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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臘文明是求真的,中國的儒家文明是求道的,猶太文明是用求真的方式來求道
陳明鍵
我今天要給大家報告的題目是「三元和合的猶太教育」。「三元和合」是我自行想像的詞,一般的教育是說「二元和合」。
在以色列一年多的訪學生活中,我訪問了各界人士,總計100多人,有諾貝爾獎獲得者、有大學校長、中學校長、幼兒園園長、特殊教育的校長,還有媽媽、祖奶奶,甚至基督教的牧師,還有穆斯林。
在與他們的討論中,我感覺到可能對於猶太人來說,是猶太教育、猶太教教義影響下的教育模式帶來了以色列的創新力發展,而這種創新發展的動力正是宗教和教育體制的混合體。
關於這個混合體我們可以稱之為「猶太式的教育」,也正是它幫助猶太人在全球範圍內獲得了幾百年來的巨大成就。
除此之外,我也想談一談對另外一個問題的看法,即在今天中美特殊的歷史較量時期,以色列在中國的科技創新上面究竟能起到什麼樣的特殊作用?
一、何謂猶太教育?
特拉維夫大學著名教授張平有這樣一句話,我也把它作為我紀錄片的片頭,他說:「希臘文明是求真的,中國的儒家文明是求道的,而猶太文明是用求真的方式來求道。」
希臘文明是一種科學精神,是基於邏輯、假設、驗證,這樣的一套邏輯體系,此乃希臘文明的基礎。
中國儒家文明是求道的,簡單來說就是判斷事情的對與錯、正義還是非正義、善還是惡,是類似這樣的一種判斷。
那麼猶太文明是什麼?
它求道,是求在現實生活中的善、正義。這種求道要用一種邏輯的、辯論的、質疑的方式來追尋生活中的正義和君子。
那麼猶太文明為什麼會這樣?
其中很重要的一點便是整個猶太文明極大的受到了希臘文明的影響。眾所周知,在公元前後的一段時間內,「希臘化」是在整個地中海地區,甚至包括中東地區的一種「全球化」形式。
今天,如果說美國好萊塢思想影響全球,那麼在那個時候,在整個歐洲、地中海,包括非洲,「希臘」就是像美國好萊塢一樣的文化,而這種強勢文化影響了整個周邊地區。
有人認為,包括印度文明和印度教後來的發展,都是受到了這種爭辯、邏輯傳統的影響,即都是受到了希臘的影響。
二、為什麼猶太人聰明又富有?
中國人都覺得猶太人要麼很富有,要麼很聰明。那麼我們就先談談聰明的問題。
我剛到以色列的時候,我一度認為猶太人聰明的原因是基因。為此引發了我進一步的思考,究竟是什麼樣的基因使得猶太人如此聰明?其中有一個基因引起了我的注意,這個基因就是DRD4,即多巴胺受體。
多巴胺受體這個基因如果在第七、第二號位點上產生突變的話,這個人對多巴胺接受就不敏感,對多巴胺接受不敏感會造成什麼?就是老是悶悶不樂,快樂不起來。
而第七、第二號位點上突變的人,需要比常人接受更多的刺激才能高興起來,他一定要走向詩和遠方,待在家裡或村裡會使他們十分難受。
那麼,在地球上的什麼地方出現了最多的第二、第七號位點上突變人群?
南美洲。
科學家發現在智利和秘魯有近70%的人DRD4基因上有突變,那麼這說明什麼?
這些人走得最遠。人類從非洲走出來,走到南美洲是走得最遠的人,這是遠走的基因。
但後來我們發現這個基因在猶太人中的佔比並不高,90年代有人就曾對猶太人的相關基因做過普查,調查人員發現這個基因突變比例很低。
後來,我猜測猶太人的富有和智慧來自表觀遺傳?
什麼叫表觀遺傳?我們身上所有的組織都由同一個遺傳基因、遺傳密碼發育而來的。
比如說我們的頭髮和我們的手指頭,蛋白不一樣,但是遺傳的基因跟密碼本是一樣的,都是一個DNA,如果化驗人的頭髮和化驗人的皮屑實際上得到是一樣的DNA。
但是為什麼DNA是一樣的呢?密碼本來一樣,但到了後來為什麼發育成的組織卻不一樣呢?
這是因為註解不一樣、開關不一樣,這個開關打開了,發育成了頭髮,那個開關打開了,發育成了手指頭。
哈姆森德提出了開關的作用,也就是後天遺傳。DNA是先天遺傳,從父母那兒帶來的。假定性開關容易被後天的環境所影響,所以形成了後天遺傳的系統。
其中一個非常著名的案例叫做「冬日饑荒」,在1942年的冬天,很多猶太人為逃避德國人的追殺躲到山裡去,他們沒有吃的,後來這些人在「二戰」以後,發現他們的下一代和孫輩都出現了糖尿病和肥胖症。
糖尿病和肥胖症都屬於後天影響。寒冷的冬天使他們的身體產生變化,並對第二代、第三代的身體性能產生影響。表觀遺傳,他們的飲食也好,學習習慣也好,這些東西被遺傳了下來。
有一次我專門就這個問題採訪了哈姆森德教授,他說當精子和卵子相遇的時候,來自父母雙方的這一套表觀遺傳系統同時消失,一套新的系統就此產生。
如果既不是遺傳原因,也不是表觀遺傳原因,那是什麼原因?
我曾對相關研究一度產生迷茫。但是隨著我越來越深入地和他們在生活中接觸,我突然發現宗教與這種科學的特殊關係。
舉一個故事來說明這個問題。有兩位諾貝爾獎獲得者,Roger Kornberg是諾貝爾化學獎獲得者,也是我們公司的董事,他的父親也是諾貝爾獎獲得者。
這次在上海召開全球頂尖科學家會議,他是會議主席,我們一共請來了61個全球諾貝爾獎得主。參會的嘉賓都是Roger邀請來的。因為父子兩代都是諾獎得主,所以跟其他諾貝爾獎獲獎者關係很好。
第二位叫Robert Aumann,是博弈論提出者。他提出的博弈論是:你做出的對策要考慮別人對你的對策的對策,當你做對策的時候要考慮別人對你做對策的對策。這就是博弈論的大概意思,即當我決定對美國制定對策時,一定要考慮美國會如何應對這個對策。
在《猶太教育探秘》這個紀錄片中,我問了受訪嘉賓們一個共同的問題:
DNA30個納米,在30個納米這麼大的空間長度裡存儲了30億對鹼基信息,就是30G,30G的信息存在這麼小的空間裡面,是人造的還是上帝造的?
Roger說是進化帶來的。自然界的進化選擇在DNA這麼小的空間內儲存這麼多信息。而人造再細也得30釐米。
Robert說如果上帝要做一個桌子,那他需要錘子和釘子,進化就是上帝的錘子,上帝用進化這種工具來創造了DNA。
我又問哈姆森德同樣的問題,並把Rober和Roger的回答告訴了他,並詢問他的看法。哈姆森德說你看看,他們是全世界更聰明的腦袋,他們倆都這樣說了,我還能比他們更聰明嗎?
Roger是非宗教,Robert是極端宗教的。我說你的答案是什麼?
他說,宗教和科學回答的是兩個問題,科學回答的是世界為什麼會這樣,宗教告訴我們的是世界應該怎樣,我們如何獲得幸福。它們回答的不是一個問題。
我覺得這個問題應該是到此就有一個基本的結論了,但是我發現猶太教一個非常大的特點,它是一個以教育為根本的宗教,它是以教為宗的宗教。
為什麼這麼說呢?
宗教通常有兩個途徑:一個是奉愛,一個是智慧。
什麼是奉愛?大多數信佛的善男信女都是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奉愛大多是這樣,基督教也是這樣,主啊、慈悲、祈禱。人就像牛羊,牧師像牧羊一樣來牧人。奉愛、信奉,一心信奉的方式是全世界宗教的主流。
極少部分宗派是智慧的,比如中國的禪宗,中國禪宗不拜佛、不燒香,也不磕頭,它靠辯論、靠譏諷、靠體悟,也不持戒,這種方式是少部分宗教信徒的狀況,而猶太教就是這麼一條智慧的道路。
為什麼猶太教要走這樣一條道路?曾經的猶太教可能並不是現在的狀態。它的轉變受歷史因素的影響,羅馬軍隊的攻打,聖殿的摧毀。當聖殿被摧毀以後,先知的時代結束了。
過去猶太人有自己的國王,有自己的大祭司。他們曾存有領袖,但隨著聖殿被摧毀,猶太王國覆滅,猶太民族進入了一個無政府、無權威的時代,宗教上就是進入了拉比時代,之前叫先知時代,後來是拉比時代,就是沒有偉大領袖了,只有靠「賢人」爭辯來產生爭鳴。
在猶太教規裡面有一個非常獨特的事情,就是禁止單獨學習。猶太教裡面的「哈佛」就是密爾經學院,密爾經學院有2000人在上海待過若干年,因此拉比見到中國人都非常激動,說「我們的密爾還有2000人在你們那兒學習過」。
寒窗苦讀是不允許的,自己一個人讀書不允許。所有學習要靠爭辯,通過辯論獲得知識。
猶太最經典的著作是《塔木德》,一共是40冊厚本。
《塔木德》和《聖經》有什麼不同?《聖經》是上帝寫下並傳給猶太人的,就像《黨章》一樣,但是拉比說上帝對摩西,還有教外別傳,偷偷耳語兩句。
還有口傳《聖經》,猶太教的規矩是不允許背誦。當猶太教徒祈禱時,不管他將《聖經》背得多爛熟,必須拿本祈禱,不能背誦。因為口傳的《聖經》是不允許寫下來的,這都是最初的規矩。
但是現在,口傳《聖經》比書寫《聖經》厚得多,書寫《聖經》一小本,口傳《聖經》有40本書,《塔木德》就是口傳《聖經》,它分兩部分,一部分是密釋納,一部分是革馬拉。
什麼是密釋納?密釋納就是先知對於口傳《聖經》中某一句話的解讀和爭論。
革馬拉是什麼?革馬拉是大拉比們對先賢爭論的解讀。
用中國的例子解釋這兩部分經書,便是,密釋納是孔子、孟子、荀子、墨子就《道德經》中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的爭論。革馬拉就是朱熹、王陽明對於孔子、孟子的爭論的爭論。
整個這一本的爭論一共有2711頁。猶太教規矩教徒們每天讀一頁,不能多讀,但每天也讀不了兩頁,因為太難了。
張平教授翻譯的《塔木德》,有非常強的邏輯爭辯。其中有個例子,比如說安息日不能工作,有一個拉比問,安息日能不能救火。拉比說有7種情況能救火,還有15種情況不能救。大家就為什麼不能救火開始爭論。
這些東西具有非常強的邏輯性,可以說是史上最強的邏輯訓練、規則訓練、規則意識訓練。
我發現一個非常重要的特點,大家都說獲得諾貝爾獎的人裡猶太人最多,2%的猶太人佔了20%的諾貝爾獎。
猶太人們獲得最多的是經濟學獎,我一開始以為會是物理學獎,畢竟有愛因斯坦。
那麼,是什麼造成了諾貝爾經濟學獎猶太人比例最高?
《聖經》就是一個高高在上的《黨章》,《塔木德》就像是《黨章》和現實生活的連接。《塔木德》使《聖經》通向現實生活。
我碰到一個大律師,他說讀完《塔木德》之後,基本就不用去法學院。法律精神全是猶太那傳來的,比如說,為什麼你耳朵聽到的東西不能作為證據?
《塔木德》裡早就解釋過,為什麼耳朵聽到的東西不能作為證據?因為耳朵聽到的東西不能自證。聽說是無法自證的,不能判斷你的證詞是真是偽,所以所有聽說的東西都不能成為證據。
大律師說,猶太人對規則足夠熟悉,根本不用去法學院。
在猶太教歷史上最重要的辯論便是「蛇爐之辨」。
猶太人的飲食習慣不是以」清真「與否作為判斷依據,他們是以」潔食「來規定自己的飲食規則
我認為猶太人的「潔食」準則與2000年前無異,是在低下公共衛生水平下的食品安全守則,比如飯前要洗手,多少傳染病是吃飯前不洗手造成的?
不許吃海鮮(蝦、貝殼),只能吃帶鱗和帶鰭的魚,不能吃海鮮,為什麼?
海鮮吃了容易中毒,今天我們如果食物中毒,可以去醫院吃片黃連素就好了,在那個年代小命可能就沒了。
為什麼不能吃豬肉?因為在埃及曾經發生過比較大範圍的豬瘟。可以說猶太的飲食規則就是食品安全衛生的準則。
那麼「蛇爐之辨」是什麼?這個爐子如果曾經被汙染了,做了不潔的食物,比如做了豬肉,這個爐子還能不能做我們的潔食?根據這個問題,拉比就開始爭論。
有一個拉比叫以利以謝,這個拉比極其權威,學識淵博。很多信徒認為以利以謝代表上帝解釋《聖經》。
但以利以謝對爐子是否潔淨的解釋,並沒有讓其他拉比信服。大家跟他爭議,提出不同意見。
然後以利以謝就拿出殺手鐧,他說:「這樣,我讓上帝告訴你什麼是對的。」上帝就派人傳神音,說以利以謝代表我的意思。
沒想到其他拉比還是不買帳,說上帝說的也不好使,為什麼?上帝為什麼給我們這本《聖經》?就是讓我們按照《聖經》上面說的辦,《聖經》上說少數服從多數,所以我們只有靠爭辯,少數服從多數,大家表決才能說明什麼是真理。最後投票,這個拉比就變成少數派,被趕出來了。這便是猶太最重要的「蛇爐之辨」。
猶太教推崇的就是一種爭辯、質疑的傳統,而且他們的傳統裡面是沒有絕對真理的。上帝可以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既支持又反對同一件事。《塔木德》翻譯成今天的話就是P和非P同時為真,命題也為真。
有一個很著名的故事,拉比在猶太社會裡就是法官的職能,一位鄰居吵架去找拉比評理,這個A說,B偷我們家東西,這個人太壞了,拉比說你是對的。
B說,A說的都是錯的,我根本沒有,反而是他特別小氣、特別吝嗇。拉比認同B的說法,讓他A和B都走了。
為何法官能同時判定A和B都是對的?
這就是猶太的平衡邏輯,他沒有一個絕對的真理和絕對的權威,這也是猶太教幾千年歷史形成的一個特殊傳統。
中國的禪宗靠領悟,我認為猶太教是靠爭議。禪宗每念一句話都會反覆思考。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念佛是誰」。誰在念佛、哪個細胞在念佛,誰在指揮這個細胞,這是在質疑中領悟。這是禪宗和猶太教共同的特點。
猶太教的爭辯傳統也有弊端,全民批判性思維。在這樣的一個社會裡面,不可能形成強大的製造力,並組織生產線工作。但是相反的,在這個狀態就可能比較適合組織創新,用跳脫的思維從事創新的產業。
但是在以色列,這樣一個以創新為標籤的國度能從事創新行業的人口也只有1%左右,畢竟絕大多數的人還是從事一些普通的工作。以色列社會現存許多的問題,比如建設特別慢,網速特別差。
第二個是服務的效率特別低,不管是去酒店還是去機場,服務效率都非常低。由於中國人普遍強調做題、背誦、記憶,絕大多數的受教育者具備了應知應會的基本功。而有了應知應會這些基本功的時候,從事製造業、服務業效率就提高了。
而猶太人提倡質疑、辯論、爭辯,這些東西有利於培養愛因斯坦,但在培養愛因斯坦的同時也耽誤了不少人,畢竟愛因斯坦是社會中的少數。所以我覺得猶太的教育也在現實生活當中造成了社會的問題。
剛剛說到猶太教和猶太教育的問題,前面是非常關鍵的,後面主要是結論的部分。
存在於猶太幾千年歷史中的爭辯傳統給猶太教帶來了什麼?幾千年裡不斷積聚的能量,在這個民族內部突然爆發會出現什麼狀況?
這就是對猶太人影響巨大的哈斯卡拉運動。歷史上拿坡侖上臺後曾提出過人人平等的主張,所以不管是基督教徒、天主教徒,還是猶太人,在這一時期都擁有了接受教育的權利。也正是在這一時期,一大批猶太人開始背離猶太教,轉向其他宗教,如馬克思的父親就是從猶太教改信路德教。
猶太教出了不止一個「叛教徒」,我統計了一下,1900年到1933年,就是到希特勒上臺的時候,一共有30位猶太裔科學獎的得主,其中27位改過信仰,從猶太教轉向了其他教派。
儘管部分猶太人選擇換教,但他們仍保留了猶太教的爭辯傳統,質疑思想。
猶太人的思維方法聚集了巨大的原子能,在各個領域內爆發,致使幾百年內猶太人在各個領域,如科學、藝術、政治都獨領風騷。
他們在科學領域變成了愛因斯坦,他們在藝術領域變成了孟德爾頌,他們在政治領域變成了馬克思、變成了託洛斯基,他們在各個領域開始爆發。
有個女明星叫拉瑪,是德國的一個豔星(猶太人),Wi-Fi就是她發明的。一個演員都能發明Wi-Fi,再次證明猶太教育方法的內在驅動力。
因此,我認為是三元和合的模式,宗教和教育的結合,導致了猶太的三元創新模式。
三、以色列會成為中國的「科技港」嗎?
那麼以色列會成為中國的「科技港」嗎?如果美國對中國進行科技教育的封鎖,以色列有沒有可能成為中國的科技進口,甚至教育的門戶呢?
第一,我覺得以色列具備這樣的優勢。全球的猶太科技家是一張網,以色列雖然只有800萬人和6所大學,但是以色列的全球猶太人科學家是一張網,猶太人的團結難以想像。
舉一個例子,安息日(周五晚上太陽落山到第二天太陽落山以後升起三個星星)一共25個小時,在這25個小時裡面,全世界的猶太人會把《聖經》分成52個部分,每天晚上討論一章,全球教派都是統一的,不管在英國、非洲、以色列,所有人在這個晚上討論的都是這一個章節。
一共2711頁,全球猶太人讀的都是這一頁,今天開始哪一天結束都是規定好的,這是一張網,一個頻率上,同頻共振的,全球猶太人在餐桌上討論的都是這一個章節,這是一種天然聯繫。
而猶太的科學家,不光在以色列境內的,他跟在美國哈佛、波士頓的科學家可以是親戚,可以是同學,可以是師生,他們完全是一張網。在以色列碰到的科學家都是全球最優秀的頂尖的科學家。
以色列也面臨著人才和技術的流失問題。
以色列雖然人均GDP很高,大概4萬美金,但國家小。就像北京市這麼大一個GDP總量的國家 要跟周邊那麼多國家打仗,它的軍事投入、國防投入過大,導致它的實驗室投入相應不足。他們的實驗室比中國的要差很多,面臨經費短缺的問題。
例如,哈姆森德是以色列的國寶級教授,向以色列的科學基金申請一個項目,研究老人為什麼更容易染上新冠病毒。他說申請5萬美金,需要一年半。國寶級的教授申請5萬美金的東西要花一年半的時間,可以說這個國家整體的財力、在科技上的投入是捉襟見肘的。
我們看到一個以色列的車聯網軟體,就是車輛行駛安全的軟體,140億美金賣給英特爾,作為英特爾汽車晶片的重要組成部分,在他的交易所交易值60億美金,因為在小的市場交易中只值那個數,但是到全球市場範圍內就不止這個錢了。
它缺乏足夠的市場容量、缺乏足夠的投入,而這個東西恰好是中國的長處。
同時中國和以色列沒有信仰衝突。全世界所有國家幾乎都有排猶、反猶的歷史,反猶、排猶不是希特勒發明的,只是希特勒把它做得更為極端。
沙特有一句話,猶太人是被歧視他們的他者逼出來的,中國沒人逼他們,猶太人可以在中國參加科舉、當官。
正是因為中國的包容文化,中以兩國才有可能形成一個科技協作。
兩國最大的協作方面是什麼呢?
猶太人擅長「0到1」,即從沒有到有,所有人都說光線是直的,愛因斯坦說光線可以彎;所有人都說時間是均勻流動的,而愛因斯坦說天上一天地下一年。
我覺得中國就有最好的實驗室、最低成本的科研人員、最大的應用場景;如何和猶太的最強大腦結合,這是我們的探索方向,我們想利用猶太人的最強大腦來攻克中國的B肝。
在中國有1億多的B肝患者,而美國和歐洲並沒有相似病例,因此他們不做相關研究。
如何利用猶太人的最強大腦,並將其與我國的應用場景結合,達成「0到1」的創新是我們現階段追求的目標。
我相信只要將猶太人的聰明和中國最勤奮的科學家結合起來,便能從0到1,再到10。
作者簡介:陳明鍵,察哈爾學會中美關係委員會委員,民智國際研究院院長,美國史丹福大學和以色列希伯來大學訪問學者
文章來源:民智國際研究院,2020-12-2
圖文編輯:翟悅
責任編輯:方柔尹、徐坤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