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歡護士長這個角色,不管她是怎麼冷漠或是死板,我就是喜歡這個角色。她很可憐,她有很嚴重的強迫症,所有的規矩就能看出來,當然在她的護士帽被弄髒在地上的時候,她的眼神我永遠都忘不了。那是一種被傷害的眼神,一生的付出被無情的撕毀。(同樣的眼神在另外一部電影中我也看到過,《濃情巧克力》中小鎮的鎮長,在看到整個小鎮都在他所認為的破壞道德的狂歡的時候,被背叛的眼神。)她的表演很到位,甚至在每次的小會上,她的坐姿都是一樣的。她認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這些精神病人,卻被拒之千裡。她甚至把自己置身於比利的母親的身份中,可憐的她卻不知道保護和疼愛的界限。抿閉的嘴唇,一成不變的髮型,同樣的姿勢,甚至眼神的堅定都能表現她才是真正的病人,可憐的她卻還自以為在治療精神病……
對傑克的印象還停留在TIM BURTON的第一部蝙蝠俠的小丑形象,實在是太深入人心。看到海報的時候想都沒有想到是他,年輕的他原來還這麼有魅力…… 喜歡傑克的角色,真正的男人。被他「看」棒球的那一幕深深的震撼,那種感染力讓我都看到了棒球賽場上的激烈氣氛。其實整個醫院的設計格調等都是按照治療精神病人的狀況來布置的,尤其是音樂。護士長放的音樂無非是讓人心情平靜的曲子,可是麥克是誰?!豈是這無聊的音樂能夠滿足的? 這樣無聊的音樂又豈能比得過球賽帶來的刺激? 在麥克要搬動那一大陀水管的東西的時候,我猜到他肯定搬不起,我以為酋長會去幫他,可是沒有。我似乎是剛剛才想通,麥克和酋長在那個時候都不能把那個東西搬起來…… 這個過程只是簡單的給眾人以希望而已,不爆發,而是在心底種下一顆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的小種子,慢慢的發芽…… 籃球比賽那一幕是最給人鬥志的一出,當精神病人的一組一次次為進球歡呼時,他們是精神病人麼? 再跳到麥克發現這裡的大多數人都是自願進來的時候,「FUNNY」這個詞正好形容,「你們這些傢伙一直抱怨這個鬼地方,卻沒有勇氣走出這裡?你以為你們是瘋子麼?!」看到這裡覺得好悽涼…… 以為是戰友卻發現他們是間諜的感覺,這個比喻貌似有點過分,但是我找不到其他的了…… 當麥克發現酋長居然能夠聽音說話的時候,我知道,這個才是真正的戰友,並肩為自由而奮鬥的戰友。
麥克為了比利放棄了跑出去的機會,掐傷了護士長,最後淪落為真正的病人,笑我自己真是個傻蛋,鏡頭拍到這裡的時候我以為他又會像之前那次電擊之後在給眾人驚嚇之後「譁」的一下恢復到嬉皮笑臉的樣子,可是他沒有,連最後酋長悶死他的時候他也沒有。我的心跟著麥克一起抽搐, 直到最後麥克不再掙扎…… 那高高噴湧的水柱不就是我們此時的情感噴發麼?!這個時候的音樂配得真是絕!悠然婉長,似乎在表現麥克的靈魂升華的過程,也在期待著最後爆發的時刻!隨著那硄嘡一聲,我突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還有必要說一下Taber這個角色,他那最後的一喊,有人說他是為了自由而喊,有人說他是為了黎明而喊,我出一塊錢打賭,他是為了他贏得的那一塊錢而呼喊!
哪怕是從當代中國人的角度來看,這也是一部值得思考的電影,特別是其中對於民主和體制的思考,想必這部電影對於60年代那群,憧憬著革命的暴動青年,以及同情史達林主義者的人們,無益於澆下了一盆冰水。 麥克墨菲為了躲避監獄裡的強制勞動,偽裝成神經病人,並被扭送到了神經病院。但這樣一個社會異端分子的動機,很快就被精神病院的院長看穿。不過院長還是很樂意,留墨菲下來進行測試。瘋人院裡的護工均為黑人,護士則均為白人女性。在這裡白人男權的權威,被完全顛覆了。這讓墨菲感覺到了非常的不自在,瘋人院裡面的白人男性病患,均有著這樣那樣的問題。他們看上去很正常,但各自內心都有一段難以言狀的悲傷和恐懼。這導致他們無法正常的表達自己的想法。 墨菲依舊我行我素,他覺得自己能夠靠著那些慣用的計量,擺脫目前的處境。他甚至跟各位神經病人們打賭,他能夠把護士長瑞秋弄瘋。這天又是一次討論會,幾位患者圍坐在一起,討論著他們的問題,話題又一次回到了哈定和他太太的事上。在經歷過幾次討論會後,墨菲已經對這種,註定不會有結果的活動感到了厭倦。他提出希望能夠改變每天的活動表,護士長提議進行一次投票,眾人在護士長的注視下,均表示了沉默。墨菲的第一次動議,就這樣失敗了。或許瘋人院裡的民主,本來就是個笑話。導演通過這一組場景表達出,並不是所有人都適合民主,因為人們很容易受到蠱惑,也很容易迷戀於強硬的人物。但民主真正的本質是一種妥協,不能因為自己的喜好,去強迫別人支持自己的選擇。所以很多獨裁者會去建立自己的規則,去繞開一些無休止的妥協。
墨菲雖然沒有通過投票,得到開電視看棒球的權利,但他通過自己的想像,給一群瘋子描繪棒球的激情。瘋子們被感染了,這讓護士長非常的恐懼。人們很容易被煽動,特別是在面對未知的事物時,他們往往會被想像中的美好所打動。特別是在60年代的人們,眾多群眾被某些美好的事物所打動,他們對此產生了無限的同情,並最終導致了社會的動蕩。瘋人院裡,這種動蕩也在慢慢的發生。在某次論證會之後,墨菲為了證明自己的瘋狂,在酋長的協助下,他溜上了班車,接上了他的女伴,並帶著一車瘋子們開始了閒逛。在墨菲的帶領下,他們冒充成了一群醫生,並以科學實驗為名,準備出海垂釣。在體面身份的掩蓋下,誰會知道他們其實是一群瘋子。
雖然大家最終有驚無險的回到了瘋人院,但墨菲的出格行為被瘋人院列為危險分子。就在眾人準備把他扭送到勞改營時,護士長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不過墨菲依舊我行我素,他依舊很樂觀,覺得自己完全能夠擺脫現在的局面。在一位黑人護工提醒了他的處境後,墨菲最終意識到他真的是被困在了這裡。由於某些特殊的原因,他慣用的策略總是無法成功,這讓他慢慢感覺到非常的困惑,特別是強壯的黑人護工以及女性護士們,總是會明裡暗裡的挑唆瘋子間的關係,讓他們互相敵視,這樣可以方便他們管理,也能夠得到更多的消息。 在一次瘋人院的鬥毆事件後,幾個罪魁禍首被送去了接受了電擊治療。就在這時,墨菲驚奇的發現,一直被大家以為是聾啞人的酋長。其實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人,他在這裡裝瘋賣傻就是為了等待機會。墨菲用他的樂觀,抵抗住了電擊治療。諸多瘋子們,對於墨菲的回歸都感到高興。經歷過幾次事件後的墨菲,決定還是跑路離開這裡。他準備利用女人和酒買通當班的黑人守衛。 墨菲希望讓瘋子們體會下人生,他帶著一群瘋子們豪飲起來。在狂歡之乎,墨菲與瘋子們一一道別,但在最後時刻,他選擇了放棄。瘋子們都喜歡墨菲給他們帶來的改變了。很多人想要改變,但他們沒有膽量。一成不變的生活,讓人瘋狂,但很多人明知道瘋了,但不願意去改變。很多時候我們就像那個結巴瘋子一樣,總是勸說著自己這樣那樣的顧慮,不敢直視自己的內心。墨菲總是率性而為,似乎告訴我們要活在當下,不要沉浸在別人編織的美好未來裡,未來是現在行動的一種延續,如果你沒有任何行動,未來只會是幻想,而這種想像一文不值。
這是一個無法想像的瘋狂夜晚,但物極必反,盛極而衰。在這個瘋狂之後,將會迎來可怕的報復。墨菲在經過幾次治療,成為了一名真正的瘋子。於心不忍的酋長,幫助他走完了並不算短暫的人生。酋長最終完成了墨菲未盡的心願,他真正「飛躍」了瘋人院。在酋長走後,瘋人院又一次恢復了往日的寧靜,大家都相安無事,遵守著次序。墨菲雖然身死,但他卻成為了瘋人院的傳說,有人說他走了,有人說他還在這裡。
瑞秋護士長,一個全院裡具有最高聲望的護理師。從清晨的問候到遇事的臨危不亂,小護士服從她的安排,監護員也聽從她的安排。電影中所展現的鏡頭都是近景及特寫的畫面,讓人看到這張面孔就覺得緊張和畏懼,在每天的回憶中她略帶溫紅的面龐顯露出一番審判者的形象。所有人都需要按照她的行程來進行活動,她是精神病人的守護人,更是社會嚴苛制度的維護人。瑞秋的出場,從一席黑衣到白衣天使,嚴肅的表情,平淡的語氣,近乎冷酷的理性讓精神病人愈加壓抑。看似會議對話中的詢問,實質都是對精神病人內心困苦的質問,一遍遍的揭露傷疤,表面上看似希望他們能夠走出心理陰影,然而卻是在他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次次刺痛他們的弱點,讓他們無力反抗,只能繼續自認為生活在社會大眾的邊緣地帶。
電影男主人公麥克,看似桀驁不馴精神失常,甚至可以視為社會的危險份子。但卻是最能夠認清自我的「精神病患者」。他試圖與瑞秋進行反抗,曾誇下海口說要在一周內逼瘋護士長,然而社會的風向標向來不會因為少數人而逆風飄搖。「至少我曾嘗試過」,麥克不僅嘗試過舉起水缸,還帶領著他的病友們一起出海釣魚,在船長詢問時坦然的回答說他們都是精神病醫院的醫生,每個人也都十分配合麥克的謊言,即使他們剛向凱蒂承認過自己都是瘋子,一群精神病人釣到的大魚在數量上足有精神病院長的兩倍,這是對領導階層者們莫大的諷刺。當一個人能夠承認自己的不正常,卻也能表現的與正常人並無差別的時候,內心被熄滅的火種又被輕輕點亮,然而都只是微弱的光暈,不足以使他們鼓起勇氣衝破這層壓抑的牢籠。麥克在聖誕夜的夜晚狂歡,每個人都在快樂享受著自由的權利,然而這些本都是他們應得的。麥克在努力找到自己的同盟,酋長成為了他情感聯盟的第一位成員,也是唯一一位。然而在麥克決定要離開時,酋長卻還未做好準備,直到最後麥克已成為一副軀殼,酋長才徹底醒悟,帶著麥克的靈魂一去不返。信念也好,志向也罷,只有在恰當的時候抓住機會才能夠有發展的可能,即便失敗,最起碼你曾嘗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