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驚夢/文
上映兩天,《我和我的祖國》總票房已然逼近7億大關。這部由七位知名導演拍攝七個故事的獻禮片,無疑是這個國慶檔最當紅的獻禮片。
這部以七個普通的「我」為視角的獻禮片,打破了過往聚焦歷史事件中大人物的慣例,轉而將鏡頭投射在大日子裡的小日常、大事件下的小人物之上,通過以小見大的方式,串聯起普通個體人生軌跡與偉大祖國時代命運之間的情感聯接。七個小故事中,有關於愛情的《相遇》,有關於親情的《你好北京》,有關於成長的《護航》,也有關於奉獻的《前夜》。而要論其中最具有浪漫情懷與人生詩意的故事,納蘭大概會首推陳凱歌導演的《白晝流星》。
這是一個草原寓言與科學技術發展交融的篇章,這也是一個有著詩意般立意的故事——貧困的荒漠草原上流傳著這樣的寓言:只有當白日的天空裡出現晚上才能見到的流星,人們就會擺脫這世世代代的窮苦。
劉昊然與陳飛宇飾演的兩個遊手好閒、因偷盜被關進少管所的小混混,正是這片貧瘠土地上個別群體的縮影。他們被世代的窮苦所打壓,完全不相信能夠憑藉自己的力量改變命運。直到他們遇見紮根於這片窮困土地上扶貧的寬厚長者、以及從天而降的航天英雄,原本茫然四顧而無方向的兄弟倆第一次有了人生的坐標——追隨著李叔的腳步,留在這片養育自己的土地之上完成精準脫貧的目標。
耐人尋味的是,《白晝流星》並不以刻意製造的戲劇性來推進故事的發展與演進,而是通過一系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細節,於細微之處和緩流淌出陳凱歌導演所希望傳遞給觀眾的訊息。
像剛被帶到李叔家裡的哈扎布,好奇的扶住羊圈裡剛出生的羊崽子問道「它能活嗎?」在這片土地上扶了一輩子貧的老李道出了意味深長的一句話「能活,只要能自己站起來就能活。」無論對於這片土地上受著窮困的老百姓,還是這兩個迷惘不知方向的少年來說,這句稀鬆平常話語的意義又何止深刻——只有自己在思想上脫貧,有著依靠自己脫貧的信念,才真正有可能擺脫貧困,幹出一份大事業。
又像李叔帶著兄弟倆奔赴神舟十一號返回艙的著落地點,去迎他口中所說「返鄉的客」。其實對於沃德樂和哈扎布兩兄弟而言,他們又何嘗不是返鄉的客呢?如今的家鄉早已經不是他們記憶中的那個家鄉了,蹲在少管所裡的八個月時間,寬敞的公路都已經修到家鄉,以至於他們差點都不認識了返鄉的路。家鄉在扶貧幹部們嘔心瀝血的努力下正在煥發新顏,家鄉也同樣需要兄弟們這樣的返鄉客沉心建設,才會變得更加美好。
一如相信「人定勝天」的航天事業建設者們,完成著包括火箭登月探月,飛船成功著陸等難以想像的「登天」壯舉,帶給邊陲少年的震撼不言而喻,也由此觸動了兄弟倆從迷惘落魄到重新找到生活目標的轉變,《白晝流星》也由此照亮了少年們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