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疫:伊波拉的故事》——文明與病毒之間,只隔了一個航班的距離

2021-01-19 鳳凰網


叢書名:譯文紀實

著譯者:【美】理察•普雷斯頓 著 姚向輝 譯

估價:45元

標準書號:987-7-5327-7149-3

出版時間:2016年3月

【圖書簡介】

文明與病毒之間,只隔了一個航班的距離。

真實,遠比想像更驚悚。

來自熱帶雨林的危險病毒,可在24小時內乘飛機抵達地球上的任何城市。航空線路連接了全世界的所有城市,構成網絡。

伊波拉已經進入網絡,開始環球旅行。

卡爾•詹森,伊波拉病毒的發現者之一,他在病毒探索史上是個大人物,發現並命名了地球上好幾種最危險的病原體。

「大自然並不平靜,我很高興,」他這麼說,「但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裡,咱們就當大自然很平靜好了。所有怪物和猛獸都有平靜的時刻。」

「薩伊當時發生了什麼?」我問。

「我們抵達金夏沙的時候,那兒根本就是個瘋人院,」他說,「我們知道那裡的情況很糟糕,我們知道我們在和某種新病毒打交道。我們不知道它能不能像流感那樣,通過空氣中的懸浮液滴傳播。假如伊波拉能輕易通過空氣傳播,今天的世界恐怕就大不一樣了。」

「會怎麼樣?」

「人類會少很多。假如一種病毒與呼吸系統密切相關,那麼你想控制住它就非常困難了。我心裡想,假如伊波拉具備高致死率,又能通過液滴傳播,那麼全世界就不存在安全的地方了。與其在倫敦歌劇院被傳染,還不如去爆發中心工作呢。」

「你擔心那會是一次威脅整個人類的危機嗎?」

他盯著我。「這話什麼意思?」

「意思是一種能抹平人類的病毒。」

「唔,我想有這個可能性——當然到現在還沒有出現。我並不擔心那個。更有可能的是這種病毒有能力按比例減少人口。比方說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九十。」

「人類被殺死十分之九?你不擔心?」

他臉上閃過一絲神秘的沉思表情。「假如一種病毒能減少一個物種的密度,那麼這種病毒也許還是有用的。」

這就是大自然。仔細想一想,從河流到海洋,大自然充滿了殺手。

作者

理察•普雷斯頓(RICHARD PRESTON,1954—),美國非虛構作家,《紐約客》撰稿人。他在普林斯頓大學獲得英文博士學位,師從著名的非虛構作家約翰•麥克菲。普雷斯頓擅長以非虛構手法,處理科學題材。1984年,他出版了首部非虛構作品《第一道光》,這本天文學題材的書獲得了美國物理學學會的科學寫作獎。十年後,普雷斯頓推出了另一部科學寫作經典《血疫》,這本描寫伊波拉病毒緣起的作品獲得了巨大的成功,長踞《紐約時報》非虛構類暢銷書榜首達61周。普雷斯頓因此獲得了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頒發的防疫鬥士獎,他也是有史以來唯一以非醫師身分獲獎的得主。

讀者

紀實類、科普類,關注公共衛生安全話題的讀者。

選讀

夏爾•莫內離群索居。這位法國人獨居的小木屋位於恩佐亞糖廠的私有土地之內。這片種植園位於肯亞西部,沿恩佐亞河而建,能看見埃爾貢山的雄姿。埃爾貢山,這座孤零零的巨大死火山緊鄰大裂谷,高一萬四千英尺。莫內的過往不為人知。和許多最後在非洲落腳的外來者一樣,很難說清他究竟為何而來。也許他在法國惹了麻煩,也許是肯亞的美麗吸引了他。他是業餘的博物學家,喜愛鳥類和獸類,但不怎麼喜歡人。他五十六歲,中等身高,中等身材,有一頭光滑的棕色直發,算是相貌堂堂。他的密友僅限於埃爾貢山周圍村鎮裡的女人,但醫生前來調查他的死因時,她們也記不起他的多少情況。他的工作是維護糖廠的抽水機械,這些設備從恩佐亞河抽水,送去灌溉綿延數英裡的甘蔗田。據說白天的大部分時間他都待在河畔的泵房裡,他似乎喜歡聽著轟鳴聲看機械運轉。

對他這種病例來說,細節往往難以確定。醫生記得臨床症狀,因為只要見過人體感染生物安全4級微生物後的結果,就永遠也不可能忘記;這些症狀一個接一個堆積起來,直到最終吞沒被壓在最底下的那個人。夏爾•莫內病例裡既有冰冷的臨床數據,又有恐怖的直觀畫面,觸目驚心得能讓我們倒退幾步,猛眨眼睛,就像見到了變色的異域太陽。

1979年夏天,莫內來到這個國家,當時導致愛滋病的人類免疫缺陷病毒(HIV)終於從非洲中部的雨林向外爆發,開始了折磨人類的漫長徵程。愛滋病這道陰影已經落在了人類頭上,但此時人們還不知道它的存在。它沿著金夏沙公路悄悄蔓延,這條公路自東而西橫貫非洲大陸,在埃爾貢山的視野範圍內經過維多利亞湖。HIV是一種生物安全2級的微生物,高度致命,但傳染性並不強。它不容易在人與人之間傳播,也無法通過空氣傳染。你不需要穿生化防護服去處理感染HIV的血樣。

工作日裡,莫內在泵房辛勤勞作;每逢周末和節假日,他就去糖廠附近的林區遊玩。他會帶些食物撒在地上,看著鳥類和獸類來吃。他會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觀察動物。認識他的人回憶說他尤其喜歡野生猴子,他有特別的辦法與它們相處;說他會拿著一塊食物坐在那裡等猴子接近,猴子會就著他的手吃東西。

到了晚上,他總是待在住處。他有個叫約翰妮的管家,負責打掃衛生和做飯。他在自學如何辨別非洲鳥類。他家附近的一棵樹上棲息著一群織布鳥,他花了不少時間觀察它們建造和修補袋裝鳥巢。據說聖誕節前後的某一天,他帶著一隻病鳥回家,鳥死在他家裡,很可能就死在他的手中。那也許是一隻織布鳥——但沒有人可以確定,它也許死於某種生物安全4級的病毒——還是沒有人可以確定。他還和一隻鴉類結下友情。那是一隻非洲白頸鴉,非洲常有人把這種黑白羽色的鳥兒馴養成寵物。這隻白頸鴉友善而聰慧,喜歡在莫內住處的屋頂停留,望著他進進出出。白頸鴉要是餓了,會落在遊廊上,走進室內,莫內就用桌上的小塊食物餵它。

……

夏爾•莫內回糖廠泵房上班。每天步行穿過焦黑的甘蔗田時,他無疑會抬頭欣賞埃爾貢山的風景,哪怕重重烏雲掩蓋了山巔,他應該仍舊能感覺到它的吸引力,就像某個無形星球的重力。另一方面,有某種東西正在莫內體內自我複製。它以夏爾•莫內的身體為宿主,正在拼命繁衍。

通常來說,接觸這種病毒後的第七天,患者會開始頭疼。元旦探訪奇塔姆洞後的第七天,也就是1980年1月8日,莫內感覺到眼珠後陣陣隱痛。他決定請假,在家休息一天。頭疼越來越嚴重。眼珠疼痛,太陽穴也開始痛,疼痛像是在腦袋裡盤旋。阿司匹林不管用,緊接著他的背部開始劇痛。管家約翰妮還在度聖誕假,所以他找了個人臨時幫忙。她儘量照顧莫內,但不知道如何下手。頭疼開始後第三天,他出現了噁心、高燒和嘔吐。嘔吐越來越嚴重,最後變成乾嘔。這時候,他整個人很奇怪地變得很溫馴。面部失去了所有活力,變成一張毫無表情的假面具,眼珠像麻痺了似的呆滯瞪視。眼皮微微耷拉,仿佛一方面眼珠想要彈出來,另一方面眼睛又快要閉上了。眼珠本身似乎凝固在了眼窩裡,變成了鮮紅色。面部皮膚發黃,有顯眼的星狀紅斑。他越來越像一具殭屍。這副模樣嚇壞了臨時管家。她不明白這個人為何會變成這樣。他的個性隨之改變,越來越陰沉易怒,記憶也好像消失殆盡。他沒有失去神智,能夠回答問題,但似乎不清楚自己身處何方。

莫內幾天沒去上班,同事們開始擔心他,於是去他家看他是否安好。黑白羽色的烏鴉在屋頂上望著他們進屋。他們見到莫內,認為他必須去醫院。他病得太厲害,無法駕車,因此同事送他去了維多利亞湖畔基蘇木鎮的一家私立醫院。醫生做完檢查,無法解釋他的眼睛、面部和思維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醫生估計或許是某種細菌感染,給他注射了抗生素,但無濟於事。

醫生認為他應該去奈洛比醫院,那是東部非洲最好的私立醫院。電話系統不怎麼管用,況且也沒必要費神通知對方說有人要來看病。莫內還能走路,單獨旅行似乎不成問題。他有錢,他明白他必須去奈洛比。大家送他上計程車去機場,他搭上肯亞航空的一個航班。

來自熱帶雨林的危險病毒,乘飛機可在二十四小時內抵達地球上的任何城市。航空線路連接了全世界的所有城市,構成網絡。病毒進入網絡後,一日之間就能來到飛機抵達的任何城市:巴黎、東京、紐約、洛杉磯。夏爾•莫內帶著他體內的那種生物進入了這個網絡。

他搭乘的是螺旋槳驅動的福克友誼飛機,這架通勤小型機的額定乘員為三十五人。飛機發動引擎,飛過維多利亞湖,湛藍的湖水波光閃爍,點綴著漁民的獨木舟。友誼號轉向東方,越過遍布茶園和小農莊的綠色丘陵。非洲的通勤航班通常總是滿員,這次航班多半也不例外。飛機飛過森林條帶,飛過扎堆修建的圓形茅草屋,飛過鐵皮屋頂的村莊。地勢陡降,變成巖架和溝壑,顏色也從綠色變成棕色。飛機正在越過東非大裂谷。乘客望著窗外的人類誕生地,看見一圈圈的刺灌叢裡有星星點點的茅草屋,牛隻踏出的小徑從茅草屋向外輻射。螺旋槳隆隆轟鳴,友誼號經過雲街,也就是裂谷上空的蓬鬆積雲,機身隨之抖動搖晃。莫內暈機了。

通勤航班的座位狹小而擁擠,機艙裡無論發生什麼你都會注意到。機艙密閉,空氣循環流通。要是有什麼異味,你立刻會覺察到。你不可能看不見一個病懨懨的男人。他蜷縮在座位上。他有點不對勁,但你說不清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他用暈機袋捂著嘴,從肺部深處咳嗽,把某些東西嘔進口袋。口袋漸漸鼓起來。他也許環顧四周,你看見他的嘴唇上沾著混有黑色斑塊的紅色粘液,就好像他在嚼咖啡渣。他的雙眼顏色仿佛紅寶石,臉上毫無表情,遍布瘀傷。幾天前開始出現的星狀紅斑已經擴散,合併成了大塊的紫色團塊:他的整個頭部都變成了黑色和青色。面部肌肉在下垂,結締組織在消融,一張臉像是掛在底下的骨頭上,仿佛面部正在逐漸脫離顱骨。他張開嘴,向口袋裡嘔吐,他吐個沒完沒了——嘔吐確實不會停止,他的胃部早就空了,但他還在不停吐出液體。裝滿暈機袋的東西名叫「vomito negro」,也就是「黑色嘔吐物」。黑色嘔吐物並不完全是黑色,液體有兩種顏色:猶如瀝青的黑色顆粒混在鮮紅色的動脈血裡。這是內出血,氣味仿佛屠宰場。黑色嘔吐物滿載病毒,感染性極強,高度致命,能嚇得軍方的生物危害專家魂不附體。黑色嘔吐物的氣味瀰漫在機艙裡。暈機袋裝滿了,莫內合上口袋,捲起袋沿。口袋鼓脹,泡得發軟,有可能被撐破,他把口袋遞給了乘務員。

危險病毒在宿主體內增殖時,病毒粒子會滲透進入身體從大腦到皮膚的每一個部分。軍方專家日後會說病毒經歷了「極度擴增」。這可不是普通感冒之類的東西。極度擴增到了最高峰,一滴眼藥水大小的患者血液內就有數以億計的病毒粒子。換句話說,佔領宿主軀體的生命體正企圖將宿主轉化成它本身。然而,轉化過程不完全成功,結果製造出混有病毒的大量液化血肉,算是一種生物事故。在莫內體內發生的就是所謂的極度擴增,其外在表現正是「黑色嘔吐物」。

他整個人都顯得硬邦邦的,像是動一動就會扯斷體內的什麼東西。他的血液正在凝結:血流載著血液凝塊,凝塊在身體各處淤積:肝臟、腎臟、肺部、雙手、雙腳、大腦裡全塞滿了凝固的血塊。簡而言之,他的整個身體都在中風。凝塊在腸平滑肌內堆積,切斷了腸子的供血。腸平滑肌逐漸壞死,腸子開始變黑。他不再能夠完全感覺到疼痛,因為在大腦內堆積的血液凝塊正在阻斷血流。腦損傷抹除了他的人格。這是所謂的「人格解體」,生命活力和性格特質漸漸消失。他慢慢變成了機器人。大腦裡的小塊組織正在液化。意識的高級功能首先磨滅,只剩下腦幹深處的區域(原始的「鼠腦」、「蜥蜴腦」)還有活力,仍在工作。不妨這麼說:夏爾•莫內的靈魂已經死了,只有他的肉身依然活著。

嘔吐發作似乎掙破了鼻腔血管,他開始流鼻血。沒有凝塊的鮮紅色動脈血淌出兩側鼻孔,滴在牙齒和下巴上。血怎麼都止不住,因為凝血因子已經耗盡。乘務員遞給他一把紙巾,他拿來堵住鼻孔,但血液無法凝結,紙巾很快被泡透了。

坐飛機的時候,鄰座若是突然發病,你肯定不會招呼別人來看,免得害得他太難堪。你會對自己說,這個人會好起來的。也許他只是不習慣乘飛機呢?他暈機,可憐的傢伙,再說飛機上經常有人流鼻血,空氣那麼乾燥而稀薄……你會壓低聲音問他要不要幫忙。他沒有回答,或者嘟囔了幾個你聽不懂的字眼,因此你決定視而不見,只是飛機似乎怎麼都不肯落地。乘務員或許也問了他要不要幫忙,但感染了這類致命病毒,患者的行為會出現變化,讓他們無法對好意做出反應。他們變得充滿敵意,不願意被人觸碰。他們似乎沒法好好說話。他們報得出自己的姓名,但說不出今天是星期幾,也無法說清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麼。

友誼號穿過雲層,順著大裂谷翱翔,莫內癱坐在座位裡,似乎在打瞌睡……也許有乘客懷疑過他是不是死了。不,不,他沒死。他在動。紅色的眼睛睜開了,眼珠稍微轉了轉。

時間到了傍晚,太陽落在大裂谷以西的山嶺背後,向四面八方投射光束,仿佛太陽在赤道上撞得粉碎。友誼號緩緩轉彎,朝著裂谷東側的峭壁飛去。地勢越來越高,顏色從棕色回到綠色。恩貢山出現在右側機翼下,飛機開始降落,掠過能看見斑馬和長頸鹿的稀樹草原。一分鐘後,飛機在喬莫•肯雅塔國際機場降落。莫內動了動。他還能走路。他站起身,鮮血滴落。他走下舷梯,踏上停機坪。他的襯衫染滿血汙。他沒有行李。他的行李全在體內,是大量增殖後的無數病毒。莫內已經變成了人體病毒炸彈。他慢慢走進航站樓,穿過建築物,來到計程車聚集的彎道上。計程車司機包圍了他——「要車嗎?」「要車嗎?」

「奈洛比……醫院。」他喃喃道。

其中一名司機攙扶他上車。奈洛比的計程車司機喜歡和顧客攀談,這位司機多半問了他是不是不舒服。答案顯而易見。莫內覺得胃裡稍微好受點了。他的胃沉甸甸的,感覺發麻而腫脹,仿佛剛吃了一頓大餐,而不是空蕩蕩的痛得火燒火燎。

計程車開上烏呼魯高速公路,駛向奈洛比城區。計程車穿過點綴著刺槐樹的草原,經過廠房,開過環形交叉路,進入奈洛比熙熙攘攘的街道。路肩上的人群摩肩接踵,女人走在土路上,男人在閒逛,孩童在騎自行車,路邊有個男人在修鞋,一輛拖拉機載著一車木炭。計程車左轉上了恩貢路,經過一片市區公園,爬上一段斜坡,駛過成排的藍桉樹,拐進一條窄路,開進有崗亭的大門,奈洛比醫院終於到了。車停進賣花小鋪旁的計程車停車位。玻璃門上有個「門診部」的標記。莫內拿出錢給司機,下車打開玻璃門,他走向接診臺,打手勢表示他病得厲害。他說話已經很困難了。

這個人在流血,稍等一下,醫生馬上給你看病。他必須等醫生騰出手來,但醫生立刻就會給你看病,別擔心。他走進候診室坐下。

候診室是個小房間,擺著帶軟墊的長椅。清澈、強烈而古老的東非光線穿透一排窗戶,落在堆放著髒兮兮的雜誌的桌子上,將方形亮斑投在灰色地面上,地上鋪著石子,正中央是個排水口。房間隱約有煙燻味和汗味,坐滿了眼神呆滯的患者,非洲人和歐洲人肩並肩坐著。門診部常有割傷等待縫針的人。人們很耐心,用毛巾捂著頭皮,用繃帶纏著手指,你能看見布料底下透出血色。就這樣,夏爾•莫內坐在門診部的長椅上,他看起來和候診室裡其他病人沒什麼區別,除了一張毫無表情的青紫色面孔和一雙紅眼睛。牆上的告示提醒患者當心小偷,還有一張告示寫著:

請保持安靜

感謝您的配合

請注意:這裡是門診部

急救病人優先處理

遇到這種情況,您需要耐心等候通知

莫內很安靜,等待著通知。突然,他進入了最終階段:人體病毒炸彈爆炸了。軍方生物危害專家對這種情況有個說法。他們說患者「崩潰並流血至死」,稍微禮貌些的說法是患者「倒下了」。

他感到眩暈,極度虛弱,他的脊梁塌下來,鬆弛無力,他失去了所有平衡感。房間不停旋轉。他進入休克狀態。他俯下身,頭部擱在膝蓋上,隨著一聲痙攣般的呻吟,胃裡湧出巨量血液,潑灑在地上。他失去知覺,向前倒在地上。房間裡只聽得見他喉嚨裡的哽咽聲,他已經昏迷,但還在繼續嘔出血液和黑色物質。這時響起了床單撕裂的聲音,那是大腸完全打開,血液從肛門向外噴射。血液裡混著腸壁組織。他排洩出自己的內臟。腸壁組織已經脫落,隨大量鮮血一同被排出體外。莫內已經崩潰,血液正在流盡。

候診室的其他病人慌忙起身,避開地上的男人,大聲呼叫醫生。他周圍的血泊迅速擴張。致命病毒摧毀了宿主,此刻忙著鑽出他身體的每一個孔穴,正「試圖」找到新的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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