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蘭《信條》看不懂,斯科特《異星災變》行嗎

2020-12-04 澎湃新聞

原創 羅傑·伊伯特 理想國imaginist

《異星災變》

這個九月,全世界的科幻迷們註定是閒不下來了,他們一邊得忙著理清諾蘭新作《信條》那數也數不清的時間線,一邊又有雷德利·斯科特老爺子的重磅科幻巨製《異星災變》等著他們來刷。或許誰也不曾想到,在全球影視業停擺大半年的背景下,最先大飽眼福的居然是相對小眾的科幻迷們。

諾蘭此次的《信條》自然頗具實驗性和顛覆性,但與之相比,斯科特的《異星災變》也許更對得起影迷們的「轆轆飢腸」,因為它保留了雷氏科幻片一貫的迷人氣質——將科幻迷們無比熟悉的《異形》的太空恐怖氛圍和《銀翼殺手》借「複製人」視角鋪陳人類未來的細膩與哲思再度結合了起來。

《異星災變》海報

回看美國著名影評人羅傑·伊伯特的這兩篇文章,我們能很好地感知到雷氏科幻片的血脈所在。彼時,盧卡斯的太空歌劇才是科幻片的主流,點點星空被描繪為人類雄心所向的某種未來,複製人還是一個新鮮的、脫離人類主體的邊緣概念。然後,斯科特出現了,他親手把整個太空拖拽進了恐怖的深淵,而我們能做的,也許只有凝視它……

《異形》(1979)

選自《偉大的電影2》

從根本上說,《異形》是一部關於某種東西會從黑暗中一躍而出然後置你於死地的電影。這種東西,和《大白鯊》裡的鯊魚、《月光光心慌慌》(1978)裡的麥可·梅耶斯以及各式各樣的蜘蛛、蛇、狼蛛、潛伏者屬於同一類。它最顯然受到了霍華德·霍克斯的《怪人》(1951)的影響。那部影片講述的也是一個小隊的成員們被困在偏遠的哨站,他們發現了一隻處於長眠狀態的異形,並把它帶了回來。在它經常出沒的走廊上,成員們被它一個接一個地除掉。看看那一部電影,你就會知道《異形》的雛形什麼樣的。

電影《怪人》

但另一方面,雷德利·斯科特這部1979年的電影又是高度原創性的。它建立在對後世影響深遠的《星球大戰》(1977)式的開場之上:巨大的飛船行駛在孤獨的星際空間中。但它迴避了盧卡斯的太空歌劇風格,而採用傳統的「硬」科幻小說形態來講述故事。電影有一群言辭強硬的船員們,受到惟利是圖的動機驅使。這個故事與約翰·W. 坎貝爾1940 年代特定時期中的《驚奇科幻小說》雜誌有共通之處。坎貝爾不喜歡太空人和雷射槍,愛讓工程師與科學家們運用邏輯來處理外太空事件。並且,事實上,此片確實和坎貝爾之間存在著一種間接的聯繫:他的短篇小說《「誰去了那兒?」》被霍華德·霍克斯改編成了《怪人》,後者顯然啟發了《異形》。(後來又有了約翰·卡朋特的《怪形》[1982],該片更接近於坎貝爾的小說原著。)

顯然,由西格妮·韋弗所飾演的雷普利(Ripley)一角,本該引起科幻小說黃金時代讀者的注意力。她對尋找外星人的冒險興趣不大,而且對其上司要求將異形當作一種潛在武器帶回地球的命令更加漠不關心。在看到它的所作所為之後,她對「第二十四號特別指令」(「帶回外星生命體,撤銷其他所有的優先權」)的回覆直截了當 :「我們怎麼殺死它?」她對於異形無法緩解的憎恨,構成「異形三部曲」共同的故事主線。雖然系列電影的質量逐步在下降,但是它們依然能夠使人們為之沉迷。

《異形》的一大優點在於其節奏。它從容不迫,張弛有度。它蓄勢待發,沉默克制。(氣勢恢弘的開場鏡頭的配樂出自傑裡·戈德史密斯之手,帶著一種幾乎聽不見的發自遠方的金屬顫聲。)它暗示船員們探索的艱難,並通過一些小步驟而被強化著:信號被攔截(這是一種警告,還是一種求救?)。飛船降落到外星地面上。布雷特(Brett)與帕克(Parker)的埋怨,他們唯一關心的是得到屬於自己的那份財富。船員們在黑暗的地表上移動的妙招,他們頭盔上的燈光幾乎無法穿透的濃霧。異形飛船朦朧的輪廓。被凍在指揮椅上的異形飛行員的身影。飛船內部驚人的發現(「全都是……皮革般的蛋……」)。

如果現在人們來拍這個故事,應該會在異形跳向船員的那些部分施以濃墨重彩。今日出現在科幻片或者是其他類型片之中的變態殺人電影,都是只重高潮,而不重鋪墊。想一想那部可憐的《德州電鋸殺人狂》(1992)的2003年重拍版,沒有任何解釋,沒有對電鋸家庭的介紹,甚至沒有一個合格的結尾,簡直就是在愚弄觀眾。這可不是我們喜歡的變態殺人片。我們所喜歡的,是對變態行徑等待和期盼的過程。M. 奈特·沙馬蘭的《天兆》深諳此道,而且根本不需要它的異形來勞神。霍克斯的《怪人》中最出眾的場景,都和南極科考站上空空蕩蕩的走廊有關,因為怪人可能就潛伏在那裡。

《異形》用一種巧妙的設計,讓這隻異形在整部影片中都保持著新鮮感:這種生物的天性和樣貌在不斷進化著,因此我們從不清楚它是什麼樣子的,也不知道它會做出一些什麼事來。我們起初只是假設蛋會孵出一種人形生物,因為那就是長期失聯的外星人飛船上的那位石化了的飛行員的體貌。但是,我們甚至不知道這位飛行員是否和他船上運載的這些皮狀蛋屬於同一個種族。或許他也考慮過用它們來作為武器呢。我們第一次清楚地看到異形,是在它從可憐的凱恩(約翰·赫特飾)的胸口處迸發出來之時。從外形上看,它顯然像男性生殖器,影評人蒂姆·德克斯還提到過它「張著的、溼漉漉的、像陰道一樣的嘴巴。」

是這樣的。但是隨後,當我們在其一連串的攻擊中再度瞥見它時,它已經不再是這個樣子了。它看上去像是八足類動物、爬蟲類動物或者是蛛形動物。隨後它又揭示出另一個秘密 :從它的身上不停滴著的液體,是一種「萬能溶劑」,它在一個又一個甲板上張著血盆大口爬行的橋段,真是令人心驚肉跳,同時又心曠神怡。由於該片的續集(《異形 2》[1986]、《異形 3》[1992]、《異形 4:復活》[1997])還會解開大量的謎團,因此異形可以根據故事的需要,塑造成任意一種怪物的形狀。它不受任何外貌或者行為法則的約束,所以便成了一種無定形的威脅,令這艘飛船籠罩在不斷改變著自身形狀的惡魔的陰影之中。阿什,那位科學專員,將其稱為「完美的有機體。它結構上的完美,只能與它的戰鬥狀態相匹配」,並且還承認,「我崇拜它的純粹,它求生的意識。不受良知、悔意或道德左右。」

此後多年,西格妮·韋弗的從藝生涯都將和這隻奇怪的生物聯繫在一起。無疑,她是最初這一批船員中的唯一生還者,還有……那隻貓。

製片人肯定是希望拍一部續集,因此在第一部裡把其他所有人都殺了,只留下一位女性,他們等於是把賭注下在由一位女性角色來主導整個系列上。《綜藝》雜誌注意到數年後,韋弗依然是唯一一位能夠「開啟」一部動作電影的女演員,而這正是對她多才多藝的極致讚譽,她既可以扮演硬朗、稱職、無情的雷普利這個角色,然後還能回過來扮演那麼多其他類型的角色。她對這個角色的駕馭如此出色的一個原因在於,她給人以聰明伶俐的感覺。1979年的這部《異形》,跟其後面的續集相比,更像是一部燒腦片,角色們(和觀眾們)對這種最為怪異的生命體真心感到好奇。

其他演員的共同點在於他們都已經不再年輕了。船長湯姆·斯凱裡特彼時已經四十六歲了,赫特三十九歲,但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大。霍姆四十八歲,哈利·戴恩·斯坦通五十三歲,亞非特·科託四十二歲,只有二十九歲的維羅尼卡·卡維特和三十歲的韋弗處在驚悚片的角色們一般所在的年齡段之內。近來有很多動作片都啟用了極為年輕的演員來飾演主角或是其朋友,但是《異形》倚重於老將,無需經過強調,便達到某種質感:這些人不是冒險者,他們只是一群僱員,受僱於一家公司,想要將兩千萬噸的礦石運回地球(你可以在DVD 中看到一個顯示出飛船巨大尺寸的被刪鏡頭。這個鏡頭總長近九分鐘,僅僅只為展示飛船的運動)。

由丹·歐班農所寫的、改編自他和羅納德·舒塞特合寫的一個故事的劇本,使得每個角色都有一種獨特的腔調。在輪機艙中工作的帕克與布雷特(分別由科託與斯坦通飾演)抱怨著延期,擔心他們的利益可能受損。但聽聽阿什是怎麼說的:「我還在研究,但是我確信表皮有蛋白質多糖物質。它有一種古怪的習性,那就是蛻落自己的細胞,並用極化矽來取而代之。這就使得它能夠長久抵抗周圍不利的環境條件。」然後雷普利以精闢入裡、直截了當的話語進行回應。

結果就是這麼一部在將我們捲入到一場冒險之前,就令我們全神貫注於一個任務的電影。它讓我們帶著好奇心與邏輯性,緊緊關注著這隻異形,而不僅僅只是朝它開火。這部電影與後來的像是《世界末日》(1998)這樣的太空歌劇形成鮮明的對比,後者的平均鏡頭長度只有幾秒鐘,對話簡明扼要,只夠用來陳述劇情。

《異形》的名聲大部分要歸功於導演雷德利·斯科特,他在拍這部影片之前只拍過一部主流電影:燒腦、考究的《決鬥的人》。他的下一部電影是另一部高智商的、充滿想像力的科幻史詩《銀翼殺手》。儘管他在其職業生涯中也拍過一些令人費解的爛片(《情人保鏢》),但他還是拍出了《末路狂花》、《魔鬼女大兵》、《角鬥士》(我不愛這部影片,但是觀眾們喜歡), 《黑鷹墜落》及《火柴人》。這些電影既具有商業性,又充滿智慧,出自一位想要吸引大量觀眾、但又不願意侮辱他們智商的導演之手。

雷德利·斯科特導戲中

《異形》被稱作是現代動作片中最具影響力的一部。它確實是的,儘管《月光光心慌慌》也位列該片單之中。不幸的是,受它影響的電影學到了它的驚悚,卻沒有學到它的構思。我們現在掉入了一個「我可逮到你了」的沼澤之中!大量電影展現的是各種各樣可怕的生物湧向一系列受害者——通常是青少年。這類電影的極致就是怪胎電影(geek movie),例如重製版的《德州電鋸殺人狂》,該電影從本質上將觀眾送上一種猶如過去狂歡節怪胎秀那般的考驗上:既然你已經付過錢了,那麼當我們噁心你的時候,你能否依然睜著雙眼?儘管有一些更有抱負、更為嚴肅的科幻電影也繼承了《異形》的衣缽,尤其是製作精良的《異形 2》與《移魂都市》(1998),然而這部原創之作依然以一種黑暗和駭人的緊張感令人震顫不已。

《銀翼殺手:終極剪輯版》

選自《偉大的電影3》(即將出版)

在之前一篇關於《銀翼殺手》的影評中,我寫道:「它看上去無與倫比,它用特效創造出了一個有其自身生命的新世界,但是它在人類故事上卻顯得單薄。」這種抱怨好像很奇怪,尤其是考慮到這部電影是如此關注於誰是或不是人類,以及人類究竟意味著什麼這個主題。即便那位我們有把握斷定是人類的卑劣的泰勒——製造複製人的企業的領袖——也給我一種有可能是複製人的感覺。而對於主人公迪卡德來說,我們可以肯定的是導演雷德利·斯科特在他這部電影的數個版本中都留下了蛛絲馬跡,以用來證實迪卡德是一位人類——或是一位複製人。

現在再重讀那篇文章,我注意到我犯下了新聞業的過失罪。儘管我提到了複製人,但卻沒有對什麼是複製人進行解釋。在《銀翼殺手》上映二十五年之後,幾乎人人在讀這篇文章時都對複製人有所了解,這是對這部電影影響力的一種禮讚。對《綠野仙蹤》(1939)的影評從沒有對「夢境人」下過定義,是嗎?

這是一部裡程碑式的作品,它建立在像是《大都市》(1927)或是《篤定發生》(1936)這樣的老牌經典的基礎之上,但它建立起了一種對科幻電影影響深遠的關於未來的普遍觀念。其核心遺產在於:巨型全球企業、環境惡化、人滿為患、技術至上、底層的貧困與受奴役——而且,說來也怪,幾乎就像是黑色電影。只消看看《移魂都市》(1998)、《全面回憶》(1990)、《妙想天開》(1985)、《十二猴子》(1995)或是《千鈞一髮》(1997),你都能看到它的繼承者。

我從未拜倒在《銀翼殺手》的石榴裙下,總是對其敬而遠之,但是現在是時候俯首稱臣,並承認其為經典之作了。雷德利·斯科特發行了一個「最終版本」,名為《銀翼殺手:終極剪輯版》(Blade Runner :The Final Cut)。它包括一個「五碟裝的終極收藏版」,根據媒體報導,這個版本囊括了「此前所有四個版本,包括極為稀有的『樣片』版!」以及常規的刪減片段、紀錄片和拍攝花絮。

斯科特較早版本的最大變化在於,他拿掉了1982年初版裡的畫外音敘述。由福特所講的畫外音,在方法上同菲利普·馬洛如出一轍,原因在於製片廠擔心不解釋的話,我們便沒法理解這部電影。但是由於觀看這部電影的主要樂趣,其實全是由我們不太確定自己是否能理解所形成的,所以這種擔心是多餘的。影片的結局作了改動,從悽涼暗淡,到浪漫主義,再到存在主義,再到上述情緒的混合,鏡頭也是改了又改,換了又換,但是對我來說,2007年的這個版本的最大改變在於影像本身。

斯科特抵擋住了使用新的電腦合成圖像(CGI)(它令喬治·盧卡斯的「星球大戰」系列的許多粉絲感到困惑不已)來替換原有特效的誘惑,他保留了道格拉斯·特恩布爾技藝精湛的原版特效,而且還對影片的視覺與聲效進行了增強、修復、淨化與滌蕩。因此,這部電影呈現出了一種較之過往更為高超的技術水準。它看上去如此出眾,以至於會使你情不自禁地說出「去他媽的故事,我們只管看它」這樣的話來。

但實際上,故事也因此受益匪淺,因為它創造了一個令人身臨其境、而非居高臨下地俯視的世界。電影鏡頭跟隨著迪卡德這位「銀翼殺手」,講述著他被派去追蹤並暗殺六位複製人叛徒,他們非法從外太空返回地球,據說現在就混跡在洛杉磯。(儘管電影實際上從未出現過超過五位的複製人,但按照影評人蒂姆·德克斯的猜測,迪卡德可能就是這第六位。)如你所知,複製人就是那種「比人更像人」的機器人,它們被地球人製造出來,並派到其外太空殖民地,扮演技藝嫻熟的奴隸勞工的角色。他們出生時便是一個完全體,還被植入關於他們「過往」的人造記憶,而且被設定為四年之後報銷,原因在於過了這個時間節點,他們可能會由於過於聰明而發展出人類的情緒與感覺,而且也有膽子將自己與人類相提並論了。接下來,你知道的,他們還會想要投票權與公民權。這個劇情大部分改編自利普·K. 迪克的原創小說《機器人會夢見電子羊嗎?》(Do Androids Dream of Electric Sheep ?)

由於總的來說,複製人不知道他們是複製人,因此他們的生命真是令人感到心酸。我們對其中一位感到尤為同情,即蕾切爾(Rachael,肖恩·楊[Sean Young]飾),她發現自己捲入到一段與迪卡德的戀情之中。儘管他有理由相信她是一位複製人,但還是不可自拔地愛上了她——她是一位非常好的的複製人,好到不可能被察覺。

我一直納悶的是,為什麼泰勒公司將他們的複製人做得如此栩栩如生。為什麼不給他們安上四個手臂,並讓他們幹更多的活兒以一勞永逸?有沒有可能,泰勒有一個不可告人的長遠計劃,即用機器人完全取代人類?是否整個銀翼殺手的行動,只是他的一種障眼法?但沒關係。對於觀眾來說,基本法則是在發揮作用的,並且被使用在由電影所創造出的一個最不可思議的世界中。

在未來的洛杉磯,陰沉的天空中總是漂浮著髒兮兮的東西。雨一直下著。城市的基建看上去和現在的差不多,但它們更破舊、逼仄,而且天上還飄著巨大的飛艇、私人飛車,以及大得令人難以置信的高聳入雲的建築。當我初次觀看這部電影時,我為巨大的廣告板所震驚,上面有人在動,在講話,兜售著可口可樂和其他商品。今日我步行於千禧公園,看到巨大的人臉籠罩著我,笑著,眨著眼睛,而且還不時吐出些什麼(但不是可樂)。至於那些空中飛車,則是數十年來科幻雜誌封面上的常客,但如果不把它鎖入一個控制柵格的話,那它依然是危險且極不現實的。

而「人類的故事」,照我看,涉及對一個主體是否是複製人的實際測試,以及通過不實際的檢測(例如愛情),來觀察(1)人類,如果和一個複製人相愛,以及(2)複製人,如果他們知道自己是複製人,這兩種情況究竟意味著什麼。這是個明顯計劃好的問題,在實踐中很容易避免其發生,除非(按照我的推測)泰勒公司「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但過多在劇情的邏輯上吹毛求疵,糾纏不清,對一部更多以其遠見卓識而聞名的電影來說似乎是荒唐的。我還發現它非常有意思的地方在於,誕生於1940年代的黑色電影卷土歸來,支配了未來世界(可以重看一遍《移魂都市》)。我懷疑黑色電影如此之碩果纍纍,令人浮想聯翩,以至於如果你採摘它的話,半數的布景與戲服都不需要再操心了,而且你會知道你電影的基調是什麼樣的。

雷德利·斯科特是一位著名的大片導演。他的代表作包括《異形》、《黑魔王》、令人費解的《哥倫布傳》、《角鬥士》、《黑鷹墜落》、傑出的《火柴人》以及《美國黑幫》。他有一種能在龐大的空間中展現清晰易懂的動作的天賦。我曾認定自己過去對《銀翼殺手》的判斷的偏差,出在我自己糟糕的品位與想像力之上。但如果這部電影過去就是完美的,那麼為什麼雷德利爵士後來要去不斷打磨它,直至現在發行的這個第五版?我猜測他只是一位……人類。

原標題:《諾蘭《信條》看不懂,斯科特《異星災變》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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