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寶:作文以明道——為什麼中國拒絕群體免疫

2021-01-09 澎湃新聞

群體免疫(herd immunity)的說法不可能出現在中國的話語體系中,因為這種說法來自弱肉強食的禽獸叢林,違反了中國的人之所以為人的仁愛精神。反觀歐洲,群體免疫之論從英國開始,甚囂塵上;在北美、南美和南亞等地區,群體免疫的策略可謂心照不宣,甚至大行其道,各類媒體不乏對此暗送秋波,故,不得已作文以明道——為什麼中國拒絕群體免疫?

第一節、從歷史實事講起

瘟疫(Pandemic)在全球各地、在歷史的各個時期都出現過。特別是在中國歷史上,人與瘟疫作鬥爭的歷史長達幾千年。但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群體免疫的說法,甚至都不會有這種想法。

耶元217年,歲次丁酉,瘟疫肆虐,著名文學家群體「建安七子」中的五位都感染而歿。東漢末年(184年-220年)的瘟疫之慘烈,按照南陽張仲景在《傷寒雜病論》序中的說法,他家族的二百多人口,在瘟疫中死了三分之二以上。但是,無論政府、士族還是廣大民眾,甚至殺紅了眼的各路軍閥,都在想辦法抗擊瘟疫,研發治療方案。比如,司馬懿的長兄司馬朗在魏武帝曹操的軍中治病抗疫,不幸染病身亡。在抗疫中,張仲景先生造《傷寒雜病論》,活人無數,成醫之聖者。

1633年,歲次癸酉,明朝已經奄奄一息,瘟疫肆虐,但是各級政府仍舊盡力在抗疫,而且持續了十多年。在抗疫中,蘇州的吳又可先生總結前人之學術成果,撰寫了醫學名著《瘟疫論》。

1910年,歲次庚戌,鼠疫從俄羅斯傳入東北,還有一年不到就垮臺的晚清政府積極組織人力、物力進行抗疫。這次抗擊鼠疫不僅取得了完全的成功,而且在負責抗疫的醫生伍連德博士的指揮下,人類第一次採用了隔離(Social Distance)的方法,第一次採用焚燒屍體消滅鼠疫桿菌的辦法,發明並第一次使用了口罩(Face Mask),使得人類第一次使用科學的方法成功地防治了瘟疫,取得了抗疫勝利。

2020年,歲次庚子,新冠病毒(COVID-19)引發的瘟疫肆虐,中國政府和人民還是堅持幾千年的傳統,全力抗疫,應收盡收,無論老弱病殘,不放棄任何人。據媒體報導,一位104歲的老人在武漢已經治癒出院。

第二節、從人性論來講

海德堡大學的卡爾·雅思貝爾斯教授提出軸心文明的概念,後來被哈佛大學的班傑明·史華慈教授細化為「四大突破」。為了讀者理解方便,筆者總結為希伯來的神(God)、印度的空(Emptiness)、希臘的理(Reason)和中國的道(Dao)。中國人的「道」經常被分為天道與人道,最終是一個道,所謂的「天人合一」,杜維明先生將其發展為「存有的連續性(Continuity of Being)」。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中庸》)這種天人合一、不可須臾離之道與人神兩分的希伯來傳統、我法兩空的印度傳統(包括佛教)以及主客二分的希臘傳統(包括現代科學)都是不一樣的。不理解這個不一樣,就無法理解各大文明的精彩,更不會擁有自身的根源意識。

天道與人道是(is)也應該(ought to)合一的本源在「人之初,性本善」,也是文化中國的大本大源。

有了性善,才能由「心」顯「性」,使得天性之善活化為人心之善,才能性與命對揚,使得人心之善(性)在人倫日用(命)中得到具體實踐,所謂即凡而聖(Fingarette,芬格萊特,加州聖芭芭拉大學)

[1]

。如是,一種內在超越(牟宗三)的人文精神才能綿延不絕。正如陳榮捷先生所論,中國哲學史一言以蔽之,就是人文主義(Humanism), 但是這種人文主義又不否認超越的力量和天的神聖性,而是「天人合一」的

[2]

。杜維明先生將此擴展為「精神人文主義」(Spiritual Humanism)

[3]

有了人性本善的前提、信仰和體認,才能夠「依自不依他」地實踐聖賢人格,使得儒家為己之學成為可能。孟子說,人之異於禽獸者幾希。(《孟子》)這個「幾希」就是人性至善的本體。如果不承認人性善,就沒有了己的終極根源。「己」如果沒有了自身的能力和潛力實現「克己復禮為仁」,「己」只能落實到己之外超越層面,比如神、空或者外在的知識,這就是「外在的超越」。

性善論乃文化中國的基因,是具有全球意義的地方價值。但是,人性本善並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甚至誤解很多。比如,大多數人以為儒家強調集體,強調權威,強調等級,強調角色倫理。很多學者總是想從「群」或者說「共同體」的角度來闡述儒學,來開發儒家的現代價值,甚至用來格義或者比附西方啟蒙運動開顯的價值比如民主、科學、自由、理性等。

限於篇幅,本文僅以角色倫理為例。如果我們過分強調人的角色,比如我是誰的女兒、妻子、學生或者母親,領導或者下屬等等,那麼把這些角色全部剝去以後,一個人最終會陷入一種虛無,因為剝到最後,人就成了一顆「洋蔥」,空空如也。顯然,儒家的核心價值不是「角色」而是「仁」。「仁」與種子是一個意思,有自己本身的生命力,只要條件合適,就能從一顆「果仁」長成參天大樹。當然,「仁」需要通過「禮」來開顯,沒有「禮」的「仁」還是一個沉睡的種子。「興於詩、立於禮、成於樂。」外在的社會性的角色需要「禮」的規範和升華,但是其根源還是「仁」,沒有「仁」的「禮」只是一種表演的套路而成為繁文縟節乃至對人的戕害。在仁與禮之間只有一個窄窄的山脊梁,由此通往人性光輝的頂峰,止於至善。

有了性善論,中國人才能不靠上帝或外在的科學知識,也不追求究竟涅槃,而是靠自己,「不離日用常行內,直造先天未畫前」

[4]

。唯聖人能踐形(《孟子》),在有限的肉體中實現無限的精神價值,此乃性善論的即體即用。

有了性善論,儒家的為己之學才有源頭活水。人之所以為人的精神根源得以建立,從而人靠自己就可以挺立在天地之間。儒家發展以仁為根本,從己、群、地、天的四個向度展開,在橫向具有海納百川的包容性,於縱向具有於穆不已的開放性,和而不同,天下為公,生生不息!

有了性善論,「己」才有可能產生「草木瓦石皆有情」的惻隱之心,「己」才能有可能做到「民胞物與」。正如猶太教神學家馬丁·布伯在《我和你》(I and Thou)中表達的那樣:「人通過你而成為我!」

[5]

如是,任何人被感染都猶如我自己被感染,任何人的被放棄猶如我自己被部分地放棄,群體免疫違背了人之所以為人的「善」而戕害了「良心」。

第三節、從「群」來講

以上乃從人之為個體的性善論出發,回答了為什麼中國拒絕群體免疫。申言之,如何讓人與人之間形成「群」在一起過日子,這是往聖先賢一直在嘔心瀝血進行思考的問題。就西方來說,從柏拉圖到馬基雅維利,從聖託馬斯到洛克,從休謨到羅爾斯,大家都貢獻良多。

第一,我們必須在「善」的價值層次上討論「群」的問題。

首先,為什麼要在「善」的層次上討論「群」的問題呢?

因為「在這個文化價值多元化的現代社會中,羅爾斯為了獲得普遍的正義共識,他只有在什麼是『正當(義)』(right)的政治倫理上尋求重疊共識,而在『善』(good)的價值層次上不得不保持沉默,也就是說,羅爾斯的政治自由主義的前提,是把文化用括號括起來,存而不論的。這樣,問題就出來了:假如不討論多元文化,各種文化不進行積極對話,那個以政治正義為中心的重疊共識是否會變得很薄,甚至根本無法達成共識 ?這個問題解決不好,制度的基礎就不穩固。」

[6]

其次,如何在「善」的層面上討論「群」問題呢?

孟子以舜為案例進行闡釋。舜,無論是種田、做陶器還是打魚,他生活勞動的地方都「三年成都」。人們自動地聚集到他的周圍,人口多了以後,自然地形成了一個「都」。真可謂「大獨必群」。

孟子還講到一個歷史案例就是周文王的祖父古公亶父,被尊稱為「大王」。他在面對北方狄人入侵的時候,主動退守到陝西省周原一帶,但是大家都跟著他遷徙,「從者如歸市」。「周」作為共同體繼續綿延,最後在耶穌紀元前1046年伐紂成功,建立了「周朝」。此後,文王的兒子周公通過治禮作樂,形成了今天東亞儒家文化圈的基本生態。

孟子通過這兩個歷史案例想要表達的意思如下:

1.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如第一節所論,人之初,性本善。舜本人的一己之善成為整個文明的火種和共同體的起點。孟子曰:"舜之居深山之中,與木石居,與鹿豕遊,其所以異於深山之野人者畿希。及其聞一善言,見一善行,若決江河,沛然莫之能御也。"人從此與禽獸告別,開始了文明的涓涓細流。「先知覺後知,先決覺後覺」,文明的溪流慢慢變成了滾滾的大江大河,排除艱險,盈科而進,達於四海。在這個過程中,文字以及各種禮、樂、刑、政制度開始產生,逐漸完善。

例如,根據學者考證,最早的賦稅是大家將糧食交給某個通天地的人代為祭祀,年深日久,這些掌管祭祀的人就不從事勞動生產,而需要共同體其他成員的供養,從而賦稅成為必要形成制度。孟子在與白圭的辯論中,舉例證明稅收之必要。孟子先是比喻,萬室之國,一人陶,則可乎?顯然吃飯盛水的陶器是不夠的。孟子進一步指出,今居中國,去人倫,無君子,如之何其可也?而城郭公室、宗廟祭祀、諸侯朝貢、百官之設都需要錢,因此收稅是必須的,否則就是「貉道」,還是處在野蠻狀態。當然孟子更反對「為富不仁」的重稅,批判其為「桀道」,對此,人民可以置換社稷、推翻政府,所謂「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也。

2. 人性本善如何就能夠形成一個「政治共同體」呢?

有一位著名美國科學家羅伯特·阿克塞爾羅德(Robert Axelrod)自1970年代開始,通過一系列計算機模擬、人機對抗等科學實驗證明:在連續和重複博弈中,勝算最大的要素是善良和寬容,這種善良在短期博弈中,也許會吃虧,但長期一定得利,他們會輸掉一場短暫的戰役,但一定贏得一次長期的戰爭。什麼叫重複博弈中的善良呢?從不首先背叛。

[7]

顯然,舜和古公亶父用自己的善贏得了民心。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也。古公亶父在面對北狄入侵的時候,輸掉了一場「短暫的戰役」,但是贏得了長期的聲譽。俗語中的「老實人戰略」或者「吃虧就是福」都表達了類似的意思。

第二,文化中國不僅僅是一個民族國家。

基於以上追根溯源,文化中國(杜維明語)正如《尚書》所載,乃是「和睦九族、平章百姓、協和萬邦」的一個滾雪球式的逐漸壯大的過程(這裡的百姓指的是一百個姓氏)。如是,文化中國不僅僅是一個民族國家。在公元前220年,她是一個封建制的、許多諸侯國家並存的「天下」,周王是「天子」。在秦始皇統一中國以後,基於夷夏之辨的文化-政治共同體得以建立,帝國臣民的資格不是基於種族、宗教,更不是基於民族或者財富,而是基於最基本的「仁也者,人也」的人,「凡有血氣者,莫不尊親,故曰配天」,這都是帝國的「選民」。政府的合法性也不是基於血緣家族或者宗教祭司,更不是基於武力軍功,而是「天命無常、惟德是輔」,政府的合法性基於道德,即能否代表最廣大人民的利益。正如孟子引用《尚書》所說,「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如是,任何君主之皇權,任何聖殿、教堂和寺廟之教權,在中國人心中是沒有絕對的合法性的,更沒有權威性和神聖性,其地位和權力取決於其德性和德行,一旦墮落,馬上更換,此謂「革命」。這是中國五千年歷史都在上演的改朝換代。總之,文化中國是一個有機共同體(涂爾幹語),而不僅僅是一個在近一百多年才從「天下」被迫壓縮成的一個現代民族國家。

其次,在這樣的共同體中,歷史才是「宗教」,歷史賦予了群(集體)和己(個體)的意義。

有了歷史,活著的人與死去的人才能在內時間意識(胡塞爾語)上融為一體。曾子曰:慎終追遠,民德歸厚焉。孔子曰:事死如事生。如果我們拋棄了死者,也就是放棄了生者(後死者)的意義。死者的世界是生者之所以活下去的有機組成部分,是生者所以活下去的理由。因此,對於鰥寡孤獨、生病殘疾的人,共同體必須給予特殊的優厚待遇而不是相反。如此,才能讓優秀的人獲得良心的平安,才能孕育道德的力量,使自己成為共同體的楷模,從而使得信賴社群成為可能。任何對殘疾人的輕視都不符合儒家的精神傳統。無論是聾啞殘疾還是肢體殘疾的人,都能夠在有機的群體中為團結提供價值。正如《禮記》所載:

喑、聾、跛、躃、斷者、侏儒、百工,各以其器食之。

(《禮記·王制》之67)

反觀有的文明傳統,就沒有這種對老弱病殘的起碼的尊重,更不必奢求將這些人視為整個文明共同體的有機組成部分。涂爾幹說,有時候,法律竟然以某種方式慫恿和鼓勵根據物競天擇的準則,將體弱多病的嬰兒處死,就連亞里斯多德本人也覺得這是自然而然的事惰

[8]

。儒家不歧視任何殘疾人,而是給予足夠的尊重,讓其發揮自己的優勢,比如讓盲人做音樂家,這樣,殘疾人就能在專業勞動的尊嚴中獲得個人自由。

申言之,在儒家思想中,沒有「種族歧視」的歷史話語,也沒有「奴隸制」的生存空間。三千多年以來,從來沒有一個人敢聲稱另外一個人是自己的奴隸,因為都是「人之子」。至於種族,儒家強調的是「人禽之辨」,只要是人,脫離了禽獸的世界,就是我的同胞,而無任何在人種意義上的差別。「夷狄入中國,則中國之;中國入夷狄,則夷狄之。」雖然文明程度也許有差異,但是「各自尋找各自門」。這也許可以解釋帶著兩萬七千多士兵的鄭和艦隊,在十五世紀初對太平洋、印度洋和阿拉伯海的七次探險中,以絕對優勢的實力(power)卻沒有建立任何殖民地。「非不能也,乃不為也」。關於種族主義和奴隸制的討論將另外撰文,不過都與對集體免疫蠢蠢欲動的思想一脈相承。放棄病人與歧視黑人或者殘疾人,放棄病人與無視奴隸的痛苦,其心靈積習(Robert Bellah,UC Berkeley)是一而不是二。

第四節、中國拒絕群體免疫的意義

在人之所以為人的前提下,我的存在是由於你的存在,生者的存在是由於死者的存在。逝者長已矣,生者如斯夫!只有每一個人的生都得到深刻的關注,每一個生命都得到力所能及的照顧,那麼才能減輕死的遺憾和痛苦,給「後死者」留下尊嚴和意義。這也許是孔子所說的「未知生、焉知死」的深刻悲劇意識和深遠的含義吧。

為此,群體免疫毒害了甚至是徹底消解了「後死者」的生存意義,這會使得弱肉強食的叢林社會必然出現,人重新墮落為禽獸而失去了人之所以為人之高貴!

瘟疫尚未遠去,賽博(Cyber)世界早已來臨。無論是個人的生活方式還是社會組織方式,無論是經濟發展模式還是全球治理方式,無論是對個人還是企業,無論是對家庭還是國家,新時代帶來新機遇,呼喚新文明。在危機中,吾心安處即是吾家。以人性本善開顯的人文精神必定能夠塑造一個「天下一家」的人類命運共同體。

在這個大家庭中,我們拒絕群體免疫!

注釋:

[1] 赫伯特·芬格萊特(Herbert Fingarette)著,彭國翔、張華譯:《孔子:即凡而聖》,南京:江蘇人民出版社,2002年第一版。

[2] 陳來主編:《儒學第三期的人文精神:杜維明先生八十壽慶文集》人民出版社 2019年9月第一版。

[3] 榮捷編著,楊儒賓等譯:《中國哲學文獻彙編》,江蘇教育出版社2006年7月第一版,第1頁。

[4] 王守仁:《別諸生》,見吳光等主編:新編本《王陽明全集》卷二,浙江古籍出版社,2010年12月第一版,第828頁。

[5] 馬丁·布伯著,陳維綱譯:《我和你》,北京:三聯出版社,1986年第一版第44頁。

[6] 杜維明:《文明對話中的儒家:21 世紀訪談》,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6年4月第一版第39頁。

[7] Robert Axelrod, The Evolution of Cooperation, Cambridge, MA: revised edition published by Basic Books, 2006,.p.149-150.

[8] 【法】埃米爾·涂爾幹(Emile Durkheim)著,渠東譯:《社會分工論》,北京:三聯書店,2000年第一版,第228頁。注1:亞里斯多德:《政洽學》,第4卷(及第7卷),第16章,1335b,第20頁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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