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波折和傷痛後,我們迎來了2020年這個特殊的國慶,在國外友好國家的祝賀聲中,有這樣一份非洲禮物特別顯眼,它是來自北非國家阿爾及利亞的一張紙幣,這張面額為500第納爾的紙幣上印有「中國製造」的通信衛星——阿星一號,可見這顆衛星在阿爾及利亞心中的重要性,也有兩國友誼和合作的重要體現。
作為中阿兩國第一個航天合作項目,阿星一號於2017年12月在中國西昌衛星發射場升空,這顆由中國空間技術研究院研發的通信衛星,藉助東方紅四號衛星通信平臺,將為阿爾及利亞在廣播電視、應急通信、網絡寬帶等領域,提供近15年的運行服務。
而兩國間具體的合作方,分別是阿爾及利亞航天局和中國長城工業總公司,後者是中國航天科技集團下屬的公司,也是中國唯一一家承擔海外衛星發射、整星出口和國際空間技術合作的商業機構。
作為一家中國商業火箭發射公司,2011年前長城工業還發射了不少的國外商業衛星,但後來國際市場風雲突變,長城工業的海外訂單直降,到現在只能「帶著」非洲、拉美和南亞等少數地區的國家,幫他們實現通信衛星夢、遙感衛星夢等等。而發生這一切的根源歸結於2011年美國出臺的沃爾夫法案,中國航天乃至長城工業面臨最直接的壓力就是,它們不能再發射任何含有美國零件的衛星。
可是在全球化的時代,沒有發射能力、航天實力弱的國家,怎麼能找出不含美國零件的衛星呢?美國這一舉措基本是切斷了中國與國際商業航天市場的聯繫。
如果你是一位航天工作者,在參加國際航天各個大會時,想與美國宇航局的人員交流,人家基本都不帶理你的。如果你申請美國籤證,很可能分分鐘被check,因為沃爾夫法案的限制還涉及到中美航天的科技交流上。
例如去年10月21日,在美國華盛頓舉行的第70屆國際宇航大會上,上千名現場觀眾用手機投票在大會屏幕上置頂了一個問題——「中國航天局去哪了」,我國航天為什麼會缺席如此重要的國際大會呢?當時大會負責方給出的理由是「時間衝突」,而歐洲航天局局長韋爾納認為美國沒有給中國航天參會人員發放籤證,隨後我們也直接回應證實了這一點。
截至2019年全球有1957顆在軌工作的衛星,其中美國佔據849顆,俄羅斯擁有152顆,而我國有284顆,可以窺見在衛星發射能力和技術上,美國位於第一梯隊,中俄則是第二梯隊,而真正的航天市場基本是商業航天,那我們該如何提高在商業航天市場的競爭力呢?
一開始我們依靠火箭發射成功打入國際市場,結果美國法案導致我們「有箭無星」,擁有安全性更高、價格更低的火箭發射技術,但接不到衛星訂單也是無濟於事,哪怕這顆衛星上有一顆美國螺絲,所以我們不要再抱怨中國航天的火箭發射訂單比不上SpaceX這樣的私人航天,問題是我們我們想接、人家想給,但美國人允許嗎?於是擺在面前的也僅剩唯一一個可能,那就是「整星出口」。我們自己造衛星,自己發射,火箭發射和衛星製造一條龍出口。
如今和「阿星一號」一樣,長城工業在海外發射衛星上,走的就是「整星出口」這條路,向國外航天機構或者公司出口,由中國自主設計、製造的衛星,包括地面衛星站等大部分設備。
雖然目前幾乎所有的商業衛星,都會採用美國的零部件,但我們的「整星出口」新模式早在2011年前就開始進行了。2007年5月,中國成功將奈及利亞通信衛星一號發射升空,這也是我國航天首次以火箭、衛星及在軌交付的方式,為海外國家提供商業衛星服務。
截至2020年7月,我國已經向外輸出了11顆整星出口的商業通信衛星,第11顆整星出口的衛星亞太6D,是亞太衛星寬帶通信公司採購、向亞太地區提供全天候衛星寬帶通信服務的通信衛星,也是現今我國研製的通信容量最大、輸出功率最大的商用通信衛星,側面反映了我國商用大容量通信衛星已經達到全球一流水平。
中國再次打入國際航天市場,衛星最為關鍵,整星出口的衛星中,商用通信衛星分量最足,火箭發射服務加上整星出口,這是我們的底氣。
當華為海思擁有自主的麒麟晶片設計技術時,美國尚且可以在「晶片製造」這一環節上下功夫,但是面對我國整星出口,外加獨立的火箭發射技術,美國下一步該怎麼走?對中國航天又會使出什麼招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