都「有一種最佳方法「,通過將研究對象,從工廠到組織、從工藝到流程,還原分解到能反映事物最精微本質的細節,分析其關聯,找到最優的組合、連結方式,從而獲得最優解決方案。對管理,亦如是。
不過,我們猜到了開頭,沒有猜到的,是結尾。泰勒沒有預料到的,是還原論思想已經深入到今天的社會肌理。
比如,我們今天的社會治理方式,其實是嚴格遵循「科學管理「的。政府的各類、各級大小機構,分工明確,職能清晰,從上而下的嚴格管控,各司其責,分毫不亂。
比如,我們今天的公司組織模式,應該都是這個樣子的,大家已經熟悉到不會去思考為什麼是這樣?但其實,它也是遵循科學管理的:它基於還原論思維,將組織設計成一個整潔、乾淨的等級結構。組織中每一個最細微的單元,我們稱之為崗位,都會被清晰定義其職責,明確其考核指標。組織會如一個精心設計的精密儀器,按設計的意圖運轉。
比如,對於每一件事物,我們會本能的去探究,其運行規律是什麼。對越複雜的事物,我們會越著迷。我們把這樣的動作,稱之為流程優化和流程再造,稱之為組織結構重組,稱之為戰略解碼和戰略分解,稱之為平衡記分卡系統等等,各類管理工具的誕生,都是為了滿足我們對社會、對商業運作規律的還原與解讀的嘗試。
再比如,疫情期間,因痴迷於在家煎出一塊完美的牛排,從挑選一個合格的鑄鐵煎鍋,到嚴格執行從醒肉、靜置、用秒表計時翻面、不斷追求最佳的手法與程序,最後得到一塊自己喜愛的西冷或肉眼,無疑是絕對符合「科學管理「的。
這樣看來,科學管理,是深入到我們工作與生活的每一個細節的。對越是善於思維的專業人員來講,越可能越是如此,因為我們的思維方式被訓練如此。我們已經被訓練為習慣於用各種方法論去「分析「與」解構「一切,嘗試去判斷、去發現問題、去抓住規律和解決問題,去發現秩序之美。
我們是如此的擅長於此,以至於我們談話時,喜歡聽人說:第一…第二…第三…, 如果他不這樣,我們就會說,喂喂,你的結構呢?邏輯呢?
我們已經不太會做真正的傾聽。因為往往當我們聽到一半時,就會根據已獲得的信息,進行分析、判斷和假設,會認為我們已經洞悉對方,並開始預設我們的回答。我們覺得這樣很聰明,但其實,我們錯失了溝通的精髓。
彼得.德魯克說,應當將泰勒看做對世界思想的影響力要大於卡爾.馬克思。
我得承認,某種程度上,我其實已經成為了一種皈依「科學管理「的科學之人。我是一名「科學人」。
那麼,這樣有什麼不好嗎?會帶來什麼問題?
其實,最大的問題,在於今天我們所處的這個世界,環境在變。世界正在從一個穩定的、有秩序的社會變為充滿越來越多不確定的、模糊的世界。
「在技術取得巨大進步的情況下,我們預見未來的能力被削弱了。關於這個世界,我們知道的更多;但在很多方面,這個世界變得更加不可捉摸「。——Stanley McChrystal《賦能》。
2020年的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疫情,挑戰了我們幾乎所有人對未來的假設,挑戰了幾乎所有的現有秩序。因為疫情,我們的工作方式、生活方式、所處組織的運作方式,幾乎都在發生巨大變化。2020年,幾乎可以看作是一個轉折之年。
如果再審視一下科學管理,會發現它的核心邏輯是一個類似於用一個無比複雜的命令行在運作。科學家、思想家和管理學大師們致力於明確定義出一個個輸入條件,再經過最優化之後的最短路徑,得到一個最佳效果。那麼它的基本前提就有兩個。
第一,輸入條件必須是明確可識別的。
第二,大師們經過定義之後的運轉軌跡首要是精密的,然後是穩定、不可隨意更改的。
在越是穩定的前提下,這個模型會越高效。反之,當我們越是碰到一個高度不確定的環境,那麼這個模型就會越失敗。因為,它的基本前提丟了。
無疑,現在這個社會是一個真正VUCA的世界。在我的新年第一文中提到,我們正在加速進入一個不確定性的時代。那麼,我們曾經熟悉的那個思考的基礎正在崩塌。我們需要思考應當如何重構我們的思維。
而新的思維方式,應能夠幫助我們更好的應對充滿不確定性的年代。科學管理和還原論,可能不會再那麼的有效。我們需要找到新的思想武器。
我在後面,還會有幾篇文章,繼續這個思路的探討。暫定的題目分別是:
1- 《理解不確定性之美》
2- 《領導力向右,新紀元的領導力之變》
3- 《初現端倪的數位化領導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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