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作家陳楸帆:AI寫作時代的到來,會終結科幻嗎?

2020-09-05 新京報

撰文丨董牧孜

2017年下半年,科幻小說家陳楸帆第一次有了和AI合作寫小說的想法。在那時,機器寫作已不是新鮮事——微軟小冰出版了人類史上首部AI詩集,一些自動抓取信息生成金融新聞的程序也已出現。然而,小說對於邏輯性、自然語言理解力,以及人物、情節、結構、文法等不同層面都有高度複雜的要求。目前的AI,達到了這樣的能力嗎?

最終,陳楸帆還是「輔助」AI寫出了一篇小說。他與原來在Google的同事、創新工場CTO兼人工智慧工程院副院長王詠合作,編寫了一個算法,訓練數據包括他既往的上百萬字作品。由AI軟體生成的內容,插入了他的小說《出神狀態》之中。

陳楸帆,畢業於北大中文系及藝術系,科幻作家,編劇,翻譯,策展人。美國科幻與奇幻作家協會(SFWA)成員,世界華人科幻協會(CSFA)會長,Xprize基金會科幻顧問委員會(SFAC)成員。曾多次獲得星雲獎、銀河獎、世界科幻奇幻翻譯獎等國內外獎項,作品被廣泛翻譯為多國語言,在許多歐美科幻雜誌均為首位發表作品的中國作家,代表作包括《荒潮》《迷幻史》《人生算法》等。

《出神狀態》講述了末日後的上海故事,人類意識處於雪崩邊緣,主人公在意識殘存的最後時段,決定去上海圖書館還書——通過完成這樣一個儀式,他證明自己仍是一個文明人。其中,AI寫作的內容,用以表現他在意識渙散狀態之下產生的幻覺。

這部AI參與創作的小說,後來發生了一個有趣的小插曲。去年春節,原《收穫》編輯、作家、科技創業者走走用名叫「谷臻小簡」 的AI軟體「讀」了2018年幾十本文學雜誌刊發的七百餘部短篇小說,並以小說的優美度

(即情節與情節之間的節奏變化的規律性)

及結構流暢程度對這些作品進行打分。

AI最終選定的年度短篇,正是這篇有AI參與創作的《出神狀態》。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莫言的《等待摩西》,也被擠到了第二位,儘管差距僅有0.00001分。在某種意義上,這恰恰表明:一個AI,竟然從771部小說中,準確指認出了另一個AI的身影。

陳楸帆覺得,這樣的巧合,為一個偏愛理性與邏輯的事件披上了神秘主義的色彩。我們並不知道,使用了不同計算機語言、算法、標準的兩個AI,究竟是以什麼樣的方式建立了共振。

《異化引擎》,陳楸帆 著,花城出版社,2020年6月

《出神狀態》一文,收錄於陳楸帆新出版的小說集《異化引擎》之中。《異化引擎》一書收錄了陳楸帆近年來的科幻中的9個短篇小說,從不同個體到集體的切片視角,記錄下神秘的未知力量「異化引擎」對人類文明所帶來的衝擊。

在10年之後,機器輔助寫作或許會成為普遍現象。AI寫作背後,意味著文學本身的邊界也將被不斷深挖拓寬。或許我們會迎來如克拉克所說,「一切足夠先進的科技都與魔法無異」的時代。到了那樣的時代,科幻的位置何在,科幻又應該怎樣去寫呢?

對此,陳楸帆在新書後記中給出了一個自稱「不成熟的回答」:「科幻,或者文學,應該回到人類渴望故事最原初的衝動,一種夢境的替代品,一種與更古老、更超越、更整體的力量產生共振的精神臍帶。」

中國科幻小說vs美國科幻小說:

是否有本質差異?

10歲之前,陳楸帆就與科幻結下了緣分。當時,他的父親在一家做超聲儀器的研究所工作,他會經常去研究所的圖書館裡閱讀科技類科普類讀物,比如《知識就是力量》《科學畫報》《我們愛科學》等科普類雜誌,也讀到了柯南·道爾、克拉克、阿西莫夫等作家的科幻故事。小學之後,陳楸帆已經是《科幻世界》的讀者,這是中國當時唯一一本國產科幻雜誌,也是促使他開始寫作發表的契機。

2017年,他成為一個獨立寫作者。科幻產生的莫名的吸引力,一直持續到現在。

「科幻能夠給我很多可能性,讓我從日常生活狀態抽離出來,擁有某種超越性的視角,從更大的時空尺度去看待人類、宇宙和自然。」

在近幾年的作品中,陳楸帆開始慢慢將自己的童年經歷、鄉土及情緒放進科幻寫作之中,儘管在早年,他很排斥這樣做。

「寫作的人到一定程度時,需要回歸自我,發掘自己內心的隱秘角落,這些隱秘角落可能是你真正的力量所在,也有可能是創傷所在,但是通過寫作治癒創傷,把自己變成一個更完整的人,這個是寫作帶給我的一種自我發現的歷程。」

《荒潮》,陳楸帆 著,讀客文化丨上海文藝出版社,2019年8月

小說《荒潮》中,有相當篇幅是關於潮汕地區文化,以及傳統的父子關係,《巴鱗》中涉及成長的隱痛;《匣中祠堂》寫到潮汕的祠堂文化,用AI技術將祠堂虛擬化,可以隨身攜帶。

陳楸帆覺得,祠堂不一定代表落後或是封建迷信,祠堂可能更有效地在情感和價值觀信仰上將一代代人連結起來,這種連結對於社群延文化傳承很有價值,「我是在探討如何用科技把傳統文化更好地傳承下去。」

在處理鄉土題材時,人們往往很容易將鄉土、傳統與當代、科技對立起來,繼而得出落後、先進之別。陳楸帆在小說中試圖打破這樣的價值判斷。如果說科幻小說是一種類型,是與讀者建立的一種審美契約,那麼我們對於科幻小說的理解在今天仍然可以拓寬,不必局限在此前的刻板認識之中。

這個問題,同樣涉及中國科幻小說和美國科幻小說有何本質差異的問題——陳楸帆在訪談中常常被問到這一問題。在他看來,西方視角往往傾向於樹立二元對立關係,比如先進和落後,原始和現代,科技和自然等等。而傳統中國觀念則不同,太極一陰一陽,互相轉化,天人合一,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一種融合的和諧。在近幾年的寫作探索中,陳楸帆越來越覺得,這是中國的科幻小說或者文學可以去挖掘和傳遞的世界觀。

不過,在現實層面,西方科幻創作的基礎較為夯實。美國科幻作家的數量比中國多,科幻發展的歷史比中國長,並且呈現為一個連續的過程。中國科幻的發展則是運動式的,這樣間斷式發展,致使很多事情要從頭來過。美國的科幻小說在全世界範圍內傳播,也與好萊塢強大的電影工業有關,好萊塢幫助他們把科幻故事轉化成影視作品,促進了其傳播性。

近日,國家電影局、中國科協印發《關於促進科幻電影發展的若干意見》。可以說,發展自己的科幻電影及科幻小說,也是為了爭奪對於未來的想像權,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挑戰。我們以往是看著美國科幻片長大的,我們對於未來的想像,很大程度上受到美國科幻作品中的想像所塑造,而科幻涉及的關於未來的想像權和闡釋權。「如果我們對於未來的所有想像,只有美國方式的想像,這樣的世界肯定不是多元化的世界,我們現在做的是努力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加多元」,陳楸帆在8月14日思南公館的「星辰與良夜:技術加速時代的科幻與文學」活動發言中如是說。

異化與加速主義,

會將人類推離未來嗎?

陳楸帆小說中的一大主題,圍繞科技對人類的異化而展開。馬克思所說的異化,是資本主義生產關係對於勞動者生活的一種結構性改變。在當下,科技已成為我們日常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也成為生產關係、勞動關係鏈條裡的底層基座。陳楸帆的小說《未來病史》就以一種戲劇性場景呈現了這一過程中人在肉身性、認知以及社會關係上的變化。

《未來病史》,陳楸帆 著,長江文藝出版社,2015年7月

科技發展之下人類的異化,不是當下才有。從啟蒙運動,甚至文藝復興開始,以及工業革命200餘年以來人類生產力和生產效率的極大提升,人類已經獲得了改變自然界,甚至改變整個地球的能力,我們進入一個人類新紀元。在這一過程中,異化一直伴隨著全球化而不斷深入,我們的身體、自我認知、時空觀看、工作概念以及人與人的關係都發生了異化。

純粹自然狀態下未經異化的人,在人類有史以來是罕見的。或許,尼安德特人是所謂更純粹更自然的人,但是他們在跟智人的鬥爭中敗下陣來,尼安德特人的基因有部分進入智人的身體,進入我們的DNA。在這一過程,我們一直處於異化狀態中。

現有的人類中心主義視角將這種異化視為一種進化,我們改造自然的能力不斷增強,意味著我們對環境的適應能力在不斷提升,包括人均壽命,受教育水平,對世界認知水平都等都在提升。

伴隨科技發展,我們進入了所謂的加速主義時代。加速主義代表著這樣一種看法:人類能夠通過科技的不斷進步和創新,來解決現有問題,哪怕新科技會帶來新問題,只要我們前進的速度夠快,我們就能夠不斷地解決掉舊問題,摧毀舊有的結構和觀念。加速主義如今已經成為社會主流,即便可以細分為左翼加速主義和右翼加速主義——二者在權力的分配結構上各有側重,但是總體而言都是一派觀點。

然而,從更廣闊的視角來看,比如非人類中心主義視角會將整個地球視為一個大的生物圈,具有自我調節的生命的有機體,即所謂的蓋亞假說。人類在加速主義趨勢下,不斷從自然界搶奪資源,造成很多物種滅絕。其後果之一,可能是加速自我滅亡的過程。在有些一家之言看來,今年的疫情是大的生態系統為了對衝人類的過度擴張、過分快速的碳排放等所生成的對衝手段。

從這一角度來講,異化是否導向自取滅亡的道路,完全取決於我們站在什麼立場、以何種時空尺度來討論問題,或許在我們有生之年這個問題都很難有確切答案。

今天的科幻創作,很多時候也會反思這一問題:加速主義到底是不是正確的?我們應該做些什麼事,以對衝加速所帶來的危險?

科學與玄學,

並非對立之物

陳楸帆覺得,過分理性可能也是加速主義的一種病症。「人在當下過分高估了理性的價值,低估了感性的重要性,文學和藝術是我們用來對抗加速主義的工具。包括在寫作中,我想跳出科學主義、理性主義的框架,不要寫的那麼『科幻』,多一點玄學的東西,多一點文學的東西。」

在陳楸帆看來,當下很多科幻作品似乎有在鑽科學主義的「牛角尖」,希望用科學理性解釋清楚世間所有機制,然而總有一些問題雲山霧繞,暫時無法找到一個理性的解釋。

最近,陳楸帆剛從內蒙古海拉爾回來,他去一個叫新巴爾虎左旗的地方採風,參加蒙古族人的公祭日。那裡有三座聖山,他們在山裡殺牛羊、唱歌、跳舞、摔跤、賽馬,最核心的部分,是祭拜山神,也有薩滿儀式。薩滿區別於其他宗教儀式最顯著特點是出神狀態,人的意識狀態突然改變,通過這樣的改變可以聲稱神靈附體,神遊他處,獲取一些自己本不應該知道的知識或經驗。

採風的經歷,令陳楸帆對科學和玄學的關係有了更多思考。近年來,陳楸帆一直閱讀人類學、考古學、神經科學的相關研究,以其理解薩滿儀式中的出身狀態究竟意味著什麼:是人類自身固有的本質存在,還是後天通過宗教、文化、信仰所賦予的一種結構?

陳楸帆小說中往往出現科技與巫術的並置,宗教儀式感或神話學的內容。比如《荒潮》中寫到用賽博朋克的方式降神。降神儀式是廣東地區常見的儀式,通過這樣的並置,科技與神話的共通之處得以呈現。

陳楸帆指出,「從某個角度來看,科學和玄學其實是一回事,它們都是一種理解闡釋世界的框架。放眼看人類歷史,最初有神話,神話是原始人類古代人理解世界、闡釋自然規律的敘事框架;科學則是近幾百年發展起來的一種話語框架。神話

(包括宗教)

與科學之間,其實有很多類似之處,它們都是一種信仰系統,簡言之,信仰系統就是提出一個不容置疑的假設,並對此做很多驗證,比如古典的經院哲學會驗證上帝存在。同樣的,很多現代科學也是先有假設,進而通過實驗或者數學方式去驗證,比如愛因斯坦提出的光速不變或者時空相對論假設。」

《人生算法》,陳楸帆 著,中信出版社,2019年1月

在陳楸帆看來,科學和玄學不過是選擇了不同的信仰坐標系,「我們往往站在一個陣營,本能地去抵制另一套信仰系統,這就是意識形態給我們的思想鋼印。一些目前非常難以量化的理論框架,我們可能在當下視之為玄學領域,但也不排除在未來它們會變成科學。」

AI寫作時代的到來,

會終結科幻嗎?

近年來,陳楸帆有一個非常有趣的體驗:對他的小說最熱烈積極的反饋,往往是來自於「非科幻」讀者。或許,這正是受到相近的問題意識所驅使。

如今,科幻寫作也在普遍化。國外很多所謂主流文學作家的很多作品都可以歸為科幻類,比如麥克尤恩最近出版的《我這樣的機器》,以及瑪格麗特·阿特伍德的《使女的故事》和近期出版的《證言》,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探討當下的社會議題富有力量。

不過,與此同時,我們目睹AI也在「精進」自己的創作力。如今,當代藝術領域已經出現了很多AI創作,也有很多學者研究數字人文。面對即將來臨的AI寫作時代,陳楸帆覺得不用糾結,「糾結也沒用,這個時代總歸會到來。與其被動地等待到來,不如主動去迎接,看看會有什麼事情發生。與其等著別人來革我的命,不如自己先把自己的命革了,至少我還有身為先烈的姿態。」

《星際穿越》劇照。

對於陳楸帆來說,更好的選擇可能是去了解它,擁抱它。但他也強調,我們要相信人類有一些東西是機器無法取代、無法模仿的,比如愛。「《星際穿越》的結局是『愛拯救世界』,以前我覺得這是好萊塢的陳詞濫調,現在我有了不同的想法,在理性主義泛濫的時代,愛作為一種被標籤化的事物被消費,但其實愛有很強大的力量,愛沒有辦法量化或結構化。這不只體現在自我個體的反應之中,也體現在主體和客體之間的動態結構之中,有互動才能產生愛。單方面的愛算是愛,但不是完整的愛」,陳楸帆說。

應該說,對於科幻創作而言,當下仍是一個很好的時代。最核心的問題在於創作人才、創作水平是否能跟上。「我們出現了《三體》這樣處於金字塔尖的作品,也需要大量處在塔基的作品,這樣才能慢慢夯實基礎。現在我看到很多寫傳統文學、推理小說的作者都來創作科幻小說,而且寫得非常好,這可能就是我們未來的希望所在。」

撰文丨董牧孜

編輯丨張進

校對丨趙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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