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大課堂讀馬爾克斯

2020-11-22 光明數字報

    編者的話

 

    一年一度的高考剛剛結束,莘莘學子又將面臨院校和專業的選擇。大學課程跟中學課程有什麼不同?專業性的課堂教學,老師們講些什麼,師生之間如何互動?本期版面,我們呈現北京大學一堂文學課的精華片段——由北大中文系教授、長江學者陳曉明為研究生開設的「當代國外經典短篇小說精讀」討論課,本次討論的是剛剛逝世的哥倫比亞文學大師馬爾克斯的短篇小說《我只想來這兒打電話》。

 

    陳曉明(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我們今天討論馬爾克斯的《我只想來這兒打電話》。先由三位同學做主題報告,他們都做了準備。然後大家來討論。現在先請叢治辰發言。

 

    叢治辰(北京大學中文系博士,中央黨校文史部教師):這篇小說一個明顯的主題是孤獨。這也是理解馬爾克斯小說的一個關鍵詞。作家徐則臣在談及《我只想來這兒打電話》時,指出這部看似與小說家一貫的「孤獨」主題毫無相干的小說同樣滲透著深刻的孤獨感。正是因為小說中每個人物都因內在的孤獨而陷於茫然和恐懼當中,殺人案件才得以最終發生。就此而論,《我只是來打個電話》中的孤獨顯然要清楚得多,只是其孤獨不是表現為茫然和恐懼,而是來自定見,因各有定見而無法溝通,難以信任。精神病院對於瑪利亞的粗暴診斷自不必說,魔術師丈夫同樣因定見而陷於孤獨,並使瑪利亞陷於孤獨。這個可憐的男人不斷地聽說和親歷他的妻子的背叛,瑪利亞從一個男人身邊無端消失,繼而出現在新的男人身邊的故事,顯然給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創傷。因此他用臆測和嫉妒打造了自己的孤獨堡壘,即便在聽到瑪利亞的聲音,讀到瑪利亞的信件,甚至親眼見到瑪利亞的時候,都無法從自己的孤獨幻象中擺脫出來。他真正的孤獨並不在於他意識到自己再次失去瑪利亞時乘車在林蔭大道上所感到的深刻痛苦——不得不說,這一筆描寫真是厲害,如果換了別人,一定顯得矯情幼稚。可是在馬爾克斯筆下,魔術師的痛苦如此真切,打動人心。正像《霍亂時期的愛情》裡的筆調一樣,能將一段不真實的感情寫得迴腸盪氣——也不在於他意識到瑪利亞跟著一個20歲的青年私奔時的撓心醋意,而在於他永遠無法理解也無法相信這個與他相愛的女人。即使瑪利亞從未發生意外,他也將終生牢記曾經的痛苦和潛在的危險,直到他對這個女人的愛褪色消逝——那時候又是另外一種孤獨。也因此他如此輕易就接受了瑪利亞確實已瘋的事實:一方面,一個被監禁在古老修道院中的瑪利亞再也不會讓他擔心背叛;另一方面,他其實早已認定瑪利亞的水性楊花本身就是一種瘋狂。

 

    如果考慮到瘋狂早早被視為一種需要驅逐之物,本身就與孤獨具有某種同構性,我們當然可以認同魔術師對瑪利亞的認定,而這恰恰說明,整部小說中最孤獨之人乃是瑪利亞。一個女人的水性楊花,當然可能是本性使然,但或許更多乃是來自其內心深處揮之不去的孤獨感和不安全感。儘管小說中並未對瑪利亞的感情生活有正面表述,但從瑪利亞對精神病院院長的錯誤感知中足可窺其一斑。在院長的慈祥和柔情下瑪利亞放聲大哭,「好像在愛之後的厭煩中她從沒有能在萍水相逢的情人們面前這樣哭過似的」,「這是她生來第一次奇蹟般地得到一個男人的理解,而這個男人用整個心靈聽她哭泣,卻不想得到跟她睡覺的報償」。可以想見,這個曾經夢想當一名演員的美人兒遭遇到的是怎樣的男性世界。但瑪利亞更深刻的孤獨仍舊來自於定見,這種定見或許與她的開朗、堅強、八面玲瓏,甚至與她在男性世界中無往而不利的女性資本有關。她從未想過自己可以不被理解,她斷定可以以理性的溝通方式,與這個世界達成諒解。但遺憾的是,這次她闖入的是馬爾克斯的小說世界,一個充滿了魔幻色彩的現實當中。

 

    馬爾克斯曾經談及,所謂魔幻現實主義最大的難度在於如何使之可信。《百年孤獨》那個著名的開頭「多年以後,面對行刑隊,奧雷良諾·布恩地亞上校將會想起,他父親帶他去見識冰塊的那個下午」,更重要的可能不是令人迷醉的時間感,而是馬爾克斯將這樣一種複雜和虛幻的時間講述得如此篤定。在《我只想來這兒打電話》當中,馬爾克斯以同樣篤定的方式進行敘述,將這樣一件不可能之事描述得煞有介事,如同新聞報導一樣堅實有力,冷酷地將他的人物推向絕境。恰恰在這樣一種將偶然視為常規,將不可能化為命定的語調當中,虛構與現實變得混淆不清。

 

    對於理性世界而言,小說就是這個時代的瘋狂之物,這就是為什麼米蘭·昆德拉總是強調要用《巨人傳》中龐大固埃的大笑與狂喜,來反抗缺乏幽默感的冷硬世界。在理性主義的古老修道院中,小說讓我們掀開修道院堅固的磚瓦,從厚實的圍牆上找到一絲縫隙,洞察這個世界秘而不宣的秘密,並獲得隱秘的屬於瘋狂的快感。

 

    陳曉明:治辰做了一個精彩的報告。我覺得他不僅抓住了小說比較重要的內涵,而且談出自己的見解,賦予小說新的特質。小說文本分析意義何在呢?不僅是簡單還原小說的內容,而且要重新點燃它。所以美國當代批評家哈特曼說,文學批評是一次文學創作,本身也需要文學性,這個文學性是指重新去建構這個作品,虛構這個作品。我覺得治辰的講述重新發掘了這篇小說,同時也把馬爾克斯的創作聯繫起來,表達了他對那種流行性的對馬爾克斯見解的一種批判。

 

    他談到小說寫了瘋狂和孤獨,同時提醒大家僅僅注意到小說寫了瘋狂與孤獨是不夠的,還應該關注小說是怎樣把瘋狂與孤獨寫得這樣純粹的。這使我們回到小說的層面,不是把文學作品僅僅作為一種報告——那並沒有體現出文學的含義,是作為一般的文本,不是獨特性的文本。比如說,書寫孤獨,社會學怎麼寫的,文學又是怎麼寫的。治辰說到馬爾克斯為什麼能夠把孤獨與瘋狂寫得這麼純粹,是因為他有一種純粹的氣質。我覺得作家本質上要賦予這個世界上的事物獨特性,要賦予它孤獨性。世界上所有的文學都是在寫孤獨,孤獨是人類現代歷史的一種過程,孤獨是作為現代人的一種標誌。我把小說分為成功與不成功,成功的小說就是寫出了孤獨感的小說,我這樣把它絕對化。有時候「絕對化」才是一種理論和思想的力量。馬爾克斯為什麼能夠寫得這麼純粹,這是令人驚異的。純粹之美,這是剛剛治辰試圖闡釋的。我希望大家關注這個問題。

 

    另一個是魔幻氣質。這樣一個寫實的作品,以至於都被歸到散文中去了。我完全被暴雨之夜的故事驚呆了,這麼逼真的故事讓我感到如夢如幻,感到那麼恐怖。你們想像一下,在一個雨夜,一個女人披著毯子,隨著一群精神病人走進一個古老的城堡式的房子。這是什麼景象?末日的景象。人是怎樣走向末日的?怎樣得救?所以這個故事可以理解為走向末日和得救的故事。小說裡的得救是一種現實的得救,是獲得一種肉身的自由,其實作者要探討的還是靈魂怎麼得救。馬爾克斯對世界是非常絕望的,在《百年孤獨》最後,馬孔多消失了,這是他對整個美洲大陸的絕望。這個小說是這麼寫實,真正的魔幻恰恰是它就是這麼寫實。維根斯坦說,神秘的不是世界是怎樣,而是世界是這樣。

 

    治辰在小說技術層面上談了幾點,他講到筆調和節奏的問題。比如,他說,馬爾克斯把女主人公冷酷地推向絕境,我就會反覆斟酌是冷酷好,還是冷靜好?哪一個更準確?講到筆調,馬爾克斯為什麼找這個筆調?只有筆調對了才有真實。大的作家,筆調真實準確。我欣賞餘華的筆調,蘇童早年的筆調太精彩了,我也非常喜歡格非從前小說的筆調。作家都在不斷地磨礪自己的筆調。筆調決定了你看待這個世界的方式和你接近這個世界的方式。

 

    治辰還引了米蘭·昆德拉的說法:小說是這個時代的瘋狂之物。在亞里斯多德之後,我們只能用概念來說話,用範疇來說話。米蘭·昆德拉可能是受到了福柯的影響,理性的瘋狂最早來自福柯的博士論文《古典時代的瘋狂史》。治辰的闡釋有知識譜系,這是可貴的。

 

    沈秀英(北京大學中文系博士生):在馬爾克斯的小說世界裡,沒有誰試著去理解誰,沒有人耐心聽對方講話,每個人都為自己的具體事務所困擾,每個人都按照自己或者慣性的邏輯在思考。每個人都是隔膜的、孤獨的、瘋狂的,他們組成一個巨大的機器,像飲了狂泉的人一樣陷於瘋狂中。

 

    在這個小說中的每一個人都是異化的,都喪失了本來的自我,「我」變成「非我」。對瑪利亞來說,她的自我喪失是從外界對自我的規訓開始的。瑪利亞最初被關進精神病院時,她是不服從這裡的秩序的。她不理會教會規定的祈禱時間及愚蠢的慣常活動:早禱、贊禱、夕禱和佔用大部分時間的教會的其他日課;她拒絕在院子裡打球;拒絕在假花作坊裡工作;拒絕女看守的騷擾……這些對她來說都是外在於她的,「異」我的東西,她拒絕接受。然而,這些並不因為她的拒絕而消失,而是不斷地在壓迫著她,擠壓著她,惶惶中威脅著她,並且都在改造著她。

 

    異化是一面洞悉社會的鏡子。這個故事讓我們看到這個瘋狂、孤獨、荒謬的世界是一張巨大的網,瑪利亞是這張巨網的獵獲物,無處逃遁,失去反抗的力量,在瘋人院的秩序規則之下最終被規訓成了一個喪失了存在感的瘋子,人變成了「非」人。這個故事是現實中無數已經發生、正在發生和將要發生的故事中的一個,帶著永恆的可能性。它讓現實變成一個詭異的寓言。

 

    彭超(北京大學中文系直博生):瑪利亞給丈夫打電話是為了請求救援。那麼,是否存在這種救贖的可能性呢?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因為小說的結尾告訴我們:瑪利亞一直生活在精神病院裡。有意思的地方在於,小說是怎樣向讀者展示這種救贖的不可能性的。

 

    從人物身份與職業的設定來看,瑪利亞的丈夫,藝名是薩圖諾,職業是室內魔術師,不知道真實姓名是什麼。魔術,起源於宗教和信仰。據說在古代,人們相信自然界中的事情都是由神靈掌控,因而巫師就利用人們的心理製造神績,讓信眾們確認自己的信仰,魔術也就隨之誕生。那麼,宗教是否在小說中起到了救贖的作用呢?

 

    小說中有兩處涉及宗教,一處是「最初,她不理會教會規定的祈禱時間及愚蠢的慣常活動……但是從第三個星期開始,她漸漸適應了修道院的生活」;另一處是「他瞥了一眼他放在他那禁欲主義者的寫字檯上的文件,最後說:唯一確實的是她的病情的嚴重性」。前者是瑪利亞剛剛來到精神病院的時候,從不適應到逐漸適應精神病院的生活;後者是精神病院的院長向瑪利亞的丈夫介紹瑪利亞的病情。西班牙多數人信仰的是天主教,信仰聖母瑪利亞,這與瑪利亞同名,實在是反諷。因為信仰天主教,所以他們將穆斯林人貶稱為「摩爾人」。但顯然,這種來自宗教的力量並沒有讓瑪利亞解脫出來,反而是壓抑了瑪利亞的內心和本性。

 

    以魔術師為職業的丈夫自身,象徵著另一重救贖的不可能性,即人與人之間的隔膜與偏見,本質上的孤獨。瑪利亞與丈夫之間的愛情和婚姻並沒有為她帶來救贖的可能性,反而是進一步將她逼上絕境。

 

    不知是巧合還是另有深意,小說將瑪利亞設定為墨西哥人,曾經是多才多藝的演員;而西班牙在墨西哥實行了300年的殖民統治(1521-1821);馬爾克斯於1967年從墨西哥前往西班牙,定居巴塞隆納。在此之前,馬爾克斯剛剛以《百年孤獨》被評論界稱之為「魔術師」,或者是以《百年孤獨》中的一位人物來稱呼,即「魔術師麥逵迪」。再加上《奇怪的朝聖者》這本小說集的自傳色彩,這篇小說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作者的某種批判與自我反思性。

 

    陳曉明:秀英的報告對瑪利亞在修道院自我反抗與瘋狂之間構成的關係作了一種闡釋。彭超的報告中有兩個地方,我希望大家注意:一個是魔術師。我覺得薩圖諾也是非常重要的角色,而且他的職業是魔術師,從這一點去看,魔術與瘋狂這二者之間構成什麼關係?薩圖諾是室內魔術師,是在慶典上表演魔術。大家注意到小說寫了兩個空間,一個是瑪利亞所在的修道院的空間,一個是瑪利亞早期在酒吧的空間,那裡有更為複雜的關係,本來只能坐6個人,他們擠了20個人,這包含了什麼意思?其實這包含了在末日來臨時救贖的意思。拯救這個世界仿佛只有魔術,在魔術表演的那個時刻,仿佛我們才能得救。這又是一種虛妄。當然含義肯定還不止這些,不知大家有什麼看法?

 

    郭麗(北京大學日語系碩士生):老師,您剛剛講到拯救的問題,但是瑪利亞的瘋狂是無法拯救的。魔術師不救她,即便是救她也救不了。

 

    陳曉明:瑪利亞也有瘋狂的潛質,你們看酒吧的那一段。在馬爾克斯的作品中沒有哪一個人物是可以赦免的,是純粹的受害者,大師的筆下恰恰不是簡單的二元對立。這個故事不是這麼單面的,也包含了對這一代人的思考,包括瑪利亞在酒吧的瘋狂行為。這裡面也包含對愛的思考,這些思考都非常銳利。薩圖諾失去瑪利亞這個魔術助手,就非常沮喪。但後來他的嫉妒和愛是什麼關係,龔自強,你有什麼看法?

 

    龔自強(北京大學中文系博士生):我覺得薩圖諾作為一個魔術師,在進入精神病院後,面對了更大的法力。精神病院有更強大的「場」,所以魔術師進入精神病院後,覺得自己在這麼強大的法力面前沒有辦法,然後他就走了。我覺得這篇小說是想說,像精神病院這樣充滿了我們所無法了解的更大法力的場所,才是在一個特殊時期裡,人們能夠獲得平靜的一種方式。瘋狂的人,比如說瑪利亞,不論採取怎樣的方式,她都無法獲得一種平靜的生活。假如說瑪利亞沒有進入這個場所,她和薩圖諾在現實生活中的婚姻可能充滿各種各樣的問題,他們不能過正常平靜的生活。

 

    陳曉明:自強說到這裡,我想插一句,這個小說的確是有魔幻的氣質,他的構思和今年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門羅是很不一樣的。門羅的小說很複雜,但有歐洲的科學主義在裡面。馬爾克斯的筆法卻有他非常自由隨意,甚至戲謔的一面。馬爾克斯的筆法展示出小說自身的瘋狂,有很多東西我們不能夠把它理性化和完整化,一旦理性化和完整化,對小說可能有傷害。馬爾克斯寫薩圖諾這個人物的確有很多的意圖,比如說,我一直認為薩圖諾到別人家裡表演和到瘋人院表演,這裡面有某種關聯性和寓言性。

 

    叢治辰:我覺得剛才老師也表述過了,精神病院的空間和酒吧的空間實際上是同一個空間,薩圖諾在精神病院並不想解救他的妻子,而只是滿足於玩弄魔術,實際上和那些人在酒吧裡的誇誇其談具有同構關係。這裡的確有馬爾克斯對自己政治思想的反思。但是我不太同意自強剛才的解釋,即精神病院是讓人感到安寧的場所,如果是這樣,就喪失對權力與瘋狂的反思了。而且,丈夫的孤獨是來自他自身。小說沒有完全把瑪利亞塑造為水性楊花的女人,所以我不認為她在外面就一定不能過安寧的生活。修道院還是壓抑的機制而不是安寧的場所。

 

    剛才老師也談到怎樣理解妻子與丈夫的感情,我覺得這種愛的方式在馬爾克斯的小說中比比皆是,幾乎可以構成馬爾克斯小說的另一個主題。大家認為馬爾克斯的主題是孤獨,但我認為另一個與孤獨相伴隨的主題是絕望的愛,馬爾克斯始終在寫奇怪的、荒誕的、詭異的、絕望的愛,這種愛是不能實現的,但綿綿不絕,就像《霍亂時期的愛情》裡那種充滿悖論的愛。這個小說也是一樣。

 

    陳曉明:我很想和大家再討論,時間限制,今天先到這裡。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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