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汪素敏
遠古時代,在渤海灣海域附近(現今曹妃甸境內)住著十幾家的漁民,他們每天以打漁為生,雖然日子過的清苦些,但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人們倒也自由快活。
有一年夏天的一天,臨近中午時分,突然一股難聞的臭魚味隨風飄到村子裡,有好奇的人們聞著臭味尋源來到海邊,發現海面沙灘上有白花花一片死魚。這是怎麼回事?村子裡的大人們見此情景個個愁眉苦臉不知所措,一時間人們陷入惶恐的猜想之中。
村裡有個六歲的孤兒,父母五年前在一場海難中去世,鄉親們可憐他年幼舉目無親,於是輪流撫養,並取名豚兒(古代謙稱:自己的兒子)。豚兒聰明可愛,從小就善解人意,見到鄉親們個個唉聲嘆氣,心裡也非常難過,他趁鄉親們忙著處理死魚的空檔,自己一個人偷偷地坐在岸邊的小船上,雙手託腮看著海水發呆。
過了一會兒,他恍惚看見一個白色的東西向自己飄過來,待到飄近時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條奄奄一息的大魚。豚兒看著大魚痛苦的樣子,心疼的掉下眼淚。
「孩子,別難過!我是海裡的魚王。」 大魚突然開口說話了。
豚兒似乎並不驚訝,他眨眨眼睛,抽泣著問:「魚王,你怎麼了?」
「半月以前,海裡突然來了一隻珊瑚獨角獸,他在海底到處發展他的種族,導致海裡的含氧量嚴重缺乏,很多大的水族動物都逃了。」魚王吃力地喘著氣繼續說道,「這裡的環境本來是所有海域裡最好的,我們魚類誰也不想離開這裡,所以難逃厄運。」
「那我一定要幫你們除掉它!」豚兒義憤填膺,雙拳緊握站起身來。
「孩子,我快不行了!我不能幫你什麼……我是這裡的魚王,我死了以後會變成一個魚丸,你吞下去,你就會變成魚的樣子……去海底查看究竟。只是七天七夜之前,你必須返回海邊,吐出魚丸,不然你就永世為魚了。」魚王說完,真的變成一個豆粒大小的魚丸飄到豚兒的手裡。
豚兒輕輕拿起魚丸吞了下去,瞬間變成一條靈巧的小魚,他試著蹦躂了幾下,跳進海裡。海底真的很深啊,豚兒遊了很久,才看到魚王所說的珊瑚獨角獸。
豚兒向珊瑚獨角獸說明來意,珊瑚獨角獸非常氣惱,他輕蔑地笑笑,挑釁地鼓動他的種族一起掀起巨大的海浪想淹滅村子示威,豚兒張開嘴,不斷地狂吸海水,然後遊到附近低洼的水灣吐出,這樣不斷吐出吸入海水,豚兒的肚子變得越來越大,把他的身體撐得像個圓球,但為了村民不受傷害,豚兒努力堅持著。轉眼七天七夜就要到了,豚兒勢單力薄,漸漸地有點體力不支。
這時,豚兒腹中發出一個聲音說:「孩子,時間到了!你必須回到岸邊,把我吐出來,否則你就永遠不能變回人身了!」豚兒知道是魚王在腹中勸自己,但他依然毫不猶豫地說:「不打敗獨角獸,我誓不為人!」
魚王看豚兒如此堅決,非常感動:「孩子,我替所有的水族動物謝謝你!」
「可是總這樣也不是辦法,我怎樣才能除掉珊瑚獨角獸呢?」豚兒有點犯愁了。
「傳說海底有一種劇毒的藍藻,是珊瑚獨角獸的天敵。不論是誰吃掉藍藻,然後用牙齒咬斷他頭頂的珊瑚角,再讓自己的血液浸入獨角獸的傷口,珊瑚怪就會徹底死亡。」魚王的聲音此時變得擔心,「普通的魚吃了它會腸穿肚爛而死!你是凡人,恐怕也會魂飛魄散,永遠都不能再變回人身的!」
「不管怎樣,我都要試一試!」豚兒斬釘截鐵地說。
豚兒遊回海底,按照魚王描述的樣子找到藍藻,大口大口地吃掉很多藍藻。胃裡有了食物,他感覺身體漸漸恢復體力,剛想重新出發尋敵,突然他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到豚兒醒來,他發覺自己的身邊有很多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小魚兒在遊來遊去。原來,豚兒不是普通肉體凡胎,他是天上的哪吒三太子投胎歷劫到此,吃掉藍藻以後,他的分身術起了作用,把身體的碎塊都變成了和他一模一樣的子體,豚兒帶著他的子體們找到了獨角獸,衝著他頭頂的珊瑚角一頓狂咬,終於把獨角獸頭頂的角咬傷,然後讓同伴咬傷自己的身體,滴下幾滴血注入珊瑚獨角獸的傷口,珊瑚獨角獸龐大的身體頓時萎縮,一頓飯的功夫就變成碎渣。其它的小魚也效仿豚兒的樣子,一起消滅了獨角獸的種族同類。
哪吒渡劫成功,返回天宮。為了防止珊瑚類的魔怪再興風作浪,他把自己的魚身留在了大海。從此,在渤海灣地帶的海域徹底沒有了珊瑚,而是多了一種呆萌可愛的小魚。
沒有了珊瑚怪的侵擾,渤海灣的村民又開始恢復了往日平靜而快樂的生活。只是村裡的人們到處尋找豚兒卻一直沒有結果。有一天晚上,豚兒給村裡年齡最大的爺爺託夢,告訴他自己打敗珊瑚獨角獸的經過以及自己血液和內臟有劇毒不要觸碰到傷口的注意事項,並承諾為了報答鄉親們對自己的撫養之恩,以後他會始終留在大海保護海底的生態平衡。
因為豚兒本家姓何,從那以後大家都叫這種救命魚為何豚兒,後來因為魚在水裡生存,慢慢地就演變成河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