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東方的《易經》、西方的《形上學》以超經驗的思辨方式研究無形世界,為最早的對科學以外、無形體、不可證明的事物研究的哲學體系。中文譯名「形上學」取自《易經》中「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一語。形上學,主要論述實體、質料和形式等理論,其任務是描述實在的最普遍、最抽象的特徵,以及普遍有效的原則。形上學,就是「透過現象看本質」。這個就叫做「本體論」,也就是狹義上的形上學。廣義上說,研究超越物理規律存在的學問,都可以叫做形上學。
亞里斯多德主要考慮了兩個問題:其一,一門最高的形上學是可能的嗎?其二,是不是正像有可感覺的實體一樣也有不可感覺的實體呢?為了回答這兩個問題,亞里斯多德建立了兩條證明的基礎原則,即矛盾律和排中律。接著,亞里斯多德開始討論實在的問題。亞里斯多德認為,一般或形式不是本體。事物的存在有不同的方式,例如運動、運動員都可以被稱作「健康」,但方式完全不同。「所有被稱作健康的事物都與健康有關,有些是保持它的,有些是產生它的,有些是健康的跡象,有些是健康的接受者」,本體是基本的存在,研究「存在之為存在的一般科學」就是「形上學」。形上學的研究對象與特殊事物無關,它研究的主題是所有事物。亞里斯多德認為只有研究了本體之後,才能回答「存在是什麼」這個問題。他認為,本體是純粹的或終極的詞彙,例如,在句子「白是顏色」中,主語是「白」,而謂詞是「是顏色」。但在句子「什麼是白的」中,「白」又作為謂詞存在,所以「白」不是純粹的主同,因此不是本體。他認為,只有種才有本質,並且有本體也有種。例如,人這個種具有真正的本質,人是理性的動物就是它的本質。但是,一個哲學家就不是種。因為哲學家可能碰巧做哲學家這個行當,所以人是一個種,因此不是主體。亞里斯多德認為,如果所有本體都具有變化性,那麼所有事物都具有變化性。但是,時間和運動是不能既存在又停止存在的,這說明,存在某些東西是永遠不變的,因此,他認為,宇宙中存在著不變的推動者,也就是上帝或神。
形上學研究我們在其中思考的一般範疇,形上學成為整個理性界的方法。我們感知的世界在結構和行為上都是複雜的,形上學可以整理得井然有序。物理、化學等自然科學,政治、經濟,社會制度等完全來自於這個形上學,它們是一個系統性的演變機制,不是生搬硬套地扣上一個制度體制。也就是說整個西方世界都由古希臘亞力士多德,和巴門尼德開出的形上學和古希伯萊文明。造成今天的世界的自然科學與人文哲學。這是一個連續性的傳統。哪怕康德開出的感性質料到理性分離的物自體就是強調這個共性不變的形上學,接下來的羅素和維根斯坦前期的邏輯原子主義和維也納學派,都有形上學的身影。政治、經濟,社會制度, 特別強調個人主義至上的市場經濟制度,也是這樣。我要講的是我們中國人不能全盤西化,但要學習西方最有價值的東西即形上學理性原則。
亞里斯多德關於形上學的四因說:亞里斯多德對因果性的看法比柏拉圖的更為豐富,因為他接受了一些古希臘時期對這個問題的看法。他指出,因主要有四種,第一種是質料因,即形成物體的主要物質。第二種是形式因,即主要物質被賦予的設計圖案和形狀。第三種是動力因,即為實現這類設計而提供的機構和作用。第四種是目的因,即設計物體所要達到的目的。舉個例子來說,制陶者的陶土為陶器提供其質料因,而陶器的設計樣式則是它的形式因,制陶者的輪子和雙手是動力因,而陶器打算派的用途是目的因。亞里斯多德本人看中的是物體的形式因和目的因,他相信形式因蘊藏在一切自然物體和作用之內。開始這些形式因是潛伏著的,但是物體或者生物一旦有了發展,這些形式因就顯露出來了。最後,物體或者生物達到完成階段,其製成品就被用來實現原來設計的目的,即為目的因服務。他還認為,在具體事物中,沒有無質料的形式,也沒有無形式的質料,質料與形式的結合過程,就是潛能轉化為現實的運動。

形上學也叫「第一哲學」,如笛卡爾的《第一哲學沉思錄》(Meditations on First Philosophy)也稱為《形上學沉思錄》。笛卡爾把人類的知識分為三部分,用大樹作比喻:第一部分,最基礎的部分,也就是樹根,是形上學,它是一切知識的奠基;第二部分是物理學,好比樹幹;第三部分是其他自然科學,以樹枝來比喻。笛卡爾為歐洲的「理性主義」哲學奠定了基礎,他的形上學理性原則深深影響了之後的幾代歐洲人。

英國科學家牛頓就說過:如果說我所看的比笛卡爾更遠一點,那是因為站在巨人肩上的緣故。他又說:我不知道世人怎樣看我,但我自己以為我不過像一個在海邊玩耍的孩子,不時為發現比尋常更為美麗的一塊卵石或一片貝殼而沾沾自喜,至於展現在我面前的浩翰的真理海洋,卻全然沒有發現。
那麼,展現在牛頓面前浩瀚的真理海洋是什麼呢?正是形上學!

愛因斯坦說過,科學發展就好比吹氣球,氣球的裡面是已知的世界,外面是未知的世界。已知的越多,氣球的體積就越大,它接觸到的未知世界也就越廣闊。如果說,氣球裡面已知的東西是科學,那麼氣球外面未知的東西就是形上學。
正因為這樣,從形上學的理性原則出發,探尋未知世界的因果、邏輯與認知,乃至發展總結認知活動的知識論也就成為必須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