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的有"自由意志"嗎?

2021-03-01 卡卡羅特

一個人能夠做他想做的事,卻不能擁有他想要的願望。

——叔本華

    我們擁有自由意志嗎?這裡討論的既不是政治問題,也不是哲學問題,而是一個生物學問題。為方便理解,我們有時把自由意志(free will)用「自由決策(決定,選擇,思考)」來代替。

    大腦的神經(生化的)活動決定了我們的決策還是我們的意識做了自主的決策,進而產生了我們的神經活動?對於多數生物學者來說,意識是神經活動的的結果,那麼:我們的每一個決策是被大腦的物質基礎所事先決定了的嗎?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我們還有自由意志嗎?

    2008年,Haynes在《自然.神經科學》上的文章發現,在人類做出決定前的7秒鐘,神經活動已經給出了明確的決策。他在2013年的另外一項研究表明,即使是複雜抽象的問題決策,也可以在大腦意識到之前的的4秒鐘已經可以通過腦成像技術,由旁觀者「看到」他將做出什麼樣的決策。

    Daniel Wegner在《意識意志的錯覺》(The illusion of conscious will)一書中,系統總結了自己和前人的相關研究認為:「自由意志是錯覺,行為產生的直接原因並不是意識」。換個說法:所謂的思考,其實是作為物質的大腦決定了做什麼,並抄送給「意識」。這一點跟時下流行的機器學習類似:結果是由輸入的信息和預先設定的決策矩陣所決定的,意識只是後知後覺的知道了這一決策的「結論」。

    Vohs, K.D.和J.W. Schooler在解釋自己的研究結果的時候說:「否認自由意志就會給人一個隨心所欲行事的終極理由」。無論自由意志是否是一種錯覺,相信自由意志是一個更好的選擇。因為如果一切都是決定的,那麼我們就不用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了。然而,我們是否擁有「相信自由意志」的自由意志?

    倫敦大學的神經學家Patrick Haggard這樣說道:「我們以為我們在做出選擇,事實上根本就沒這事兒」。也許曾以為你能決定選擇晶晶還是紫霞,但事實上早在你意識到之前大腦就已經幫你做出了決定。這個事實令Haynes感到不安:「如果我連我的想法是什麼以及它是什麼時候產生的都不知道,那我怎麼還能將它稱為『我的想法』」?

1. Soon CS, Brass M, Heinze HJ,Haynes JD. (2008) Unconscious determinants of free decisions in the human brain. Nat Neurosci., 11(5):543-5.2. Soon CS, He AH, Bode S, Haynes JD. (2013) Predicting free choices for abstract intentions. Proc Natl Acad Sci U S A., 110(15):6217-223. Vohs, K.D. and J.W. Schooler, The value of believing in free will: Encouraging a belief in determinism increases cheating. Psychological Science, 2008. 19(1): p. 4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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