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情‖刀光夕陽下孤獨的背影——座頭市之歌

2021-02-08 潛真堂

【座頭市之歌，本堂主親自混剪版】

春節前後，我把26部經典電影《座頭市》一口氣看完，因為喜歡，所以順便把《不知火檢校》和《帶子雄狼》【5部+美版，共6部】也看了一遍。

座頭市是歷史上最著名的盲劍客，沒有之一。但這個名字起的很隨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日語中，「座頭」就是瞎子的意思，而盲人一般都以按摩為業，這些人基本都叫「阿市」，相當於我們常說的「阿炳」。

【勝新太郎飾演的座頭市形象】

但座頭市這個瞎子與眾不同，因為他不僅是一個靠按摩為生的瞎子，還是一個武藝高強的劍客。到底有多強呢，可以自行去腦補，你覺得有多強，他總比你要強一點，在他的世界裡，也就是在「座頭市」系列的電影裡，他是無敵的。哪怕三船敏郎的「用心棒」、王羽的「獨臂刀」、「帶子狼」客串的武士也不行。

同時，他還是一個有原則的「混混」，出身黑道，但卻從不欺負弱小，愛幫助女人，特別是漂亮女人。愛賭錢，會耍老千，掙了錢就會有各種原因花在漂亮女人身上。雖然在女人身上心腸出奇的軟，但出手卻毫不含糊。因為是盲人，你不要希望他會手下留情。感覺到危險的時候，他會主動出手【就像當年的以色列，呵呵】，出手就意味著很多生命的終結。

【北野武版的座頭市】

我很喜歡他在劇中的一句話，大意是這樣的，懶得查：「有些人實在太壞了，只有讓他們重新投胎才有可能改過來。」這話實在而有哲理，比那些某某婊們的陳詞濫調可愛多了。

座頭市一個最大的原則是，「我們這些混混，只能走見不得光的小路」，這可以說是黑道的「道」。他堅守著這個古老的「道」，不與「世俗」的權利發生爭執，不與正直善良的人發生衝突。但這個道，又是不可能實現的，來自官方的權力會追捕他，來自世俗社會的眼光會嫌棄他、懼怕他，而來自那些野心膨脹的黑社會老大同樣嫉恨他，要想辦法除掉他。所以，他這一路只能是刀光劍影，踉踉蹌蹌，人頭滾滾。

但是，善良的人有好報。至少每部電影中，座頭市都會碰到心儀的美女，不管是依靠他，還是陷害他、利用他，反正都會陪著他走到結尾。

然後，總有各種原因，使盲劍客選擇獨自上路，夕陽下，一個孤獨的蒼涼的背影，走向不知名的遠方。「算了吧，別再浪費唇舌，就算你說了也沒有用，一切只會拋諸刀光劍影之後，孑然一身。」

【女座頭市】

在這26部座頭市之前，我還看過北野武版的《座頭市》，綾瀨遙出演的漂亮的《女座頭市》，但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兩部電影也很好看，但和勝新太郎的座頭市相比，還是差了不少。還有一個狗尾續貂的《最後的座頭市》，不看也罷。

勝新太郎在1960年出演《不知火檢校》，塑造了一個「可怕的瞎子」，因為拍的太成功，從此和瞎子結下不解之緣。從1962年開始，拍了第一部《座頭市物語》，一直拍到了1973年的《笠間的血祭》，一共25部，1989年又追加了一部老年版的《市》，所以一共是26部。順便說一下，《帶子狼》的主演若山富三郎，其實是勝新太郎的哥哥，兩個名字都是藝名。勝新太郎本名奧村利夫，若山富三郎本名奧村勝。相比之下，《帶子狼》更加暴力和殘酷，我還是更喜歡帶有俠義心腸的座頭市。

【《笠間的血祭》，海報】

1997年勝新太郎因喉癌逝世，享年66歲，據說超過1萬人湧入東京參加他的葬禮。2003年，北野武受勝新太郎的朋友委託再拍座頭市，並藉此片贏得了威尼斯最佳導演銀獅獎。但北野武認為，他扮演的盲俠，不過是對勝新太郎的模仿和致敬罷了。「勝新太郎和座頭市就是一個人，任何人都不能取代他。」確實如此。

《座頭市》中有不少插曲，但是我最喜歡的第17部《血煙街道》、18部《戰帖》、19部《喧譁太鼓》中的那首歌，應該是叫做「座頭市之歌」。我聽過勝新太郎的專輯，他很令人驚奇，他不僅能唱座頭市這樣蒼涼的悲歌，還有很歡快的聲線圓滑年輕的歌曲，跳躍性實在是有點太大。但是，這些專輯中的歌曲都比較乾淨華美，不如電影原聲這樣深沉蒼涼，於是我自己混剪了一個MV，我覺得，還是這樣的原生態最好聽。

字幕是我把外掛字幕壓制上去的，字幕上的錯字沒有訂正，歌詞是我根據字幕整理的，喜歡就拿去——

【《血煙街道》海報】

座頭市之歌

[獨白：我們這些混混，

只能走見不得光的小路，

可說是受盡世間嫌棄]

算了吧，別再浪費唇舌

就算你說了也沒有用

一切只會拋諸刀光劍影之後

孑然一身

孑然一身

[獨白：這身份真不受歡迎]

流浪在火紅的夕陽下

為了死去的人們唱首搖籃

唱首搖籃曲

有人正哀嘆不知盡頭何在

不知名的異國蟬兒

蟬兒鳴叫著

流浪的人兒被風四處追趕

但在赴死之時只有

只有隻身一人

[獨白：殺了應殺之人時眼前是一片黑暗，

不過我的眼前打一開始，

就是一片黑暗]

算是對那些蠢傢伙盡點道義

為他們唱首憐憫的

憐憫的催眠曲

有人正哀嘆不知盡頭何在

不知名的異國蟬兒

蟬兒鳴叫著

2019年4月16日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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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關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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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可以看看綾瀨遙的《女座頭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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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永遠的」座頭市」----勝新太郎
    勝新太郎主演的「座頭市」系列便是其中之一，堪稱日本劍戟片的代表。「座頭市」題材的電影一共被拍攝了26部(此外還有5部電視劇集)，成為了日本僅次於山田洋次《寅次郎的故事》的長壽電影劇集。勝新太郎扮演的座頭市，在日本整整影響了一代人，甚至成了一個民族的記憶。1997年勝新太郎因喉癌逝世，享年66歲，超過1萬人湧入東京參加他的葬禮，送他們的民族英雄座頭市最後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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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之後的日子裡，反覆欣賞，久看不膩，甚至因此去搜集了各種版本的「座頭市」。但是比較下來，都沒有北野武拍的給我的震撼大，唯一能與之相仿的，只有2008年曾利文彥導演的《女座頭市》，但是由於北野武的《座頭市》珠玉在前，《女座頭市》只能算作致敬之作了。為何《座頭市》會有如此的吸引力呢？恐怕並非像昆汀·塔倫蒂諾電影中那樣渲染的暴力美學和視覺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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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座頭市與獨臂刀兵刃相見的背後,是大國間文化的博弈
    這使得《獨臂刀》的評價非常之高，成為香港第一部破百萬票房的電影，也因此續作不斷。以至於作為後輩李仁港的《94獨臂刀》、徐克的《刀》、陳可辛的《武俠》都是對《獨臂刀》的致敬，可見其地位之高。盲俠座頭市電影中座頭市出手打鬥的場面不多，只有三次拔刀，一是表演刀法，二是殺死刺客，三是一場惺惺相惜平手之鬥。拔刀斬雖然風格完全不同，性質也相差甚遠，但獨臂刀和座頭市兩位殘疾人似乎在冥冥中有著不可描述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