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經常說,一個人說話不要說得太滿,要給對方一個臺階下,也給自己一個後路。小時候大人教我們給客人斟茶時,也不能倒滿,如果太滿,客人會不高興。日常生活的小事,卻蘊含了大道理。燕子覺得人生的很多道理是不分國界,不分領域的,月盈則虧,這與海明威的文學理論——冰山原理很相似。
01 何為「冰山原理」
「冰山原理」是美國著名作家海明威的創作方法和藝術風格。他認為一部作品好比「一座冰山」,露出水面的是八分之一,而有八分之七是在水面之下,寫作只需表現「水面上」的部分,而讓讀者自己去理解「水面下」的部分。
冰山風格體現在結構上,即反對傳統的史詩式的小說結構,他的小說往往只是截取故事的一個時間段或時間點,以集中反映重大的主題或歷史事件,至於歷史的經過和歷史背景,則當作「冰山」文的八分之七隱藏在水面之下,但他又讓讀者強烈地感到它的存在。
02 「冰山原理」在《越野滑雪》中的體現
海明威在自己的小說中將「冰山原理」運用得很好。小說《越野滑雪》的情節講的是尼克與喬治兩人的越野滑雪及在小客棧的逗留,並沒有透露太多信息,但我們從人物情感、作者寫作特點等諸元素中可以做更深遠的觸摸。
兩人在喝酒時除了暢快地談論滑雪妙不可言的感覺外,還談到了客棧裡的小姑娘以及她唱的德國歌劇,但顯然這個姑娘是不喜歡談論這個話題的。兩人又猜測這個姑娘是否結婚,而且說這一帶的女孩都是先懷孕再結婚,而說到海倫時,氣氛一度緊張,將著眼點還是放在了懷孕上,反映了女性地位的低下,好像是男人的附屬品,男人沒有女人,他們會生活得更好。
尼克說「真希望你能留下,我們明天上百合花峰去滑雪」,喬治說希望「能就這麼在一起閒逛」「帶上滑雪板,乘上火車。到一個地方滑個痛快」等,表現「他們兩人很合得來」,且對此有強烈願望。尼克說「真希望」「說定了可一點也靠不住」,喬治說話時用嘆詞「哎呀」「希望我們能就此說定了」等,表現了雙方對彼此的依戀一表達的是依依不捨之情。喬治說「也許我們再也沒機會滑雪了」,尼克說「說定了可一點也靠不住」,已經隱隱約約透露了他們對此願望可能不會實現的擔憂,表現了內心的迷惘。作者在此讚美了男性之間的友誼,但好像是海倫拖了他們滑雪的後腿似的。
尼克和喬治從滑雪中也可感到他們在尋找生活中的狂喜、危機與刺激,他們的意志和精神被強烈激發,因為日常生活讓他們太無奈了。比如小說中尼克希望喬治留下,喬治說「我得上學啊」,據此我們可知,主人公的日常生活有無奈;等等。
這就是說,從已有的情節安排,可以推測出其背後隱藏著更為豐富的內容,尤其是兩人在滑雪之外的生活。小說中情節大量留白,作者也惜墨如金,不肯對人物等做出評點,但讀者的思索沒有停止,一串串疑問會發生,情節也會衍生出去,從而產生更奇妙的藝術效果。
03 「冰山原理」的延伸
寫小說要給讀者留下想像的空間,或者用更專業的術語講是留白。這在繪畫中也經常體現,有哪個人畫畫是要把一張紙全部畫滿呢?
正如想表現一處山間的幽靜,有人作畫,畫上有鳥,有從懸崖而下的瀑布,這鳥兒是有飛動的,有鳴叫的,看起來一派熱鬧景象,可以說是以鬧寫靜,說明人少,不鳥能快樂地玩耍。卻也有人作畫,畫上依然有鳥,有從懸崖而下的瀑布,但這鳥是睡在懸崖旁邊的樹上的鳥巢裡的,看上去是那麼地安詳,這樣的靜似乎更勝一籌。其中原因,正是作者畫人給畫面留了白,小鳥能在瀑布的水流聲中熟睡,不是安靜又是什麼呢?
都說戀愛中的人都是詩人,這話也不無道理。戀愛中的人可能會更加的敏感,情緒受到影響更多,產生的靈感也相應更多。熱戀中的人,巴不得天天膩在一起,一旦分離,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會把自己的所思所想所為都付諸文字,向對方傳達思念之意。可能一天幾個電話,就問你幾句吃飯沒,但這後面無不體現一個熱戀中的人的相思之情。
燕子就是這樣的一個俗人,再高深的理論只有理解然後運用到生活中才是真正的明白,或許你說我太曲解大作家的理論,或者太狹隘化,我並不否認。但這就是燕子的理解,如果你對此篇文章不滿意,就當看了一個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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