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味和人類文明

2021-01-13 BONN華人之家

「 土人頓頓食署芋,薦以薰鼠燒蝙蝠。舊聞蜜唧嘗嘔吐,稍近蝦蟆緣習俗。」

老饕兼宋代大詩人蘇軾在《聞子由瘦》中便提及了蝙蝠和鼠類被澹耳(今海南)民燉煮得肉的故事。而SARS和武漢肺炎冠狀病毒nCoV的自然宿主正是蝙蝠和鼠類,它們可存儲5千萬年的病毒。


東西方的「野味」傳統

一部人類文明史,也可以說是一部人類飲食史。耐人尋味的是,即便是進入定居社會的文明時代之後,無論中外,古人的食譜中都不乏「野味」存在。這或許有「藥補不如食補」的影響,人類希望通過食補達到強身健體的目的;又或是獵奇嘗鮮之本性,在封建王朝宮廷舉辦的節慶活動中,罕見的「野味」則被當作一種「恩寵」的標誌。在這點上,邁進現代文明前的東西方王朝概不免俗。


英國人好野雞,美國人嗜麋鹿。鴕鳥肉是南非能買到的最精瘦的紅肉,土撥鼠是蒙古人餐桌上的美味。至於舌尖上的中國……關於「野味」的記載在中華史書中可窺一斑:

我們對奇珍野味歷來情有獨鍾。傳說中的上古第一廚神伊尹曾經對湯王描述過四方美食,比如猩猩之唇、有鳳之丸、六足朱鱉(《呂氏春秋·本味篇》)。鹿筋、熊掌、鹿尾、象鼻、駝峰、豹胎、獅乳、獼猴頭等野味被列為明清的「水陸八珍」。在北方,《韓非子》裡記載,商紂王奢靡,「象箸」必須配「豹胎」(金錢豹的胎盤)此等極品美食才可彰顯地位。「熊掌」曾令孟子寧舍魚不食(《孟子·告子上》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魴䐪熊掌,豹胎龜腸」是曹植在樂府詩中對中原美味的讚譽,清代袁枚在《隨園詩話》裡更說,「熊掌、豹胎,食之至珍貴者也」。司馬遷描寫的鴻門宴故事裡,劉邦的大將樊噲是個屠狗名手(《史記·樊、酈、滕、灌列傳》)。宋朝洪皓的《松漠紀聞》記載,北方缺乏生薑,每兩價格高達一千二百。因此非常珍視,逢貴客才切數絲放碟中,以為珍品。作為替代做法,契丹人只能拿出兔子的肝生切,用鹿舌醬拌著吃。明餘繼登在《典故紀聞》錄,每年「冬至後,殿前將軍甲士賜黃羊、野難、野豬、鹿脯」。大吃貨袁枚也以食到「味絕倫」的黃羊肉為榮。

近至民國,「東北王」北洋軍閥張作霖愛吃老虎肉,對野味的追求不亞於其野性和野心。「得意樓」廚師長趙連壁親自精烹張作霖鍾愛的虎饌 「虎肉燒鮮筍」、「虎肉丸子燒雪裡蕻」、「薑絲虎肉炒鮮筍」、「虎肉燉蘿蔔塊」等,以饗大帥之口。


至於水草豐美、「飯稻羹魚」的江南Feinschmecker,尤喜昆蟲和爬行動物。楚人食用蝸牛可追溯至春秋時代,早在《楚辭·天問》就有證明。今天儘管蝸牛隨著法國大餐的流行已經顯得不是一種另類食材,但在兩漢時期,這種食俗仍舊被視為異常,所謂「楚越多異食,蠻荒之民,有以山蟲為食者,尤喜食蝸」。另據《清稗類鈔》記載,清道光之前,青浦縣(今屬上海市)有仁兄嗜好吃一種俗稱「百腳」的爬蟲蜈蚣,將其「去其手足與皮」後「復殺雞」一起煮之,蜈蚣據說嘗起來有類似牛肉或大蝦的味道。


而到了氣候溫暖的五嶺之南,動物資源更加豐富。唐代的韓愈被貶潮州,所撰《初南食貽元十八協律》就一口氣例舉了鱟、蠔、蛤等幾十種令他「莫不可嘆驚」的食材。五代人劉恂在《嶺表錄異》更是總結了當時嶺南地區的一大堆野味食材:鳥類有越王鳥、貓頭鷹、鷓鴣;蟲類有蛇、蜈蚣、螞蟻……。「深廣及溪峒人,不問鳥獸蛇蟲,無不食之」這番語不驚人的概括來自宋朝周去非《嶺外代答》。清《粵西叢載》記錄,蛇成了當時嶺南的「俚民」普通人家的平常食物,人們常用「若修治水蛇黃鱔,即一條必勝一條矣」而不是「裁袍補」來誇耀姑娘的能幹,烹蛇當作姑娘小夥必不或缺的技能。無怪乎魯迅先生雲「或者他是廣東人,想吃蛇肉。」,可見「蛇饌」蛇肉在粵菜中名氣如此大。這種「龍虎鳳(蛇貓雞)」相較於「禾蟲蒸蛋」、「水曱甴」等「特色」也是小巫見大巫。


東鄰日本由於受到佛教教義的影響(吃肉要墮入「畜生道」),在明治時期19世紀以前,民眾不飼養家畜,主要肉食來源是牛、豬、雞以外的動物,比如野豬、鹿、馬、鯨魚和海豚等,還有昆蟲。這樣的習俗在日本稱為「ジビエ Jibie」,漢語叫「野味」。江戶時期德川第五代將軍綱吉發布了禁止吃獸類肉的《獸類憐憫令》。因為鯨與魚一樣不在禁食之列,所以一般老百姓把野豬諱稱「山鯨魚」,私下裡吃野豬,另一種野味「鹿肉」叫做「紅葉」。2002年的「大河劇」《利家與松》裡,就有主人公前田利家為了招待來客帶著隨從到深山老林裡去打野豬的橋段。在漫畫《黃金神威》裡面就描述了日本北海道的少數民族習俗,捕獵珍稀野味。介紹了用兔子或松鼠做的肉丸子「チタタプ Qitatapu」,鹿肉火鍋「ユクオウハ Yukuouha」。



西方人對神秘東方吃狗肉的印象大多來自13-14世紀的《馬可·波羅遊記》(「人們蘸著蒜汁吃生肉,還吃蛇——甚至是毒蛇,昆明。」「人們什麼肉都吃,包括狗肉、野獸肉和各種動物肉,杭州。」「你要知道,當地人什麼樣的野獸肉都吃……福州」)和阿拉伯旅行家摩洛哥人ibn Baṭūṭah(「中國的異教徒不僅吃犬豕之肉,而且還在市場上出售。」)。

16世紀來到中國的葡萄牙傳教士Gaspar da Gruz更是驚嘆「他們也吃青蛙,蛙是養在門口的大水盆中出賣,售賣的人要負責剝開。在極短時間內他們能剝100隻,他們是從背面剝開個口子,從那裡把皮剝光……」

18世紀瑞典博物學家Pehr Osbeck在著《中國和東印度群島旅行記》中,著重描寫了廣州人「最可口的食物」田雞(青蛙):青蛙在廣州的街上每天都有得賣,人們用繩子把它們串起來,活的放在籃子裡提著。


雖然來華的西方人眾口鑠金「中國人逮到什麼就吃什麼,似乎自然界的生物沒有這個民族不吃的」;「中國人在選擇食物方面也許是最少講究的……」。但就對「野味」的嗜好而言,其實中世紀的歐洲人也半斤八兩。


據說古羅馬帝國皇帝Elagabalus(218年-222年在位)曾經用600隻鴕鳥的腦來招待客人。在流傳至今的一份中世紀英格蘭約克郡為內維爾大主教就職而舉行的著名宴會的菜單上,六千名賓客吃掉了6頭野牛、400隻天鵝、104隻孔雀。此外還有500多頭牡鹿、雄鹿、狍子,1500個熱鹿肉餅、608條狗魚和鯿魚,12隻海豚和鼠海豚……


「野味」在西方世界不被推崇,除了動物保護者的努力,也主要和宗教飲食忌諱約束有關。猶太人與基督徒尊奉的《聖經》對肉食來源有嚴格限定:「但是有翅膀有四足的爬物,你們都當以為可憎」,各種兩棲、爬行動物(蛙、娃娃魚)都不能吃;「凡在海裡、河裡,並一切水裡遊動的活物,無翅無鱗的,你們都當以為可憎」,如此吃甲魚、螃蟹也成了上帝所不讚許的事情,獵食野生動物自然也在限制範圍。

大航海時代以前,中世紀的歐洲大眾基本還靠野味、動物內臟、麥麩度日。工業革命興起以後,畜牧也從「傳統」邁向現代,飼養和馴養分門別類,紅肉、魚肉、禽肉生產等也標準化和規模化,科學精神代替了愚昧,食野味也隨之消弭。但時至今日,世界各地的飲食文化依然存在價值判斷和認知偏差。

 


人類因何對野味戀戀不捨?

「叢林肉」(Bushmeat)是來自熱帶地區的「野味」的總稱,主要指西非和中非地區。

食叢林肉是一種傳統,在沒有足夠營養來源的地方,它被作為主要的蛋白質來源,而且有足夠多獵奇的人將其吹捧得美味無比。由於人們對這種禁果的渴望,每年全球的非法野味貿易額高達數十億美元。在中西非農村地區,人們大啖猴肉、蝙蝠肉,甚至有人直接生啃猴肉乾來果腹。蔗鼠、麂羚等野味通常比雞、羊等禽畜肉都要便宜。所以在西非和中非許多地區,人們一直沒有從食用野味改為食用禽畜肉。


世界衛生組織2008年的一份報告估計,非洲吃掉的野生動物近100萬噸,使許多物種瀕臨滅絕,地球維持了40億年的生態平衡輕而易舉被破壞。一些人出生在農村地區,後來遷移到非洲城市乃至西方國家,仍對兒時的滋味戀戀不捨,一部分需求都來自這個群體。因而在非洲城市和世界其他地區,叢林肉通常被視為珍饈美饌,價格要高於禽畜肉。但在非洲農村以外,食用叢林肉的人雖在少數,但是野味高昂的價格使專業捕獵者的隊伍不斷壯大。在倫敦,一隻蔗鼠可以賣到40美元以上。在法國,一隻猴子可賣出130美元的價格。而非洲當地的價格可能還不到西方市場的十分之一。對商業捕獵者來說,其中利潤可觀。巨大的利益使得野味狩獵者前赴後繼鋌而走險。

 


野味 - 致命病毒的野生宿主

人類捕食野生動物已經有幾十萬年的歷史,在「茹毛飲血」的時代,農耕和畜牧技術發達之前,野生動物就是重要的營養來源,需要以野味彌補蛋白質攝入不足,合情合理。當然,早期人類也是野生動物口中的「野味」。如果不是靠狩獵,我們本來沒有機會成為雄霸地球的物種。但在古人成功地馴化了一部分動物(「家畜」)作為蛋白質和脂肪的主要來源後,從道理上講,似乎沒有必要再大規模地獵殺野生動物以為口腹之需了。但事實不是這樣。基於傳統和風俗,比如生活在極地的因紐特人至今仍然被允許捕殺鯨魚。目前地球面臨的問題是,人類太多,而野生動物太少,對其保護迫在眉睫,而這種失衡令人類暴露在原本只會停留在野生宿主身上的疾病面前。於是在特定的條件下,一些從動物傳給人類的傳染病可能迅速蔓延開來,在當今高度互聯的世界不加選擇地致人於死地。

病從口入,中國古文中饕餮二字本義即為貪婪殘暴的野獸,並刻於周鼎之上,智慧的先人以此警醒「戒野味」。人類歷史上最致命的三場大瘟疫—黑死病、西班牙流感和愛滋病—都屬於人畜共患疾病。

引起傳染病的病原體形狀不同,大小各異,有單分子的朊毒體,也有多細胞的寄生蟲,如絛蟲。這些病原體可導致各種疾病,輕則傷風感冒,重則致命,比如狂犬病。全球範圍內,每五個病死的人中,就有一人死於傳染病。每年有幾十億人患上傳染病。


所幸的是,並非所有的病原體都能造成疫病大瘟疫。黑死病曾在14世紀橫掃歐洲,輕鬆抹去歐洲三分之一的人口,它是由鼠疫耶爾森氏菌引起的。但後來有了抗生素作為保障,我們對已經與人類祖先共存幾億年的病毒威脅掉以輕心,一旦能耐受抗生素的超級細菌出現並擴散開來,感染一場「大瘟疫」。導致這種大瘟疫的媒介是病毒,最可怕的是變化莫測能突破人體先天免疫系統防線的RNA病毒。甲型H1N1流感、HIV愛滋、C肝、SARS、Ebola伊波拉、脊髓灰質炎、中東呼吸症候群(MERS)和各種流感等皆因它而起。一些不太知名的傳染病也由RNA病毒引起,比如登革熱、菸草花葉病、馬爾堡出血熱、拉薩熱、立百腦炎、裂谷熱和克裡米亞-剛果出血熱、乙型腦炎。與構成生物體的細胞相比,這種單鏈核糖核酸病毒非常精簡。RNA病毒轉錄/複製在很多特徵上與DNA病毒迥然不同,依賴於RNA的RNA聚合酶是RNA病毒轉錄/複製的主要催化劑。它們攜帶的遺傳密碼很少,所以能輕易進入細胞並接管細胞機器。RNA病毒缺失一種遺傳密碼,無法製造名為DNA聚合酶的校正酶,因此突變率是其他生物體的好幾倍。對大型生物體來說,高變異率無異於詛咒;但對RNA病毒來說,卻是福音。大多數突變都會弱化病毒,但偶爾會有某個突變能讓病毒如虎添翼,比如對新宿主更具殺傷力。如果這一病毒找到適合的宿主,它就可以導致又一輪全新的流行病。


世界衛生組織(WHO)2015年公布了一份最危險的新現傳染病名單,列出的所有疾病都是由RNA病毒引起的人畜共患疾病—特別指出野生動物是RNA病毒的宿主。以H5N1流感病毒舉例,從2003年至2014年間,這種引發禽流感的RNA病毒感染了大約600人,其中一半以上死亡。雖然目前已知的病毒毒株都可以致人於死地,但它們並不具備人傳人的能力。所以,大多數H5N1病例都是直接從病毒宿主(主要是野鴨)「溢出」到人類之中的。但2012年一項針對雪貂的研究表明,這種流感病毒很容易發生突變,獲得在哺乳動物間傳播的能力。荷蘭伊拉斯姆斯醫學中心(Erasmus Medical Center)的科學家做了一個實驗,以滴鼻的方式將H5N1病毒從一頭雪貂轉移到另一頭雪貂,經過10次感染,病毒就已經通過複製和隨機突變,獲得了在雪貂間傳播的能力,其間,科學家未作任何幹預。這項研究告訴我們,病毒的重大突變確實只是個概率問題。

在雪貂實驗中,科學家們只擲了十次骰子,就得到了一種易於傳播的致命毒株。至於在人類之中,擲多少次能達到類似的效果,只有老天才知道。但我們知道一點:人們每獵食一頭野生動物,都相當於為病毒進入新物種擲了一次骰子。SARS非典型性肺炎和武漢肺炎的新型冠狀病毒(2019-nCoV)便是擲出「中大獎」的骰子,RNA病毒基因重組快速,有較高變異性,推到了從原始宿主到人傳人疫情的多米諾骨牌。


凡是野味都有一定的危險性。現代科學從另一個側面揭示了食用「野味」的風險—疾病。比如2012年,歐洲就爆發了旋毛蟲病,屬於二十多年來的首次。義大利研究人員發現,起因是有人食用了未煮熟的野豬肉香腸。熱帶森林以物種豐富而著稱,而那些動物身上則攜帶著更加數不清的致病微生物。證據顯示,愛滋病等禍害都可以追溯到非洲叢林肉;2014年,令流行病專家脊背發涼的伊波拉疫情也是如此,「伊波拉」病毒在中部非洲大爆發的起因,就是因為當代居民食用了附近森林裡的靈長類動物;2003年「非典型肺炎」 SARS令帶來危害的宿主「野味」果子狸一夜成名家喻戶曉。


我們與野生動物共存了數千年,但到最近才開始理解那些將人與野生動物聯繫起來的東西—那些看不見的微生物。雖然大多數時候,我們都和諧共存,但只要再來一次「溢出」,世界就會因此改變。

 


野味的自然辯證法

所謂的民間說法「以形補形、吃啥補啥」源自古典中醫論著《黃帝內經·五常政大論篇》「虛則補之,藥以祛之,食以隨之。」。這種「食療養生」觀念是在民智不開,對自然現象和疾病原理無知的時代,人們通過食用或塗抹動物器官來增強自身力量,用以驅趕致病「妖魔」的願望。李時珍在《本草綱目》中如此否定「野味」:孔雀肉味鹹、涼、有小毒,人食其肉者,自後服藥必「不效」;鴛鴦雖好看,但跟孔雀一樣「肉味鹹、涼、有小毒」,更可怕是食後頭疼、可以變成終生疾病;野馬「肉味辛、苦、冷、有毒」,多吃會「生瘡患痢」。歷代梟雄推崇的熊肉,雖然無毒,但也「有痼疾者不可食」。

來自科學家的總結:「野味並不像想像中那麼神秘,在對家禽家畜和幾種野生動物的營養進行分析比較中發現,二者所含的蛋白質、碳水化合物、脂肪及其他營養成分是一樣的,所以野生動物本身並沒有特殊的營養成分,食用後對人體也沒有特別的好處。即使二者有一點細微區別,也絕不會達到人們期望中的程度。」


對於人來說,營養的物質基礎是食物,因為食物中有維待人體正常生理功能所需要的各種物質,這些物質稱為營養素。儘管食物的種類繁多,功用各異,但是營養素的種類通常只有六大類:蛋白質、脂類、糖(碳水化合物)、無機鹽(包括微量元素)、維生素、水。所謂食物營養價值的高低,取決於它所含營養素的種類和數量的多少。任何一種食物都因為含有某種營養素而具有一定營養價值,但幾乎沒有一種天然食物所含營養能滿足人體所有的生理需要。從營養角度看,野生動物和家養動物的差別微乎其微。

 


病毒在自然界中形成了龐大而複雜的生物圈,當野生動物莫名成為人們大補或炫富的資本時,歷經了幾次自然界生物大滅絕和幾百萬年進化至今的動物無須無言的報復,當濫吃野生動物而帶來病菌傳染或疾病肆虐時,潘多拉魔盒一旦打開,血腥饕餮釀成的苦果最終只能由傲然站在生物鏈頂端的人類自吞。

創世造人之初,亞當夏娃即是因吃而獲罪,被逐出伊甸園,永不許回歸。歷史給人類的教訓歷歷在目,但願我們不要踏上移民火星的「諾亞方舟」。

 


上帝所造一切生命裡,人類最為可惡;人類明知道眾生受苦,卻把別的生命的痛苦作為娛樂。——馬克·吐溫

「每一個生命都希望鮮活地活著。」——釋迦牟尼

「對於人性,道德上的真正考驗,在於如何對待那些需要憐憫的動物。然而在這方面,人類已經遭到了根本性的潰敗,這潰敗是如此地徹底,其他所有的敗壞都由此而滋生。」——米蘭·昆德拉


相關焦點

  • 野味是人類剛需 ?中國野生動物保護協會致歉
    中國野生動物保護協會18日發布聲明,對《野生動物養殖是人類祖先的偉大創舉》一文致歉。該文稱,「因一次疫情就全面『禁野』將是武斷的,不科學、不理性」「對於人類而言,對野生動物產品的需求從未停止,某種意義上說已經成為『剛性需求』」。
  • 吃野味當心病毒和寄生蟲
    隨著「秋冬進補」季節的來臨,廣州人吃野味的現象有所抬頭。根據廣東省傳染性非典型肺炎(SARS)防治研究結果表明,南方的果子狸是人類SARS病毒的重要動物宿主之一。
  • 野味: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們到處撒野?
    利慾薰心等來的是野味的反噬文字原創 / 保和堂 盡色本想餐桌上添個野味,沒承想,口罩和眼淚,成了人生一味。近日,鍾南山院士明確指出:「這次冠狀病毒肺炎發源地,來自武漢的那處(華南)海鮮市場。從各方面的流行病學的調查看,是來自一個野生動物。」
  • 拒絕野味,蝙蝠,果子狸算野味,那麼野雞野鴨野生黃鱔算野味嗎?
    01定義篇那麼話又說回來,到底哪些才算野味的範疇?象野雞野鴨,野生黃鱔野生甲魚這樣的生物是否算野味呢?「野味漢堡」界定是否屬於野味,要看是否「人工飼養」,這裡的一點會引發歧義的地方,就是市場上很多所謂「野生甲魚」「野生黃鱔」並非真正野外捕捉的,而是人工營造動物生存環境,還是屬於環境人工飼養的範疇,那麼這種就不屬於野味。
  • 致命野味,非法盜獵和買賣為何屢禁不止?
    既有信息顯示,該市場因安置過數百名下崗職工,多次被授予「武漢市文明市場」稱號。事實上,華南海鮮市場的環境一直被附近居民所詬病。有居民曾在人民網「領導留言板」留言,舉報市場汙水橫流、垃圾滿地、腥臭難耐,以及運海鮮的大貨車任意佔道停車等問題,但始終未得到回應。雜亂的環境為野味的地下交易提供了便利。
  • 世界上有哪些國家吃著哪些野味
    對於西方媒體揪著中國人吃野味不放,我們也要反駁,病毒源自何處還不知道呢,怎能讓人把髒水潑向我們。麻疹病毒來源於牛,流感病毒來源於豬,惡性瘧疾一部分來自於家禽,這些已知的病毒就來自於我們飼養的家畜和家禽。新冠病毒指不定也是源於家畜或家禽呢?吃野味的確是陋習,我國也已經完善法律,禁止大家吃野味。但吃野味的現象可不是我國獨有的,下面介紹下世界各國都有哪些吃野生動物的習俗。
  • 致命野味,非法盜獵和買賣為何屢禁不止?-虎嗅網
    既有信息顯示,該市場因安置過數百名下崗職工,多次被授予「武漢市文明市場」稱號。事實上,華南海鮮市場的環境一直被附近居民所詬病。有居民曾在人民網「領導留言板」留言,舉報市場汙水橫流、垃圾滿地、腥臭難耐,以及運海鮮的大貨車任意佔道停車等問題,但始終未得到回應。雜亂的環境為野味的地下交易提供了便利。
  • 伊波拉、H5N1、SARS……野味帶給人類的是珍饈佳餚還是致命病毒?
    近日,據報導,兩名俄羅斯遊客在蒙古生食土撥鼠的肉和內臟,其後死於鼠疫。蒙古衛生官員此後確定,兩人死因是感染了土撥鼠體內致命的鼠疫桿菌。不止遊客帶來了野味的巨大市場,在非洲農村地區,也仍然有許多人以野味為生,部分原因是狩獵獲得的肉類比養殖肉類更便宜,是窮人們蛋白質的主要來源。而儘管非洲以外的地區野味消費量不大,但高昂的價格卻助推了狩獵和肉類走私活動的激增。
  • 當野味帶來病毒:如何保護野生動物,以及人類自己?
    當野味帶來病毒:如何保護野生動物,以及人類自己? 隨著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的爆發,野生動物消費問題再次成為輿論焦點。17年前,SARS自中國華南地區蔓延至全球27個國家,造成8000餘人感染,死亡率高達10%。
  • 如果發現土衛六存在比地球落後1000年的文明,人類會去剿滅嗎?
    「黑暗森林法則」認為,宇宙就像一座充滿著黑暗的大森林,文明都是森林裡的獵人,它們躲在陰影裡,只要發現其他會動的動物(文明)就會開槍消滅之。因此文明具有極端的排他性,不會容忍另一個文明存在。這與中國成語「山無二虎,天無二日」很相似。
  • 野味為何會引起病毒感染?除了蝙蝠,還有什麼野味不能吃
    繼SARS之後,時隔17年,一場突發的嚴重疫情,再次讓「野味」這個話題以極度沉重的態勢重回到人們眼前。那麼,野味為什麼容易引起病毒感染呢?野味為什麼容易引起病毒感染呢?現在非常多的人認為野生的就是純天然、無公害,沒有任何添加劑,肯定比家養的對人體好,野味肯定也是這樣的,所以吃貨們就開始向野生動物下「毒手」。
  • 野味又貴又多病毒細菌,為何還是有人管不住嘴?
    病例不斷增加,我們該對野味說「不」了。資料圖:果蝠。  「禍從口出」  1月27日,中國疾控中心發布《2019新型冠狀病毒態勢進展和風險評估報告》,稱病毒可能於2019年12月初經由華南海鮮批發市場某種野生動物外溢及其市場環境汙染感染人。
  • 野味何時止 蓬萊和長島市場兜售野生動物
    煙臺的蓬萊和長島是候鳥的棲息地,而蓬萊的九目山等地也出現過非法捕鳥的現象。從11月底到12月初,記者奔赴蓬萊、長島等地調查發現,儘管由於監管嚴格,大多數飯店並不提供野味菜餚,但仍有個別人在私下捕獵,並將捕獲的野生動物賣給熟人或飯店,而在蓬萊市區的一些市場裡,仍有人在出售野兔、野雞、斑鳩、鷓鴣鳥、大雁等野生動物。
  • 在國慶假期裡,被吃掉的悲催野味們
    ,這是一個因人類莫名的需要出現的詭異市場。究其原因,人們到底為什麼吃野味?一是好奇,這完全是純粹的無知和獵奇心態,覺得沒吃過的東西就得嘗一嘗,遇事就問能好怎。二是迷信,這部分人深信野生的東西就是健康的、無公害的、純天然的,好吃而且大補……但是野味真的有我們平常食用的雞鴨魚肉好吃嗎?不見得。
  • ...動物捕殺屢禁不止 致命的病毒與吃野味的「陋習」你該痛恨哪一個?
    在目前病毒宿主尚未查明的情況下,購買接觸如此大量野生動物隱患重重,希望野生動物保護和管理問題能引起有關部門的高度重視。 野生動物捕殺屢禁不止國內仍有很多不法分子樂此不疲地進行盜捕、販賣野味的生意,因為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一本萬利,幾乎沒有什麼成本,而且不愁銷路。
  • 吃野味真的違反自然規律嗎?為什麼病毒能從動物傳染給人類?
    生物演化的歷史,就是與不同病毒鬥爭的歷史,人類也不例外。早在人類還未出現之前,病毒就已經開始出現地球上,自從病毒誕生之後,病毒家族就再也沒消失過。病毒是如何出現的?其實,病毒和大多數動植物一樣,都起源於海底熱泉口。
  • 為何遠古人類吃野味,卻沒有滅絕?難道原始人對病毒免疫嗎?
    嚴格意義上來說,舊石器時代之前的人類,並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人類,因為他們還沒有辦法直立行走,一直到舊石器時代開始,原始人類才逐漸有了最初的模樣。其實,原始人類的生活與獸類並沒有什麼差別,他們喝涼水、吃生肉、喝獸血、吃野果,不過,仍然意外的是,他們卻並沒有因為感染病毒而滅絕,反而意外的生存了下來,而且數量越來越多,一直到今天,全世界已經有70多億的人口。為何遠古人類吃野味卻安然無恙?
  • 從伊波拉到武漢肺炎,失控的「野味」
    這種能引起人類和其他靈長類動物產生「出血熱」的烈性傳染病病毒,在攻佔、吞噬宿主體內的健康細胞、器官,奪走宿主的清醒意識之後,最後的環節便是「病毒爆炸」——被病毒佔領的肉體完全打開,血液從肛門向外噴射,混著脫落的腸壁組織和內臟,數以萬計的病毒衝開他的身體,借著空氣的彌散和血液的迸濺,尋找下一個宿主。這個曾經飽食過「叢林肉」的非洲男子,此刻,終於被「叢林肉」幹掉了。
  • 別吃野味了,真的會死!
    /寫在最後/ 從去年12月武漢發現「不明原因肺炎」到今天,全國抗擊疫情已經一個多月了,距離上一次的「非典型肺炎」,僅僅17年。無論是03年的「非典」,還是今年的「新型肺炎」,起因都是「冠狀病毒」。而這種冠狀病毒普遍來源於「野生動物」。2003年的SARS,科學家已證實病毒源頭是「中華菊頭蝠」,不是「果子狸」。蝙蝠全身攜帶了超過100種病毒,比如伊波拉病毒、SARS病毒、狂犬病毒,是名副其實的「毒王」。
  • 嚴防病從口入:起底野味產業鏈 整肅需要下重拳
    鍾華平覺得,新冠肺炎疫情是人類又一次在自己布下的陷阱中跌倒。疫情背後的「野味」交易在酒樓裡,鍾華平也看到過幾百條蛇被關在逼仄的網袋裡,幾小時後,這些動物就會成為餐桌上的「野味宴」。這樣的大酒樓通常有兩個廚房,一個是普通廚房,一個是野味廚房,「這些動物不好處理,」野味廚房要開一個後門,方便把野生動物運進來或者把處理完的「垃圾」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