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起莊子的逍遙,不免涉及到「道」的含義,古往今來,人就沒有停止對「道」這一門學科的解讀,何為道?
天理尋常為道,天時地利為道,順應世間萬事萬物為道,為天地人三才之道。
對於老子而言,更講究的是天道的觀點,人道只是為了天道服務的,即人道必須建立在天道這一大循環中,準確就是隨從天道發展。
而西方哲學更講究的是人道發展,一般而言,天道的自然萬法都是為了人的發展能更加流暢,從物質的角度上就是人的發展性,是物質滿足了人的衣食住行的大前提下,發展人的精神文明。
也就是說,道,就是人的內在世界。
然而說起道學,人們都會將莊子與老子合稱為老莊思想,但是再具體細分的情況下,莊子在理解天道的程度上,比起老子更偏重於人性的結合。
如果換成另一個角度來說的話,莊子的文學更多的就是生活中的智慧。
拿《莊子》開,但卻被自然這一個更大的監牢籠罩,「風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翼也無力」,更有證明即便如鯤鵬展翅,也必須藉助風的萬物。更何況人乎?
哲學有說法,人是萬物的尺度,此話果然,但不盡然。
在人是萬物的尺度的程度上,更應該有所限制,自然對人生命的影響,雖然隨著時代潮流的進步變得最低化,然而並沒有將其消除,更不可能做到絕對化的泯滅。於是老莊便有自然無為,不爭而上善若水的說法。
鯤鵬被蜩與學鳩譏諷,逍遙遊中鯤鵬作為騰飛代表,立志九千裡而南為,飛不是偶然。但對於常年在地面這一小環篇逍遙遊為例,對道的佐證就有許多變化。
首先是鯤鵬之說,依舊從道的角度來講,鯤鵬之大,扶搖而上,象徵著萬物之長境中生活著的蜩與學鳩,不免就是一種多餘的行徑。這就涉及到世界觀的轉化與對立程度。
老莊哲學最講究的就是對這個世界的體悟,換句話講,就是何為世界觀。人一出生,對這世界應是窅然無所知,但隨著年齡的增長,更在於外界客觀事物一次次在腦海中應用發展,複製粘貼。
就容易將世界的觀念刻印在腦海中,逐漸形成一個精神化的物質世界。當然,這必須建立在有足夠了解這個世界的前提之下。如果未曾全面知曉世界的步伐,而只是片面化了世界,那麼形成的世界觀便是畸形。
但從物質的延伸性來講,每個人的認知都有所局限性,就好比人永遠不會知道未來的某一刻會發生什麼,也不會通曉世界上每一刻發生的一切,更無法掌握這個宇宙天極帶來的循環往復。
如此,理解蜩與學鳩對於鯤鵬世界的不理解便有了很好的解答。兩個世界的分割互據導致分歧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無理由的對立。
莊子學說將人性細膩刻畫到了極致,上升到了一個宇宙萬物都通用的角度,能將其理論化與物質化的學說。
老莊是離不開宇宙天體運動辯證相關的。用物質的自我調節性來講,就是自身的改變而將事物同一化的過程,而從辨證唯物的角度來講,更應該說是對立產生實踐證明的過程。最有效的例子:「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然也?」
從理所當然的說法分析客觀物質,容易得出小智慧絕對無法與大智慧相提並論,人們必定喜歡壽命長,而絕對不希望自己的壽命短。
誠然,並沒有錯誤,但是萬事都有前提,拿大智慧與小智慧來講,你又是從什麼角度來說小知不及大知的呢?
換句話講,你憑什麼理論來區分大小呢?為何此為大,彼為小?前文中提到的世界觀便是大小區分的關鍵點。
大小分辨更應該歸於基礎上的不同。鯤鵬生來之大,萬物靈長之根,生來便高於赤鷃,展翅九千裡,看到的眼界風光便不是赤鷃可以相比較,自然會發出:「彼且奚適也?」的疑問。
不過當如今,都還未曾說道逍遙,何為逍遙,用原話來講,就是「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辨」。
鯤鵬展翅依舊無風而不可扶搖,列子依舊御風方可泠然,說明無法做到逍遙的原因是因為有所待。
堯讓天下於許由,肩吾轉敘接輿狂言而神人之說,體現的便是無所用之說。惠子之大瓠之種證明無所辯證。大樹之樗則為無所適。
何為逍遙,首先便是無所待,不藉助萬物的力量,更有甚,從絕對物質的角度來講,也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
因為自己這一具肉體也屬於物質與自然的產物。真正能做到精神上的統一與歸宿。無所用即拋棄功名利祿牽掛,決不可牽心於其他物質,真正要做到協同一之心做同一之事。
最後惠子與莊子的兩個對話更將這個無用引申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即如何用,如何適合的地步。
這才是逍遙遊的地步。一句話概括逍遙遊的思想就是追求無限自由,擺脫自然束縛,做到萬物與我同化,精神唯我一體。
莊子曰: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何不能逍遙乎?人當如此,何樂不為?
如果你也追求逍遙,那麼你心中最大的逍遙是什麼,在這個物慾橫流的世界裡,你的堅守就是最大的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