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志異》想必大家都有所了解吧,它是蒲松齡用文言寫的一部膾炙人口的短篇小說集。我們先來了解下它的作者:蒲松齡,字留仙,又字劍臣,別號柳泉居士,山東淄川(今淄博)人。出身於敗落的地主兼商人的家庭。十九歲參加科舉,在縣、府、道連得三個第一,此後屢試不第,直到七十一歲時始為歲貢生。一生除在江蘇寶應縣作過一年幕僚外,絕大部分時間都在家鄉附近教書。
我國文言小說,源遠流長。先秦時期的神話、傳說和寓言,雖還不是小說,但已孕育著文言小說的胚胎,對小說的產生起了催化的作用。漢魏六朝時期,以鬼神妖怪為題材的「志怪」和記敘官僚、貴族、名士的「志人」小說,陸續出現。
這些小說,有一定程度的人民性,又富於浪漫主義色彩,對後代小說戲曲創作影響不小;但篇幅短小,故事粗簡,人物性格缺乏細緻的刻畫。到了唐代,小說發生重大變化,由對鬼神的描寫變為對社會生活的反映,由粗簡的故事梗概變為情節曲折、描寫細膩、構思精巧的篇章,出現了許多現實主義的、富有藝術魅力的傳奇,標誌著文言小說的成熟和興盛。
宋元時期,由於社會生活的發展變化,使文言小說這一文藝樣式遠不能適應現實的要求,更宜於表現生活,為人民群眾所喜聞的白話小說在民間興起,蓬勃發展。相形之下,文言小說顯得暗淡無光,日趨沒落。這時,雖還有人創作,但為志怪「而乏文採」,寫傳奇,則「多託往事而避近聞」(魯迅《中國小說史略·宋之話本》)。脫離現實,又多說教,藝術性較差,老百姓很不喜歡它。
元亡明興,有些文人又繼承唐宋傳奇的遺風,掀起創作文言短篇小說的微波,如瞿佑作《剪燈新話》,李昌祺作《剪燈餘話》,邵景瞻作《覓燈因話》等。這些作品,雖不無可取之處,但多模擬唐宋傳奇,缺乏新意,仍然給人以老氣橫秋,陳腔舊套的印象。
清初,蒲松齡總結前代文言小說創作的經驗教訓,在批判繼承的基礎上,大膽創新,寫了一部獨具藝術風格的《聊齋志異》,「風行天下,萬口傳誦」,使文言小說大放異採,一新讀者耳目。
《聊齋志異》題材廣泛,內容豐富,是歷代文言小說無法和它相比的。思想雖比較複雜,但反封建的民主思想是主要的。它寫的是鬼、狐、仙、妖的故事,卻曲折地反映了社會矛盾,大膽揭露腐朽黑暗的社會;批判貪官酷吏、土豪劣紳;押擊科舉制度、嘲笑昏庸的試官;同情受害受苦的人們;歌頌忠貞不變的夫婦之愛和純潔真摯的男女愛情,表達了人民的愛僧和願望。它不僅在深刻反映現實方面使人開闊眼界,對社會的真實面貌有新的認識;而且由於歌頌正義、讚美反抗、幻想未來,又給人以鼓舞和希望,《促織》、《席方平》、《夢狼》、《石清虛》、《司文郎》、《考弊司》、《嬰寧》、《小翠》、《阿寶》等,都是這方面有代表性的名篇。《聊齋志異》不僅以深刻的思想打動讀者的心靈,而且用它精巧、完美的藝術形式,給人以美的享受。
蒲松齡充分運用誇張、幻想和虛構來反映現實,結構題材,塑造人物,傳達理想,使全書閃耀著浪漫主義的色彩,絢麗多姿,光輝奪目,在塑造人物方面,作者善於把幻想與現實、虛構與真實結合起來。如所寫的鬼、狐、妖、仙,雖是幻想中的形象,卻又把人的世界作為他們生活的主要環境,並把生活中的真實細節附在這些虛構的形象身上,因此,儘管有行蹤飄忽、變幻異常的鬼狐特點,然而極富有人情味,散發著濃鬱的生活氣息。在情節方面,曲折而不離奇,多變而不冗雜,波瀾起伏,搖曳多姿,懸念層生,引人入勝。語言的鑄煉,則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六朝小說的語言質樸無華,缺乏文採,唐代傳奇,文辭婉豔,很有文採。蒲松齡淘洗出古文洗鍊、含蓄的精華,與通俗、清新、活潑的口語熔鑄於一爐,加工提煉,形成一種精練、含蓄,而又清新、活潑的語言風格,用以鋪敘故事,描寫人物對話,抒發內心感情,鮮明、準確、生動,耐人尋味,令人喜讀。
在中國文學史上,《聊齋志異》把文言小說的發展推向一個新的階段,成就是很突出的。所以,魯迅十分正確的指出:《聊齋志異》「描寫委曲,敘次井然,用傳奇法,而以志怪,變幻之狀,如在目前;又或易調改弦,別敘畸人異行,出於幻域,頓入人間;偶述所聞,亦多簡潔,故讀者耳目,為之一新」(《中國小說史略·清之擬晉唐小說及其支流)。
看到這裡不得不說《聊齋志異》的出現,的確使「讀者耳目,為之一新,你了解多少聊齋故事呢,歡迎留言。