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芹
作者 梅雪芹(歷史學博士,清華大學歷史系教授,博士生導師)
陳 祥(文學博士,安徽大學歷史系講師)
劉宏燾(歷史學碩士,現於中關村漢德環境觀察研究所工作)
徐 暢(歷史學碩士,《光明日報》編輯、記者)
責編 許小編 劉小編
導讀
一直以來,倫敦以其「霧」而聞名於世,被稱作「霧都」。著名作家狄更斯在其小說《荒涼山莊》中就特意描述了倫敦的霧:「霧籠罩著河的上遊,在綠色的小島和草地之間飄蕩;霧籠罩著河的下遊,在鱗次櫛比的船隻之間、在這個大(而髒的)都市河邊的汙穢之間滾動……偶然從橋上走過的人們,從欄杆山窺視下面的霧天,四周一片迷霧,恍如乘著氣球,飄浮在白茫茫的雲端。」在狄更斯的文字中,霧的意境是如此美妙,可是在現實生活中,霧卻給人們帶來了諸多不便,甚至是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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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工業化進程以來近100多年的歷史,因為空氣汙染而帶來引發嚴重傷亡的煙霧事件屢見不鮮。其中1952年冬季爆發的倫敦煙霧事件,與20世紀中期不斷襲擊洛杉磯的煙霧事件最具代表性,分別代表了工業化以來的兩種空氣汙染形式,即煤煙型空氣汙染和光化學空氣汙染。
▲《直面危機——社會發展與環境保護》封面
迷霧漫漫
1952年12月3日早晨,倫敦氣象臺發出預告,當晚將有一股冷鋒南下通過,午間最高氣溫達到6℃,相對溼度70%。當日白天,明媚陽光普照大地,為冬日倫敦帶來溫暖,同時,從北海吹來的風,向南拂過,帶走了英倫三島上工廠和居民煙囪內冒出的濃煙,使空氣變得格外清新。對當地人來說,這正是一個令人心曠神怡的日子。傍晚,一股高壓氣旋東南邊緣覆蓋了倫敦,當地颳起了凜冽的北風。第二天,風雲突變,高壓氣旋沿著自身路線向東南移動,逐漸向倫敦靠近。從這天上午起,風速減慢,雲層慢慢增厚,倫敦城又逐漸恢復了往日「霧都」的風採。
12月5日,倫敦氣象臺的風速表測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數據—風速幾乎為零。此時,英倫首都無風,整座城市都充斥著灰白色的濃霧。從高處看,倫敦城恍若仙境,置於雲端。不過,接下來發生事情遠沒有想像中的那樣美好。
▲大霧中的納爾遜紀念柱
作為一座工業城市,倫敦的街頭巷尾工廠林立,成千上萬個高大煙囪按部就班地排放著燃煤廢氣;同時,城區幾百萬居民也延續著幾個世紀以來冬日必需的項目:燒煤爐取暖。如此一來,幾百萬根煙囪就像排水一樣把煙排出。在這近乎停滯的空氣中,由於逆溫層的阻隔,排除熱廢氣不但沒有上升,反而因為遇冷而下沉返回地面,進而形成厚達100~200米的濃霧。在這濃霧構造的牢籠中,飛機航班取消,火車移動緩慢,公路上的汽車如同蝸牛一般蠕動,泰晤士河中的輪船乾脆停靠岸邊。
當時,喬治·萊斯利正是倫敦南部克拉芬地區一所學校的學生,而他的家則在距此不遠的布裡斯頓,他記得一位年紀稍長的朋友買了一輛很舊很破的汽車,必須從克拉芬開回布裡斯頓。由於濃霧漫漫,他那坐在駕駛室裡的朋友根本無法看見路邊的臺階。萊斯利靈機一動,從車上下來,徑直走到車前,一屁股坐到發動機蓋,就此指揮朋友開車。就在他們穿過克拉芬時,一輛摩託車出現在了萊斯利的左手旁,車主問他:「克拉芬公園地鐵站怎麼走?」萊斯利幽默的答道:「你現在已經把摩託車開到了人行道上,如果繼續前進20碼,你和你的摩託車就將翻到臺階下。」【1】
其實,「霧都」民眾已經習慣了每年冬季都會出現的大霧。在他們的記憶中,白天會從一場薄霧開始,太陽逐漸黯淡,到了午後,宛如「豌豆湯」的濃霧便會佔據所有的街道。然而,令他們始料不及的是,1952年12月5日開始的大霧,竟會如此濃密,以至於人們的雙眼成為多餘。有人講述了一位朋友父親的故事:由於室外的能見度非常低,這位父親不停地尋找自己的位置,可就是找不到路邊的街牌,他只好絕望地坐在人行道臺階上。猛然間,一陣侷促的聲音傳入耳朵,走進一看,那是一位盲人用盲杖敲打地面,沿著道路尋找歸家的路。最後,藉助盲人的盲杖,這位父親終於找到了歸家的路。【2】
被大霧所影響的,絕不僅僅是人們的出行。迷霧恰逢周末,還導致許多業餘活動都無法展開。來自布里斯托大學的退休教授羅伊·帕克回憶,1952年的他還是一名倫敦經濟學院三年級的學生。大霧降臨的那些天,正好趕上周末的橄欖球比賽,由於能見度低,比賽組織者被迫取消該項賽事,這讓他這位橄欖球狂熱分子非常鬱悶。【3】室外看不見,倫敦人的室內生活也受到了嚴重影響。大霧瀰漫的某天夜晚,倫敦的薩德勒威爾斯劇院正在上演根據小仲馬小說改編的戲劇《茶花女》。起初,演員們很投入,表演非常順利,可是在第一幕結束後,觀眾卻坐不住了。原來,隨著戲劇表演的不斷進行,越來越多的霧氣滲進了劇院,讓觀眾的視線逐漸模糊起來。最終,這齣戲劇因為觀眾看不清演員而被迫中止。【4】除此之外,電影院因為觀眾看不清熒幕而停止營業,學校裡的孩子也會因相似的理由而被學校管理者放回家。
髒兮兮的大霧
大霧充斥於倫敦的大街小巷,給當地居民的生產生活帶來種種不便,更摧殘著他們的身心健康。工廠源源不斷地生產,民眾燒煤取暖的生活方式依然繼續,大煙囪、鍋爐、壁爐都在不斷地冒著濃煙,其中裹挾著大量未能充分燃燒的煤粉、灰塵。伴著大霧,這些殘渣在不久後飄然落下,屋頂、街道、輪船甲板、行人衣物帽子上……到處都是它們的「身影」,有些直徑較小的顆粒物懸浮在迷霧中,隨著人流到處亂竄。
帝國理工學院的退休名譽教授理察·斯科勒當時已經博士畢業,正在一所大學任職,每天需要騎7英裡的自行車往來於溫布爾頓和南肯辛頓。有一天,他按部就班地從位於南肯辛頓學校出發,行至途中,卻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經歷:他的眉毛被黑色的泥團覆蓋,頭髮間夾雜著各種顆粒,緊握車把的指間縫隙集起了不少黑色的煤屑……他說,當回到家時,他整
個人就像跌進了一個滿是泥濘的水坑,全身髒髒兮兮的。【5】這樣的場景著實令人震驚,使他過了幾十年都無法忘懷。
有人指出,從12月5—9日,每天有大約1000噸的粉塵、2000噸二氧化碳、140噸鹽酸和14噸氟化物被排放到霧氣騰騰的空氣中,同時,還有370噸二氧化硫通過化學反應轉化成了約800噸的硫酸。【6】迷霧不但非常髒,還透著煤煙味,竄進肺部,讓人們難受至極。當時,美國衛生教育部空氣汙染局局長普蘭特正好訪問倫敦,由於大霧,飛機不得不降落在離目的地30千米以外的機場。然而,當艙門打開,一股伴著刺鼻味道的濃霧撲面而來,使他未至倫敦卻先聞其味。羅伊·帕克也想起了那個周末他對父親的印象。他發現身為蒸汽機車司機的父親陷入了極大的呼吸困難中,上氣不接下氣,不停地喘息。【7】不止這位父親,還有數以千計、數以萬計的倫敦居民感到胸悶,感到窒息,並伴有咳嗽、喉嚨疼痛等症狀。作為當時倫敦一所醫學院附屬醫院的醫務人員,唐納德·艾奇遜對那幾天的場景印象深刻。「1952年12月5—10日正好輪到我值班。霧非常大,能見度特別低,有一次我到附近三四百米的地方去辦事都迷了路。」【8】而在他所工作的醫院,前來看病的人絡繹不絕,絕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小孩。艾奇遜回憶,患有急性呼吸性疾病的病人特別多,超過了相應科室的床位,於是不少病人住進了外科病房等其他病房,其中的一些男性病人甚至不得不安排在婦產科病房。與此同時,病房裡的環境也相當糟糕。伴著霧氣,一些煤塵也滲進室內,在洗臉盆、浴缸上留下了層層黑灰,多得讓人可以寫下自己的名字。所以,這些惡劣的條件,讓醫院也無法治癒受到嚴重創傷的倫敦市民。不少人死在了病床上,以至於醫院的太平間滿員,不得不借用解剖部門的實驗室,而市政府在了解情況後甚至在好幾個地方安排了臨時停屍所。一時間,負責殯葬事務的工作人員用光了儲備的棺材,花店用於編織葬禮花圈的鮮花也脫銷了。【9】
據統計,在12月5日之後的一周時間內,倫敦死了4703人,遠遠高於前一年同期的1852人,而在大霧之後的兩個多月時間內,又有超過8000人相繼死亡。有科學家對煙霧期間的死者年齡和死因做了分析:其中,45歲以上死者最多,1歲以下其次,分別為正常時期的3倍和2倍;同時,有704人死於支氣管炎,281人死於冠心病,77人死於肺結核,這些數據均為正常時期的數倍。還有不少人因為心臟衰竭、肺炎、肺癌等病去世。此外,成千上萬名倖存者患上了比較嚴重的後遺症,支氣管炎、心臟病、肺癌……可以說,整個倫敦都沉浸在迷霧帶來的悲痛與咳嗽聲中。
除了人的死傷,動物們也未能倖免。1952年12月初,倫敦西部的史密斯菲爾德區舉辦了一場家畜展覽會,選出了一些體形碩大、健美的優質牛。它們在倫敦市郊的鄉村養得肥肥胖胖,刷洗乾淨後被活動主辦方牽到了倫敦市中心附近的伯爵宮展覽中心(Earl’s Court),供城市居民欣賞。然而,這些牛來到市中心沒多久,便齊刷刷地倒在了地上,舌頭像狗一樣向外伸出……在這起事件中,一頭亞伯丁安格斯牛死亡,另外12頭遭到宰殺,此外,有60頭需要得到獸醫的重點治療,還有大約100頭牛需要受到少許治療。而所有的這些牛都相當年輕,且非常膘壯。值得注意的是,與那些廣受關注的獲獎牛相比,普通牛倖存下來,算是躲過了一劫。後來人們發現,普通牛之所以存活下來,並不是因為它們的心肺功能有多麼強大,而是由於獲獎牛的「特殊」的待遇。原來,牛的尿液含有大量能夠抵消煤煙中酸性物質的氨,但是氨氣非常臭。為了維持良好參觀環境,工作人員每天都會更換獲獎牛牛棚中含有牛尿的褥草,進而使其喪失了中和空氣中酸性物質的機會。然而,普通牛的臭味卻無人介意,因此在氨氣的保護下,倖存了下來。
政府主導控霧
一場普通的大霧,釀成數千人死亡的災難,這讓「神秘的霧殺手」成為當時許多報紙的頭條新聞,引發了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有學者指出,1952年的倫敦煙霧事件成為英國環境史上的轉折點,「英國人在飽嘗了因煙霧毒魔對生命的大量吞噬而帶來的恐懼之後,不得不痛定思痛,汲取無數生命換來的教訓」。【10】
起初,對於事件的發生,英國政府一味地推卸責任,否認眾多的人員傷亡及經濟損失與煙霧之間的直接聯繫,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事件發生後一個月,一位議員在議會質問當時負責空氣汙染事宜的住房及地方政府事務大臣哈羅德·麥克米倫:「部長【11】先生,您難道不知道上個月在倫敦地區因空氣汙染窒息而死的人比1952年整個國家因交通事故而死的人還要多嗎?」這位議員認為,一場大霧之時,一周之內比頭一年的正常情況下多死了2851個人,這樣的數字顯然高得有些離譜。不過,麥克米倫似乎並不買帳,他反駁道:「議員們不能因為天氣原因就責備我的同事。」【12】他之所以會堅決抵制幾乎所有針對倫敦煙霧事件的質詢,原因在於他的立場。
由於戰爭的破壞,倫敦乃至整個英國的房子短缺問題特別嚴重。1952年,正是麥克米倫為實現保守黨競選時許諾的「修建30萬套房子」大顯身手的時候,煙霧問題等其他問題都不是他考慮的重點。同時,對於公眾關於削減燒煤量和改造現有工廠燒煤效率的呼聲,麥克米倫表示根本無法負擔其成本,「我不確信目前有必要進一步普遍立法。我們會竭盡全力。但是,尊敬的先生們,你們必須認識到為此不得不考慮進去的眾多廣義經濟因素。」【13】麥克米倫認為,為了歸還310多億英鎊的戰爭債務,英國政府幾乎將所有的優質無煙煤賣給美國或者其他歐洲國家來創匯,把低質煤留在國內,同時,當時大約有1200萬的家庭壁爐無法燃燒汙染較少的無煙煤,有2萬輛集中於城市的蒸汽機車使用煙煤,而這些燃煤設施的改造成本將是一筆很大的支出。
不過,政府的冷漠激發了民眾的強烈不滿,批評質疑政府之聲不絕於耳,包括王室成員在內的許多重要人物也紛紛勸說麥克米倫對空氣汙染加以管控。在巨大的壓力下,為了避免在接下來的幾年重演1952年冬季的悲劇,麥克米倫終於在1953年5月妥協,同意成立一個專門的委員會調查空氣汙染問題,由工程師休·比弗擔任委員會主席。
經過21個月的辛苦調查與分析,比弗領導的委員會1954年底提供了臨時報告和最終的事件報告。委員會指出,從家庭和工廠排出的煙、沙礫、灰塵以及有害氣體造成了每年250億英鎊的財產損失,造成大量的人員傷亡。同時,委員會還提出了許多重要的建議,甚至認為如果採納了這些建議,英國,尤其是倫敦將在10—15年內減低80%的煙濃度。在一份議會討論記錄中,比弗委員會的建議被歸納為以下五點:
除若干例外情況,黑煙的排放應被法律所禁止。
工廠修建新廠房時,應採取一切實際可行的措施,防止砂粒和灰塵的排放。
在中央政府的授權下,地方當局有權指定「無煙區」和「煙控區」。
地方當局具有檢查和執法的職責,但某些本應由中央政府檢查員督察的工業對象除外。
限煙區的戶主應要求只能燃燒無煙煤,同時,國家財政和地方財政應該承擔絕大部分因更換家庭壁爐而產生的費用。【14】
通過這些建議,比弗委員會實際上提供了一幅具有現實意義的治汙藍圖。不過,由於種種原因,政府並沒有馬上採取大刀闊斧治汙行動,而人們期望已久的治汙立法也遲遲沒能順利展開。此時,一些關注公益的人們站到了歷史的前臺。傑拉德·納巴羅,一位來自保守黨的無公職議員,對於政府表現出的拖沓態度表示強烈不滿。於是,他不斷向政府施壓,憑藉個人的影響通過了私人議案《納巴羅空氣清潔條例》。一般來說,這種無公職議員提出的私人議案很少有機會成功轉變為法律,但是,它們卻可以提醒官員,敦促政府採取應對措施。1956年,經過與政府的協商,納巴羅收回了自己的私人議案,大大推動了1956年《空氣清潔法》的問世。【15】
作為世界上第一部現代意義上的空氣汙染防治法,《空氣清潔法》要求大規模地改造城市居民燃煤爐灶,減少煤的使用量,實現冬季集中供暖,同時,在城市設立無煙區,禁止在區內使用產煙燃料,並將排煙大戶發電廠和重工業強制搬遷到郊區。【16】它的出臺具有重大的歷史意義,從此,英國政府開始真正走上了一條治理空氣汙染的大道。
《空氣清潔法》先後於1964年和1968年兩次進行修訂。其中,1968年的修訂過程與1956年極為類似。鑑於1956年《清潔空氣法》的缺陷,議員艾恩·馬克思維爾亦提出私人議案,強烈要求對其修改和完善,提出「賦予大臣直接命令地方當局呈遞煙霧控制計劃並敦促實施的權力」。經過努力,馬克思·維爾取得了成功。這些修改,讓《空氣清潔法》賦予了地方
政府負責防治汙染的重要權力,使之得以定型。
此後的幾十年間,英國陸續頒布《公共衛生條例》《汙染控制條例》《鹼業工廠規程》以及《工廠安全和衛生條例》等法案,投入大量的資金支持,並在執行層面予以重拳。這些措施,在民眾日益高漲的環保意識配合下,取得了效果。儘管倫敦此後依然發生過煙霧現象,但到1980年,倫敦的「霧日」降到了5天,這說明英國的空氣汙染治理已經取得了重大進展。
▲《直面危機——社會發展與環境保護》
(本文摘自於《直面危機——社會發展與環境保護》,中國科學技術出版社,20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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