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讀季羨林的《人生十講》。
在第一講,人生的意義與價值,他說,我覺得,我們「人」的「生」,都絕對是被動的。沒有哪一個人能先制訂一個誕生計劃,然後再下生,一步步讓計劃實現。
生的對立面是死。對於死,我們也基本上是被動的。
儘管我們能控死,那就是自殺,但這個權力不要輕易用。
我們人生的大多數人可能不會正經八百的考慮人生的意義和價值這個問題。
但這確實是值得考慮的問題。
在第二講,做真實的自己中,他提到,古代一個皇帝說:「馬上得天下,不能馬上治之」。
這句話我額外認同。利用武力可以奪取天下做君主,但是卻不能只用武力來治理國家,含義是指要用文、用德、用科學的管理方法來治理國家。
有一個典故。相傳當年漢高祖劉邦剛剛奪得天下,還沒有從喜悅的心情中走出來,陸賈便常常在他的耳邊嘮叨《詩》、《書》如何如何好,應當讀一讀,惹得這位出身亭長的新皇帝不耐煩了,龍顏大怒,破口大罵:老子在馬背上奪得天下,讀這些書幹什麼。
陸賈也毫不相讓:你從馬背上奪得天下,難道你還要在馬背上治理天下嗎?古代的聖賢治國哪個不是「逆取而以順守之?」如果秦始皇奪得天下後不任刑法,而是認真總結前賢的治國之道,以仁義道德行之天下,你今天還能登上皇帝的寶座嗎?
劉邦聽後雖然不高興,但卻面有「慚色」。於是他下令陸賈總結秦亡漢興以及歷史上國家興衰的經驗教訓。陸賈撰成一篇便上奏一篇,史稱「高帝未嘗不稱善,左右呼萬歲,號其書曰《新語》」。陸賈的思想終於獲得了高層的讚賞,他的文章也被彙編成《新語》一書。陸賈的文章被稱為「新語」,說明它與當時流行的思想是不同的。
在第三講,不完滿才是人生。我印象最深的是季老說他一生寫作翻譯的高潮時期,恰恰是他最痛苦的十年浩劫期間。文革期間,季老被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季老在這個時期被分配挖大糞、看門房、守電話,發信件。但是季老也獲得了餘裕和時間。他沒有了以前的會議,以前的發言,沒有人敢找她,甚至沒有人同他談話。一兩年內,他沒收到一封信。他服從任何人的調遣和指揮,規規矩矩,不敢亂動。但季老認為他的思想還在、理智還在,他不甘心做行屍走肉,必須幹點事情。於是二百多萬字的印度大史詩《羅摩衍那》,就是在這時候翻譯完的,「雪夜閉門寫禁文」,自謂此樂不減羲皇上人。
在第五講,一寸光陰不可輕。季老這句話最值錢,幹哪一行的,沒有勤奮,一事無成。
在第六講,天下第一等好事還是讀書。季老說,我是一個最枯燥乏味的人,枯燥到什麼嗜好都沒有。如果讀書也能算是一個嗜好的話,我的唯一嗜好就是讀書。
在第七講,容忍是一種美德。這一講,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個故事。話說在唐朝,有一個姓張的大官,家庭和睦,美名遠揚,一直傳到了皇帝的耳中。皇帝讚美他治家有道,問他道在何處?這位大官一生氣就寫下了一百個「忍」字。這個故事很清楚地表明,家庭中要互相容忍,才能和睦。這個故事很有名。在舊社會,新年貼春聯,只要門楣上寫著「百忍家聲」就知道這家一定姓張。中國張家以祖先的容忍為榮。
所以,季老有個題字:為善最樂,能忍自安。
溫馨是家庭不可或缺的氣氛,溫馨則是需要培養的。培養之道,不出兩端,一真一忍而已。
在第九講和第十講,我覺得兩個點題金句濃縮智慧於其中。一句話是「人到無求品自高」,另外一句話是「養生無術是有術」,季老的養生之術是他推崇的三不主義,不鍛鍊、不挑食、不嘀咕。
最後,我想用季老的座右銘,也是陶淵明的四句詩作為結尾:縱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懼。應盡便須盡,無復獨多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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